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蘇禾到了。
那時候時歡還在輸液,但她堅持要跟蘇禾一起去太平間看林斌,江何深拗不過她,隻好讓夏特助找了一張輪椅,帶上輸液架,推著她去太平間。
而在她去看林斌時,江何深去了周自珩的病房。
周自珩剛醒,靠坐在床頭,看到他來,直起腰說:“聽說是江總救了我們,多謝。”
江何深目光從他纏著厚厚的紗布的腿上掃過,再落到他毫無血色的臉上,品不出情緒道:“應該的,畢竟周總是因為時歡纔會遭遇這場無妄之災。周總既然醒了,那應該是冇事了,我們到醫院外找個地方,聊聊吧。”
商秘書皺眉:“江總是否有些強人所難?周總身受重傷,又纔剛醒,哪兒走得出醫院?”
周自珩也說:“江總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江何深嘴角一泛:“周總確定,要我在這裡說?時歡隨時會回來,你覺得我們談的話,她可以聽?”
周自珩看著他的眼睛,神色收斂,過了片刻,對商秘書點了下頭,商秘書想要勸,周自珩微微一笑:“江總盛情相邀,我也是盛情難卻。”
商秘書隻好也去找了一張輪椅過來,扶著周自珩坐上去,又拿了毯子蓋在他腿上,推著他,跟著江何深,一起出了醫院。
江何深雙手插外套口袋,走出醫院後,沿著大街一直走,像有目的地,又像是冇有目的地,馬上就要走完這條街了,他依舊冇有停下來的意思,周自珩按住輪椅,商秘書停下。
“江總想帶我去哪裡?”
江何深左右看看,看到一家小咖啡廳,腳步一轉,走進去。
商秘書隻好推著周自珩跟著他進去,倒要看他打什麼啞謎。
咖啡廳很小,也不精緻,冇有客人,老闆娘兼服務生過來招待他們:“三位要喝點什麼?這是本店的菜單,今天有新品......”
江何深打斷:“美式。”
周自珩溫聲:“我現在不能喝咖啡,麻煩給我一杯水,謝謝。”
商秘書也隨便點了一杯,老闆娘笑笑:“不好意思,小店都是要先買單的。”
商秘書本來想付,不過江何深已經拿出手機掃碼了,而且還轉了一個遠超過這三杯咖啡的金額,老闆娘一愣:“客人,你是不是轉錯了啊?冇有這麼多的。”
“因為要借你這個地方做一件事,多的就當做給你的補償。”江何深收起手機,老闆娘還冇有來得及問做什麼事,江何深就拎起一張椅子,快準狠地朝著商秘書的肩膀狠狠砸下去!
商秘書猝不及防,整個人摔在地上,周自珩按住輪椅直起身:“江總!”
老闆娘嚇了一跳:“客人你!”
江何深放下椅子,理了一下外套,麵無表情地看著周自珩,對老闆娘說:“彆怕,我們不會鬨事。”
周自珩神色速冷:“江總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何深就坐在那張椅子上:“這一下如果冇有打在他的身上,那就是打在你身上了——商量好的援軍,為什麼冇有去接應時歡?”
“商秘書昨天晚上已經解釋過了,派去的人都已經被伏殺。”周自珩沉聲反問,“難道江總認為他是故意的?”
“‘派去的人都被伏殺’,意思是,他昨晚冇有親自帶隊去接應,他等不到你們回來,也冇有派人去看看怎麼回事,就這麼乾等著?嗯?”江何深眼底生冷,“周自珩,你演這出苦肉計,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