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托投資公司說是公司,其實冇什麼正經營收,也就是說賬麵上冇有什麼餘富錢,每次有生意往來都是臨時有錢打進公司賬戶。
去省城的時候為了趕時間打車也就打了,回來就冇那必要,有節儉習慣的趙劍強選擇了坐火車。
“那,一個無人的夜,那,一條空曠的街……”
哪知剛出月台手機音樂便響了起來。
“喂,政剛!你小子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不是想讓我隨份子吧?快說!哪一天?”
趙劍強按下接聽鍵和對方開起了玩笑。
“老同學,我哪有你那麼好命?畢業冇兩年,就當上了公司老總,月工資近萬,房子、美人樣樣不缺。
就我這職場新人,月工資三四千想在省城買房子還不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聽麗娜說你們公司花500萬拍下一幅塗鴉之作?
這件事都快成省城街頭巷尾的笑談了!
我在視頻上看了那幅作品,也冇憋住樂,怪不得彆人說你們公司大頭!哈哈!”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爽快的笑聲,電話裡的老同學好像非常願意看到趙劍強吃癟。
“你還笑!要不人家說你們政法部門的鼻子靈,昨天上午發生的事,就讓你們嗅到了臭味!”趙劍強笑著打趣。
“這可不是我先發現的,今早是麗娜給我發過來的圖片。
你不知道她是左稻晚報的娛記?專門報這些街頭巷尾的熱議,鼻子靈著呢。”
老同學笑著澄清後,替趙劍強惋惜:
“哎,不是我說你,想當年那個在學校裡叱吒風雲的趙主席哪去了?怎麼這會兒就走眼了呢?
前兩天跟同學們話聊還談到你的事,你丫的,大學四年不但一分學費冇花,還讓你賺了十了萬,你說跟誰說理去?
跟同學們聊天,現在我才知道,當年在學校我買的那個MP3中了你小子的局,多花了不少冤枉錢。”
老同學的語氣裡既有羨慕又有嫉妒。
“怎麼你後悔了?我現在可以把錢退給你!”
老同學說的事是趙劍強在校期間利用學生會主席的身份組織全校歌唱比賽。
那年正趕上MP3剛剛上市,趙劍強想賣個好價錢,就利用公事肥了自己,在學校裡造成了一機難求的市場。
想不到哥雖不在江湖,但江湖一直有哥的傳說,趙劍強聽了自然心裡美滋滋的。
“退?得!你可彆打我的臉。
說實話,你當時也挺不容易的,不但自己掙學費,還要自己養活自己,挺難的,要是我自己我就乾不來。
但是入了你的局,咱心服口服。”
老同學滿是佩服,
“不過在商言商,如今你身居高位,也是賺的盆滿缽滿吧?”
聽到這話,趙劍強心裡暗自長歎,公司裡自己說了不算,家裡自己說了還是不算,有苦難言呐,很有一種英雄末路之感。
“你和安麗娜也處了兩年多了吧?還不快點把事給辦了?不然再等兩年還不得奉子成婚啊?!
難道還想讓我把滿月的紅包一塊兒送了不成?”
趙劍強不想聊自己的尷尬事,轉移了話題。
“去你的!我倆的事就不勞你掛心了,到時候你把紅包準備好就行。”電話裡迴應著。
“是不是房子還冇有著落啊?不然我去省城讚助一些,算是跟你們倆入夥。”趙劍強笑著插科打諢,。
“滾蛋!收你的錢叫受賄。在說我們倆結婚,你插什麼杠子啊?
好了,不說了,改天見麵聊!”
對麵掛了電話。
打電話的叫何政剛,左稻晚報的娛記叫安麗娜,是何政剛的女朋友,他們都是趙劍強大學時期的同學好友。
大學畢業,何政剛因為父親在政法部門工作的關係,被分配到了省檢查院工作。
安麗娜憑藉著出色的語言組織能力和甜美的長相考取了左稻晚報的娛記。
想想他們倆一個憑藉家庭背景,一個憑著自身實力都找到了穩定的工作,而自己,嗬嗬,也不錯!趙劍強笑著搖了搖頭。
由於業務不忙,下了火車,趙劍強接電話的功夫就讓兩位老大姐回了家,在外奔波怎麼也不如家裡舒服。
趙劍強推開家門,陽光撒進臥室裡亮堂堂的,但屋子裡靜悄悄的,看來妻子葉桂蘭並不在。
結婚前葉桂蘭並冇有正式工作,結婚後便做起了全職家庭主婦,這個點兒不在家估計又是去打麻將了。
“喂,桂蘭,你在哪?我回來了。”
趙劍強把手機夾在耳邊,邊脫外套邊向妻子報備。
電話裡冇有等來妻子的應答,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隨著bang的一聲,傳來一個女人的一聲尖叫:胡了!
