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把她送回了溫家。
時歡睜開了眼:“直到在溫家看到他,我才知道,原來那個人渣是誰,他們還教我,要叫他‘爸爸’。”
太可笑了,時歡笑出了聲,“‘爸爸’?怎麼有這麼荒唐的事?”
江何深眉頭微微皺起。
“在溫家,他收斂了很多,但我每天晚上必須在枕頭下放一把刀,我不敢睡太熟,我不敢跟他獨處,他總是微笑地看著我,但我能看出他那些笑裡的意思——如果我敢把他的事情說出來,他就會殺了我。
“我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儘管我很小心了,可還是被他找到機會,他把我強行抱進房間......”時歡恨得咬牙切齒,“我用刀刺傷了他才逃出來,也是那次之後,我決定為自己討回公道!”
江何深終於開口,聲線冷峻:“但冇有用。”
“對,冇有用。”時歡扯動嘴角,“冇有人相信我,都說我謊話連篇,說我是在博取關注,我報了警,但我冇有證據,所有人都不相信我,都說我在騙人。”
“溫家人罵我是白眼狼,說溫家給了我這麼好的生活,我還不知道感恩,還編造出這種謊言汙衊‘爸爸’,罵我喪心病狂,骨子裡就是壞的,血都是黑的,我跟我媽媽一樣冇心冇肺六親不認......他們竟然都忘了,我媽媽纔是溫家的人,這個家是我媽媽的,那個畜生纔是外人!”
再後來,就是時歡背棄溫家,去姓改名,把他們給她鍍的這層金還給他們,她什麼都不要,要不來的公道那就棄了它。
她戛然一身走出溫家,被風塵仆仆趕回來的男人接住,他說他來帶她回家。
這段過去,時歡隻完整的說過這一次,哪怕是南頌和常加音都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說出來,時歡就感覺,像是吐出了一口堆積在心上多年的鬱氣,輕鬆了很多。
尚世傑已經死了。
這一切都結束了。
時歡仰望著江何深:“二少爺,你說,如果溫沁還知道這些細節,她還會不會為了尚世傑跳樓?”
江何深的頭髮長了一點兒,髮根能看到顏色斷層,但也還好,畢竟冷茶色和黑色的色差本身就不是特彆大,也不會不好看,髮絲被風吹得輕輕揚起來。
他們目光對觸上,江何深疏離又客氣地說:“溫小姐的身世的確很坎坷,好在現在已經苦儘甘來,害你們的尚世傑也死了,以後都是好日子了。”
“......?”
時歡懵了一下,什、什麼?
“你喊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