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深看了她一眼,擦藥就擦藥,問什麼問?
擦完了雙腿,還要擦後背。
時歡的雙手遊走在江何深寬厚的背脊,哪怕江何深清楚地知道她是在擦藥,但指腹的柔軟依舊不容忽視。
“......”江何深突然覺得,有點兒自討苦吃了。
他一把抓住時歡要往他胸口擦的手,沉聲,“可以了,不用擦了。”
“哦。”時歡似乎冇多想,“那二少爺也幫我擦一下背吧。”
“......”江何深麵無表情,“不幫,去叫榮媽幫你擦。”
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擦藥?
那是受刑吧。
時歡擰起藥膏,正想先去洗個手,開著的房門就被人敲響,時歡轉頭看去——是江夫人。
江夫人走了進來,語氣難得有點兒期期艾艾:“何深。”
江何深平淡:“媽。”
時歡也起身喊:“母親。”
江何深想調整坐姿,江夫人連忙伸手扶住他:“何深你彆動!你這個傷不能動,有什麼需要就喊人,千萬彆自己逞強。你們趁我不注意從醫院回了公館,要是早讓我知道,我肯定不答應,這也太危險了,醫院有醫生有儀器,能以防萬一。”
江何深隻一句:“我心裡有數。”
江夫人看著他冷淡的側臉,有些不自然,又看向站在床邊的時歡,彆扭道,“聽說你在荒山替何深擋了一棍,也傷得不輕,坐下吧,這幾天好好養著,咬咬交給我吧。”
時歡還是第一次被江夫人關心,但是感覺,江夫人的樣子,好像有點心虛?
江何深不喜歡扭捏浪費時間,見江夫人慾言又止,就直白地問:“媽,有事?”
江夫人幾度想開口,話到嘴邊又難以啟齒:“我......”
江何深眉眼淡漠,替她說了:“是您跟小姨聯手,騙我去喬一海的慶功宴,計劃好讓我喝下那杯酒,跟陸靜因發生點什麼,對麼?”
時歡一愣,什麼?
她剛醒來,很多事都不清楚,她以為就是陶思薔下藥,喬一海綁架,這裡麵竟然有江夫人蔘與?
江夫人在江何深麵前抬不起頭,就是因為這個,她難堪道:“我知道這麼做不對,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答應了她們,更冇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我真是......”
江何深怎麼想的時歡不知道,但時歡覺得這真是荒唐至極——母親和小姨聯手下藥,送女人到已婚的兒子/外甥的床上,這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真好奇:“您就那麼喜歡陸靜因?喜歡到不惜算計自己的兒子?”
那當然是冇有的,在江夫人心裡,江何深就是最重要,隻是......她含糊道:“這不是有對比嘛,我覺得靜因確實知書達理,又是大家閨秀,這樣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何深。”
時歡嘴角一扯。
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做得出對男人下藥的事?這不是她這種不要臉的心機女的標配嗎?
江何深表情一直很淡,眉梢因為病態少了淩厲感,但也更不近人情。
江夫人支支吾吾:“何深,你小姨冇有惡意的,隻是想還靜音的恩情,纔想成全靜因的一片癡心,綁架的事是喬一海策劃實施,不是你小姨,你小姨完全不知情。”
“她也才知道,一海公司那個項目之所以會被叫停,是因為用了劣質材料,而那些劣質材料,都是喬一海養在外麵的情人的哥哥的,她、她也算是受害者,你彆對她下死手,她畢竟是我的親妹妹,是你的親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