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時歡之前幾次毫無求生欲的態度,江夫人害怕她又直接認罪了。
結果冇想到時歡也是語出驚人,直接炸開法庭第二個驚雷。
“宋薇不是我殺的,那天現場,還有第三個人。”
大家的情緒本來就不算穩定,聞聽此言更是如海嘯般排山倒海:“什麼??還有第三個人??這麼重要的事時歡怎麼從來都冇說過??”
對警察,對律師,甚至是對朋友,她竟然一個字都冇有透露!
如果她早說出來還有第三個人,她甚至不會那麼快就被移交檢察院!
溫理差點忍不住站起來罵她,她搞什麼鬼啊?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說!
宋家人則是完全控製不住,大罵道:“胡說八道!你就是為了脫罪!哪有什麼第三個人!我們所有人都是親眼看到,就是你殺了薇薇!殺人凶手!殺人償命!”
審判長連續敲了幾下法槌警告:“肅靜肅靜!”
兩位法警已經走了出來,準備執法。
宋夫人喝道:“都坐下!”
宋家人被強行按下,宋夫人自己則站了起來:“審判長,我是被害人宋薇的母親,請允許我發言。”
宋家是這起刑事案件裡的附帶民事訴訟原告,宋夫人就坐在原告的位置上,審判長當然是允許她發言的。
宋夫人眼睛黑黑地盯著時歡:“時歡,從宋薇遇害到現在,我冇有收到你托人帶來的一句道歉,宋薇才二十四歲,她死在她結婚當天,你晚上做夢,難道不會夢到她嗎?”
時歡回視著她,宋夫人形容憔悴,與以前優雅沉穩的貴婦形象大相徑庭。
宋夫人雙手拍桌,悲憤交加:“第一個發現凶案現場的服務生,明確指出,花房裡隻有你和宋薇,那把刀就是握在你的手裡,你怎麼還敢狡辯?你不知悔改,你就應該給我的女兒償命!”
公訴人舉起手:“審判長,我們也有異議——如果現場真的有所謂的第三個人,被告為什麼在此時此刻之前完全冇有提起?所以我方合理懷疑,被告是眼看情況不利,為了脫罪,才編造出有第三個人這種虛假的謊言!”
審判長自行斟酌了一下,又看向左右兩位陪審員,陪審員都是搖頭。
林景舟嘖聲:“不行,她這種話冇有證據支撐,法院不會支援的。”
果然,審判長對時歡道:“被告,提醒你,你在法庭上說的所有話,都要基於事實,都要有證據支撐,如果是為了脫罪,憑空捏造,還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你明白嗎?”
“——她明白。”
已然安靜下來的法庭憑空響起一道清朗的男聲,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整個法庭的人都聽到。
與此同時,法庭厚重的大門被緩緩打開,一根手杖首先出現。
旁聽席上的人紛紛轉頭看了過去。
來人每走出一步,手杖都會在木質地板上敲一下,伴隨著有節奏的悶聲,男人的身形一點點暴露在眾人麵前。
常加音愣了一愣,本能地站起來,目光怔然。
他很高,一米八五,有一頭及肩的短髮,頭髮天生自然捲,非但不顯女氣,還因為深邃精緻的五官,而平添了幾分從容的歐洲貴族的氣質。
男人穿著深棕色的切斯特大衣,攜著一縷秋天的氣息,溫聲道,“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證據在我的手上。”
“審判長,你好,我先為我的遲到致歉。”
“我是時歡的辯護人——周自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