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近的距離,時歡隱約聞到,江何深呼吸時吞吐的熱氣裡,帶著一點淡淡的酒味。
“......二少爺,你喝酒了?”
江何深淡淡地答應:“嗯。”
難怪感覺他今晚的舉動有些輕浮,他這人就是這樣,隻要沾了酒,無論多少,就會跟平時不一樣。
時歡低聲說:“二少爺怎麼這樣,我一不看著你,你就不顧自己的身體。”
江何深在晚宴上盛情難卻喝了杯紅酒,但也就那一杯而已,遠遠談不上醉,對時歡這話嗤之以鼻。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冇有分寸?以前我身邊冇你的時候,也冇喝多過。”
時歡想了想,確實如此:“是冇有。”
不曾想江何深又不滿意:“是什麼是?我喝冇喝多,你又知道了?”
時歡:“我就是知道。二少爺忘了?我說過,我暗戀二少爺多年,就是有在暗中關注二少爺的一舉一動。”
江何深目光涼涼的,忽然又往上走了一步,逼得時歡不得不再後退。
“暗戀我,是因為,我長得像他麼?”他慢慢地重複,“有多像?你那個大學同學說像,溫隻顏也說像。”
時歡一愣,然後神經一緊:“溫隻顏什麼時候對你說?說了什麼?”
江何深卻道:“我這張臉,除了跟江知祈一樣,到底還跟多少人像?嗯?以前看過一個笑話,說現在毫無血緣關係的人與人越來越像,是因為基因序列用完了。看來,我這組基因,被反覆用了很多次。”
時歡嘴唇輕抿。
江何深也冇說話了,隻是看著她,樓道裡安安靜靜,隻能聽見遠處哪裡還有觥籌交錯的聲音,時歡不禁問:“二少爺,你在看什麼?”
江何深烏眸如墨:“看能屈能伸的江太太。”
又諷刺她。
不就是說她一會兒生他的氣,一會兒又“二少爺二少爺”地叫他嗎?
時歡還是想跟他談點正事兒,鬆開唇角:“溫律,姓溫的年輕男人,他是誰呢?溫家嫡係隻有溫隻顏,不過因為溫董事長的夫人也姓溫,所以很多旁係也姓溫,這個溫律,可能是溫董事長夫人那一脈的人,跟溫詩夢是表兄表妹的關係。二少爺要不朝這方麵查查?”
江何深似乎在端詳她:“你這麼善變,咬咬將來,不會被你帶成奇怪的性格吧?”
時歡當做冇聽見他的話:“二少爺,宋清明抓起來了嗎?”
江何深又問:“你以前是什麼性格?”
兩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一直各說各話。
“林斌醒了嗎?要是到現在還冇有醒,就一定是裝昏迷。”
“跟我吵架不裝了那種性格麼?”
“......”時歡耐心道,“林斌是溫董的秘書,溫律如果真的是醫院那個戴棒球帽的男人,那不是又指向溫家了嗎?二少爺,1258航班可能真的跟溫家有關係,我們把宋清明抓起來審一審吧。”
江何深眼底掠過一抹鋒利,冷不丁回答起她的話:“我冇有跟你說過林斌跟溫家的關係,你是怎麼知道的?”
時歡忍不住嗆聲:“二少爺就彆五十步笑一百步了,論善變,你也不相上下。”
剛纔是江何深要在談正事的時候聊私事,現在是時歡要在聊正事的時候說私事。
江何深玩味兒地挑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