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陸平和兩個小妖精相處的很愉快。
他還從柳夕月那裡借來了針線和綢緞,給兩個小傢夥縫製了新衣服。
流浪這些年,為了節省開銷,他穿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補了又補。
所以,陸平的裁縫手藝非常不錯。
女孩子都愛美,褪去那身用枯草編製的衣裳後,藍靈兒和紅芸天天穿著新衣服臭美。
白天她們會站在岸邊看陸平練功,晚上則在藥園裡嬉戲。
這倆小傢夥也好養,一條拇指大的魚,夠她們吃一頓。
做為生活水平提高的回報,她們將島上的秘密告訴了陸平。
原來,島上用來澆水的泉眼,是一口靈泉。
雖然經年累月,裡麵的靈氣含量已大不如前,但也比空氣裡靈氣的濃度高得多。
這也讓陸平明白,為什麼柳夕月要捨近求遠,每天劃船到海上打理藥草。
當然,柳夕月一介凡人並不知道靈泉的概念,她隻需要知道藥草的長勢比其他地方旺盛就對了。
在兩個小傢夥的建議下,陸平開始用靈泉煮茶,光靠極意門那破心法,猴年馬月纔能有所成就。
小半個月過去,在藍靈兒多次暗示下,陸平決定帶她們去漁村逛逛。
兩隻小妖躲在陸平的脖子處,被長髮遮蓋。
每天在島上勤勤懇懇照顧藥草,聽說陸平要休息半天,柳夕月爽快答應。
回去的小船上,柳夕月暗送秋波,頻繁用那帶著體香的手絹給陸平擦汗。
可陸平根本不敢接招,傻子一樣賣力搖著船槳,隻偶爾悄悄瞥上那麼一兩眼洗洗眼睛。
倒不是他正人君子不近女色。
實在是身不由己。
在這個情感相對傳統的世界,談戀愛對於陸平來說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如果男女之事冇有金錢作為紐帶,大多數情況你必須負責。
負責就要結婚,結婚就要生子。
一想到幾十年後自己這個黑髮人要送白髮的兒子,陸平就感覺老天在跟他開玩笑。
所以,小船剛一靠岸,陸平就馬不停蹄離開了柳夕月。
小漁村內部有一個小型市場,基本上都由村裡的女人們把持著。
陸平剛一進去,數十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快看,是傻...不對,是陸平。”
“半個月不見,他好像更英俊了。”
“可不,那小身材,簡直了,比我家犁地的水牛還要健碩。”
“正兒八經的公狗腰啊,就是不知道實戰如何。”
經曆過海水衝擊雕琢的陸平,身上肌肉愈發堅實挺拔,衣服都很難遮擋住那爆棚的荷爾蒙。
按照小漁村這彪悍的民風,可以說隻要他願意,絕對有不少女人願意為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陸平頓感壓力山大,迅速買了兩串糖葫蘆以及半斤蜜餞後,逃也似的離開了小市場。
回到原先他結廬修行的茅草屋,陸平撩開頭髮,讓兩個小傢夥趕緊出來。
他早就受不了躲在他脖子處的這倆小東西了。
從一上船開始,藍靈兒和紅芸就在討論途中發生的一切。
說的最多的,就是陸平不行!
不然為什麼要躲避柳夕月的好意,為什麼在市場內會顯得那麼狼狽。
陸平氣不過,隨手拔了跟茅草,在倆小傢夥屁股上狠狠抽了幾下。
藍靈兒性格比較外向,笑嘻嘻說下次不敢了。
紅芸則比較膽小,眼淚吧嗒吧嗒流。
不過在見到陸平遞過來的零食後,倆小妖立馬將一切拋之腦後,抱著山楂子開始大快朵頤。
好費勁吃了半天,一個山楂都冇吃完。
冇轍,陸平不喜歡浪費,隻得把剩下的糖葫蘆一股腦塞進嘴裡,蜜餞倒是可以長久儲存,最起碼夠藍靈兒她們吃上一個月了。
如今還不是離開小漁村的時候,在陸平保證以後帶兩個小傢夥去見大世麵後,收拾好東西準備去找柳夕月。
剛到村口,卻見一夥五人彆著長刀大搖大擺進了村子。
這群人身著製式兵服,可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和土匪無異,甚至比土匪還要囂張。
“兵痞?”
不過他也冇太當回事,他本就不是南苑國子民,也冇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即便這些人想找麻煩,大概率也不會找到他身上。
回到柳夕月居住的地,卻不見人。
在屋裡等了會,柳夕月滿麵愁容回來。
“柳姐,怎麼了?”陸平疑惑道。
柳夕月端著桌上的大碗茶咕嘟咕嘟灌完,這纔回道:“陸平,你走吧,今晚就走。”
陸平愣住,左思右想,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裡做得不好。
“柳姐,我不走,隻有在你這,我才能一頓吃八大碗,我為什麼要走?”
“傻子啊傻子,還吃八大碗呢,你再不走,小命就要交代在這了!”
柳夕月不無可憐地看著陸平,瞅她那樣子,真的很擔心後者的安危。
“柳姐,不會是我飯量太大,你反悔了吧?”
陸平一心撲在吃上,把傻子演繹的淋漓儘致。
“哎。”
柳夕月長長歎了口氣:“陸平,不是姐姐養不起你,是姐姐保護不了你啊。”
沉默片刻,柳夕月纔將事情的原委說與陸平聽。
原來,軍營派人來抓壯丁了。
每家每戶,最少出一個青壯男丁。
柳夕月本來寡婦一個,抓壯丁的事情與她無關。
錯就錯在之前認了陸平這個乾弟弟。
帶隊的伍長說了,人必須要帶走,給多少錢都冇用。
柳夕月多次強調陸平是傻子,有殘疾,不適合當兵。
可並冇有什麼卵用,現在南苑國兩大宗門隕落,早就安耐不住的藩王開始作亂,隻要不是下不來床的殘廢,都得上前線去。
普通民眾上了前線,那就是當人肉盾牌的命。
“村長呢?村長冇有幫忙嗎?”陸平問道。
強製殘障人士參軍,確實匪夷所思,做為一村之長,理應出來幫襯。
柳夕月眨巴眼看向陸平,滿目憐憫。
“他怎麼可能幫我們?不在裡麵使絆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接著,柳夕月有把她跟老村長之間的矛盾說給陸平聽。
這麼做,她隻是希望陸平能夠聽話,趕緊離開。
誰知陸平似乎並冇有聽懂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我不走,走了我就不能一頓吃八大碗了,我就在家裡等著,看他們能拿我怎麼辦!”
言罷,陸平乾脆躺在床上,兩眼直愣愣盯著屋頂。
看他那架勢,當真是傻得隻顧得上吃了。
柳夕月氣急,抓起藥杵就往陸平身上掄。
“八大碗,八大碗,吃不死你!你這傻子,怎麼就不開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