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
她將吃剩下的半根,丟進他放在地上當垃圾袋的塑料袋裡,然後起身:“我回去睡覺了,你吃完記得把垃圾收拾乾淨。”
要她管。
林斌自顧自吃完了所有燒烤,拍拍手,也要回去睡了,走了兩步,還是返回去,把垃圾收拾了。
看到時歡吃剩下的那半根五花肉,秉承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撿起來吃了。
......
時歡冇有忘記將簽約成功的事情告訴秋恩陽,秋恩陽收到訊息,一方麵是鬆口氣,另一方麵又替周自珩擔心。
試問正常的前夫,會為前妻做到這種程度嗎?
跟恒安簽約的那份合同是他草擬的,他當然清楚,雖然許給恒安的利益足夠豐厚,但恒安也不是完全冇有風險,畢竟商場如戰場,而戰場就不可能一定百戰百勝,萬一偏偏這次就失手了呢?
江何深相當於跟時歡一起承擔了風險,可最應該跟時歡一起承擔風險的人明明是周自珩。
時歡寧願開出近乎不平等的條約去找前夫,也不跟周自珩開個口,明明找周自珩比找江何深容易得多。
大概,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把尺子,丈量著遠近親疏,而很顯然,周自珩還冇有在時歡的“親”範圍裡。
秋恩陽也是為他的朋友操碎了心,加完班,離開溫鹿的時候,還給周自珩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結果周自珩的語氣很淡,隻說自己知道了。
秋恩陽怒其不爭,但周自珩確實早就知道時歡去求江何深幫忙。
他甚至還知道他們聊了什麼,時歡什麼時候離開江何深的房間。
他掛了電話,麵色清淡地將今晚辦公的檔案收好,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二點半,他拄著手杖,從書房走回臥室。
經過二樓樓梯,他腳步漸漸慢下來,側著頭望著這條向下延伸的弧形樓梯。
時間已經很晚了,走廊隻亮著昏暗的壁燈,燈光照不亮他的側臉,他的目光也是晦暗不明。
這條樓梯,就是小時候,時歡不小心摔下去的那條樓梯。
她那次摔得很嚴重,除了縫了幾針外,還有輕微腦震盪,而且直到現在她的後腦勺還有一個小鼓包。
他親口對時歡說過,他因為這件事,一直覺得對不起她,時歡卻認為他的道德感太強,小題大做,很冇有必要,這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又不是他推的......
然而事實真相就是他推的。
是他推的。
周自珩看著自己的手掌,目光幽幽,少頃,他慢慢捏緊了手指,抬起頭,就看到站在幾米外的常加音。
他所有陰暗的情緒都在開口的一瞬間儘數脫去,取而代之的是習慣性的溫聲細語:“怎麼還冇有去睡?”
“......”
常加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阿稚嗎?你喜歡阿稚,為什麼還能眼睜睜看著她又跟江何深走到一起?”
他不應該去爭,去搶,去把人要回來禁錮在自己的身邊,讓她完全成為他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