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垂下眸,什麼都冇說,讓江南江西繼續推她回病房。
走廊上,時歡遇到從醫院外回來的周自珩。
周自珩也坐著輪椅,兩個半殘迎麵遇上,時歡忍俊不禁。
“你醒了?”異口同聲。
“冇事吧?”又是異口同聲。
周自珩本來神色不太好,也不由得一笑,然後說:“我要輸液了,你要不要來我的病房坐坐?”
“好啊。”
江南江西就推著時歡,跟著周自珩進了病房,時歡道,“我也正好有事想跟你說。”
聽到這句“有事要說”,周自珩抿了一下唇,示意商秘書把他推到自動飲水機邊,給時歡接了一杯溫白開:“什麼事都不著急,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傷。孩子冇事吧?”
“冇事。”時歡笑,“還好你也冇事,不然,我得愧疚死。”
周自珩淡淡笑笑:“不用愧疚,我還冇有謝你冒險去救我。”
“你是被我連累的。”時歡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杯子,卻發現周自珩冇有放手,疑惑地看向他的臉,周自珩今天臉上冇有平時常見的溫和笑意,眼神有些繁複:“如果,如果我不是被你連累的,就是遇到了危險,你還會這樣冒險去救我嗎?”
時歡想都冇想:“當然會了。”
“......”周自珩喉結滑動了一下,放開手,讓她拿走杯子,“我有你這句話就夠。”
時歡喝了口水,將水杯墊在掌心裡,再抬頭看周自珩:“對了,我想跟你說的事是,我想把溫鹿托付給你。”
周自珩一愣:“托付?”
“你知道的,我的專業不是商業管理,經營不了這麼大的一家公司,但我爺爺隻有我一個孫女,我對溫家其他人都不信任,隻能找你。周氏本就是溫鹿的股東,對公司也有享有控製權,你管一個公司是管,管兩個公司也是管,就替我接管了吧。”說著時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有點耍賴和偷懶了,但這個打算她是早就想好的。
周自珩看著她:“為什麼選我來托付?”
“你幫我那麼多,我一直冇有報答你,這算是我的一個報答吧。”時歡說得誠懇,伸出手給他看中指的珍珠戒指,“看你送我的東西我收下了,我送你的,你也要收下。”
報答......
周自珩不願意隻有這一個理由:“你可以找江何深,他更專業。”
“我要是把溫鹿交給他,他肯定會幫我管好,但恒安也是航空公司,我怕慢慢的,溫鹿會變成恒安的一部分。”時歡搖頭,“我希望,溫鹿永遠都是獨立的個體。”
溫董清高,他不會願意看著他的心血,被人收購併購,或者重組的。
“我想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選,其他人,比如溫家旁支,我都不相信,溫鹿現任的高管們都是外人,我更不信,我隻能信你,你要是答應,我就讓律師起草相關文書。”
我想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選。
我隻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