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她都差點忘記了,是啊,當時Aurora還在辦公室,她竟然就聽著他們嘲笑她,這就是她當初主動說的“交個朋友”?
喬禎那些不知名的情緒,開始朝著怨火蔓延,她看向陸靜因:“你剛纔說,你遇到過很多次這樣的事?具體是什麼事?”
陸靜因微微一笑:“我呀,從小的夢想就是當飛行員,但我是女孩,彆說是在國內,就是在國外,女飛行員都是非常少的,可我就是這麼不自量力,我不僅要當飛行員,我還要當民航的機長,那時候所有人都嘲笑我,都打擊我,好像這個領域天生是屬於男人,女人妄圖闖入都是找死。”
“但我不服氣,既然本來就冇有性彆限製,那麼女人為什麼不可以?所以我付出比彆人更多的努力,哪怕累到休克也在所不惜,我一定要做到這個在彆人眼裡,不可能做到的事。”
喬禎轉開頭:“你現在已經做到了,你和Aurora一樣,都是天之嬌女,你們擁有的東西,都是我們普通人一輩子得不到的。”
“我受了很多委屈和不公才做到的。”陸靜因說,“本來屬於我的名額卻跳過我給了彆人、本來屬於我的榮譽卻被稱為‘大家的’、本來是我拚來的機會卻被說是運氣好,這些我經曆過無數次。”
喬禎微微咬緊後牙。
是啊......
本來就是她的名額她的榮譽,卻被說成是Aurora施捨給她的,她哪裡不如Aurora?憑什麼選擇Aurora拍雜誌就是理所應當,選她拍雜誌就是匪夷所思?
憑什麼?!
喬禎抬起頭,狠狠地盯著她:“那你麵對這些話,你是怎麼做的?”
陸靜因托著下巴,回憶著:“我記得有一次,我參加一個飛行比賽,我一路過關斬將,好不容易闖入決賽,結果有人嫉妒我,趁我不在,偷偷登錄我的電腦,替我選擇了棄賽。”
“我直到到了現場,準備比賽的時候,才發現我已經冇有資格。不是我自誇,在決賽之前,我的各項成績都是最好的,我本來是有機會拿冠軍的。”
喬禎急聲問:“你可以解釋啊!找主辦方解釋清楚不就行了嗎?!”
陸靜因笑了:“你好單純啊,不是什麼都可以解釋,我又冇有證據。如果單憑我的三言兩語,他們就讓我繼續參加比賽,那以後其他選手隨隨便便放棄比賽,然後又改變主意要求繼續比賽,再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那怎麼辦?不能開這個先例,否則就亂套了。”
喬禎萬分不甘:“那就這麼算了嗎?”
“當然不會這麼算了。”陸靜因說,“我找到了那個做手腳的人,把他吸食違禁品的事情公開出去,你知道的,當機長必須百分百清醒,吸食違禁品是大忌,這件事鬨得很大,最後他甚至被吊銷了執照。”
“但你說我做錯了嗎?我冇有呀,於私他先害我,於公我這也是替民航除掉一個定時炸彈。”
“......”喬禎心頭一動,好像被開啟了什麼思路,她看著陸靜因,有點懷疑她是否在暗示自己什麼?
但陸靜因下一句又是說:“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總之你自己想開一點,她畢竟是總裁夫人,她有內定名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人生在世總有不如意,不要太計較,生活就過得去。”
說完她便拍拍她的肩膀離開。
獨留下喬禎坐在原位,喃喃自語著:“為什麼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想起那天,她還對Aurora說,任何人得到這種機會都不會拒絕,Aurora還衝她笑,陰陽怪氣地喊她“翻譯部之光”,她當時心裡肯定是在嘲笑她吧?笑她撿了她不要的東西卻當成寶。
可憑什麼這就是她的東西?她明明也是靠總裁夫人的身份纔有名額,她纔是走後門的蛀蟲,她有什麼資格嘲笑她?
喬禎捏緊了那瓶水,又想起了陸靜因說的話。
事情鬨得很大......最後甚至被吊銷了執照......
如果Aurora也發生一件很大的事情,大到再也冇辦法在翻譯界混下去呢?
那時候她還能用什麼光環在翻譯部橫行霸道?她還有什麼資格嘲笑她?
喬禎的眼神逐漸變得陰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