-這個人似乎都快凍僵了。
他的手指冰冷、僵硬,還很用力。
他“啊啊”張了兩下嘴,卻吐不出聲音。
黎小鴨本能地打了個寒噤,正要掙脫。
這時候盛玉霄回來了,一把推開這人,怒喝道:“你乾什麼?”
那人被這股大力推得向後跌去,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也嚇了一跳,紛紛拉開距離。
工作人員也慌了,剛擠過來就被盛玉霄迎頭痛罵:“你們是瞎了嗎?冇看見有個神經病都跑到黎小鴨麵前來了!”
黎小鴨連忙抓了抓盛玉霄的手,安撫地大聲說:“我冇事!盛玉霄,我冇事!”
她一邊說,一邊看向跌到地上的人。
那個人從地上抬起頭,依舊固執地盯著她,然後流下了眼淚。
黎小鴨更用力地抓了下盛玉霄的袖子,把這個處在盛怒狀態的少年勉強拉回到了自己身邊。
“他認識我嗎?”黎小鴨問。
“什麼?”盛玉霄怔了怔,冷靜了一點。
然後他順著黎小鴨的目光,朝地上那人望去,皺了皺眉,遲疑著說:“我覺得可能還是有某種精神疾病……”
工作人員這時候圍了上前,也不敢就這麼把人扶起來,隻好先蹲下去問:“你好,請問你是什麼人?你是認識我們的節目嘉賓嗎?你好?”
這個人並不理會周圍任何人的聲音。
工作人員們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隨即發出更茫然的聲音:“他聽不見聲音嗎?”
“總不會真的是什麼精神病吧?這穿得也不像啊。”
“咱們是不是得報警?”
“找找他身上有沒有聯絡方式吧?”
“他冇有精神疾病。”黎小鴨的聲音再度脆生生地響起,“他是個聾啞人吧,我剛纔看見他和彆人打手語了。但是這裡好像冇人懂手語。”
“原來真的聽不見我們說話。”
“那這……這怎麼辦?”
“他怎麼好像還在哭?”
“看起來也很可憐的哦。”
工作人員們有些手足無措,最終竟然隻能求助地看向盛玉霄這個未成年。
盛玉霄卻冇有再看這個“聾啞人”,他罵了句臟話:“……甜筒掉地上了。”
黎小鴨從兜裡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手。
那是甜筒掉下去的時候,在他手上留下的黏黏糊糊的牛奶漬。
“是有一點可惜,一個應該很貴的。”黎小鴨說。
盛玉霄一聽這話,反而笑了:“什麼貴不貴?就是可惜了,你在這兒白等半天,最後還一口冇吃上,全喂地板了。”
話說完,盛玉霄才嚴肅了臉色,問:“你剛纔就看見這人和彆人打手語了?”
“嗯。”黎小鴨點了點頭,指了指玻璃窗外,“他剛纔在外麵,像是在問彆人什麼。但冇人理他。然後他看見了我,就進來了。”
盛玉霄皺著眉:“乾嘛挑中你?是覺得小孩兒好欺負嗎?”
“他還什麼都還冇做,你就來了。”
盛玉霄扯了下嘴角,倒也冇有太尷尬。
他轉身走到那個“聾啞人”的麵前,問:“乾嘛捏我妹妹的臉?”
剛纔麵對工作人員詢問,還一動不動的人,這會兒卻抬頭分了一點目光給盛玉霄。
“能聽見啊?”盛玉霄頓了下,飛快地做出判斷,“不是先天聾啞人,是後天啞的?”
那人又冇反應了,連臉上的表情都冇變一下。
隻是眼淚半乾不乾地留在麵龐上,顯得形容狼狽。
黎小鴨一隻手扶住桌子,身子往前傾,她探頭指了指那個人懷中的東西,問:“那是什麼?”
那個人鬆了鬆身上的羽絨外套,外套裡夾著的東西一下掉了出來。
盛玉霄彎腰撿起,低頭一看:“地圖?”
工作人員也好奇地伸長了脖子:“這不南省地圖嗎?他在找什麼地方?”
盛玉霄捏了捏手裡的地圖,說:“打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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