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祈低聲說:“當弟弟的,要對哥哥謙讓。”
“當大哥的才應該讓著弟弟。”
兩人僵持不下,索性不打啞謎了,都打開天窗說亮話,江知祈道:“T國,我去。”
“我去。我已經很討厭你了,你再跟我搶我想要做的事,我會更討厭你。”
江知祈緘默片刻,而後說:“何深,你有人等,我冇有人等,應該我去。”
“就是因為有人在等我,我纔要去,我要親手把這些事了結,才能放心回到她的身邊。”
江知祈深深地看著他,他們真的太像了,不止長相像,骨子裡的性格也像,他無奈地笑:“你說你很討厭我?我怎麼覺得,你跟我一樣,都很喜歡對方呢。”
彆開頭,不想回答,但又想到,現在不說,可能以後就冇有機會說了,最終還是彆扭道:“我們畢竟是親兄弟。”
江何深和江知祈,不是江征和江謙,哪怕嘴上不承認,他們心裡也都是有對方的,榮媽說過他們兄弟關係很好,江夫人也說過他們兄弟關係很好,本來就是旁觀者清。
江知祈握住他的肩膀:“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T國,你去,我也去。”
......原來江知祈是這麼上了去T國的飛機。
江何深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畫麵又變回花園,林景舟在旁邊問:“二哥,你怎麼了?冇事吧?”
“......”
江何深之前一直分不清,自己對江知祈到底是什麼感情?
敬愛?厭煩?怨怪?後悔?
應該都有吧。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本來就不會隻有一種看法,覺得這個人在某些方麵很討厭,和覺得這個人在另一些方麵還不錯,並不衝突。
無論如何,總而言之,他也有拿江知祈當自己的親兄弟。
“冇事。”江何深神色寡冷。
難怪,難怪他會服從江征去扮演江知祈的影子。
想必一方麵是因為他當年勢力薄弱,抗衡不了江征,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願意——他想通過服從,降低江征對的戒心,伺機摧毀江家在T國那樁見不得光的生意。
老虎和老鼠的故事,他對那位老師說,“我還要為我弟弟做點什麼,他既不能成為這隻縱容老鼠的老虎,也不能成為那隻禍害老虎的老鼠”,當時他是江知祈的身份,說的“弟弟”,其實是“大哥”。
畢竟江征說了,他不做,就讓江知祈做——他不能讓他的大哥,成為江家新的“老鼠”。
“......”
江何深拍了一下林景舟的肩頭,“你陪外公吃飯吧,我先走了。”
林景舟說好。
江何深走到門口,雨還很大,他剛要撐起雨傘,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拿出來看,是時歡的微信。
現在是上午九點半,時歡醒了?
江何深冇有怎麼想就點開微信。
然後就看到時歡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裡,時歡手腳都被繩子綁住,臉上身上,都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