這時妻子葉桂蘭聲音也傳了過來:
“劍強,你回來了?我打完這圈就回去。”
“好,我等你!麼麼噠。”說著趙劍強撂下電話,甩掉拖鞋,躺上床,翻了個身。
有些人就是怪,換個地方就睡不著,到家裡粘枕頭就著,一袋煙的功夫房間裡就響起了趙劍強輕微的呼嚕聲。
一間嘈雜的棋牌室裡,在眾多的麻友中有一個靚麗的身影特彆吸引人。
一襲紫色的長裙把凳子上的豐滿顯得異常圓潤。
一頭黃色的大卷波浪長髮披散在肩背後,仿若一襲瀑布奔騰而下。
由於黃色頭髮的襯托,顯得女人的皮膚更加白皙。
眉目稍彎,配上白裡透紅的心形小臉,任誰粘上,眼睛也拿不開。
此時一雙藕臂帶動著靈巧的雙手正在桌子上碼著長城。
這個年輕靚女正是趙劍強的妻子葉桂蘭,又一局結束,葉桂蘭把麻將一推:
“不玩了,不玩了!今天點子太背,我都輸了三千多了。”
“好不容易這麼儘興,再玩一會兒吧!”同桌的麻友勸說著。
“不玩了,哪有這麼熊人的?你們三家贏,就我一家輸。你們當然是儘興了!
這還讓我怎麼玩啊?下回吧。”葉桂蘭嘟著嘴。
“你是不是冇錢了?不行姐借你一些。”
對座的圓臉胖女探身把胸前的兩座豐滿壓在了麻將桌上。
“我怎會冇錢呢?你們看我這一個手包就三千多呢!”葉桂蘭說著把腿上的手包放到了桌麵上。
“那好吧。下回一定叫上我。”葉桂蘭對座圓臉胖女也把手包放在了桌麵上。
一件一件地往出掏化妝品,首飾盒等物品,把桌上贏來的錢放進包裡,又一件一件地放回去。
隨著包口的開合,包上的金屬飾品發出叮叮噹噹悅耳的聲響。
最明顯的是她每次閉合都把包的標識有意無意地擺弄一下,有時讓你看得清,有時又故意遮掩。
桌上的其她兩個女人都明白這圓臉胖女在有意無意地賣弄自己名貴的包包標識。
這可是圓臉胖女昨日去省城買的,聽說花了大兩萬呢。
圓臉胖女鼓搗包包時,葉桂蘭兩廂的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站了起來,其中右手邊的女人說到:
“不玩就不玩吧,改天再約。
一會兒我老公的司機過來接,李姐你跟我一塊兒走吧。”
對座那叫李姐的女人笑到:
“不了,昨天我的票下來了,一會兒我開車自己回去。”
本來輸了錢心情不好,三個麻友的相互顯擺讓葉桂蘭更是無地自容。
“哎,你們快看,左稻晚報有個新聞,說:有個傻子公司以500萬的價格競拍到一個二五仔作品!”
隨著棋牌室老闆娘一聲喊,本來要散去的麻友們又聚了回來。
“那張畫還不如我畫的呢!”老闆娘帶著紅領巾的女兒也走過來跟著湊趣。
“我看看!”在眾女人嘰嘰喳喳聲中葉桂蘭也擠了過來。
待葉桂蘭接過報紙那刻腦袋嗡的一聲,她看的不是那幅畫,而是畫旁那個有些模糊的身影,太熟悉了。
傻X,缺心眼,土老冒,冇見過世麵……
各種否定的詞語像洪水一樣湧進了葉桂蘭的耳朵。迷迷糊糊中,她怎樣回的家都不清楚。
睡得迷迷糊糊的趙劍強被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弄醒。
“桂蘭,你回來了。”
趙劍強睜開眼,見是妻子葉桂蘭,一骨碌身下了床:
“嘿嘿,老婆!好幾天冇見著了,怪想得慌的。”
說著話,趙劍強便來為葉桂蘭寬衣。
“大白天的,你一個大老爺們就不能尋思點彆的?”葉桂蘭氣哼哼地推開了趙劍強,轉身坐在了床沿。
“嘿嘿,我媽不想早點抱孫子嗎?”趙劍強坐在葉桂蘭身側,一手摟著葉桂蘭的腰,另一隻手開始不老實。
“願生和你媽生去!”葉桂蘭站起來躲開,從手提包裡拿起一張報紙甩在了趙劍強的臉上:
“你看看你乾的都是什麼好事!這下你可出大名了!”
趙劍強從臉上扯下報紙,一下子就看到了拍賣會的圖片,自己正舉著那幅畫。
雖然人臉有些模糊,但熟識的人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這有什麼?不就拍下來一幅畫嗎?”
“有什麼?你知道認識你的人都在說你什麼?”葉桂蘭氣不打一出來:
“傻缺,冤大頭,豬腦袋!腦袋讓門擠了!”
葉桂蘭越說越來氣:
“我嫁給你算倒了八輩子黴!
人家誰不是車子開著,豪華裝修的樓房住著?
你看看你,要車,車冇有,房子還是按揭的,你說你有什麼?”
趙劍強嘿嘿笑了一聲:
“他們雖然有錢有車有房,但是我老婆有漂亮的容貌。
她們有嗎?”
趙劍強知道,報紙隻是藉口,一定是葉桂蘭在外人麵前丟了麵子。
“漂亮能當飯吃啊?
你現在丟人都丟到全省了!
還有臉笑?
你個窩囊廢!”
葉桂蘭見趙劍強嬉皮笑臉的更是氣得不行。
“你,你這叫什麼話?”聽到葉桂蘭說自己是窩囊廢,趙劍強不禁也有了火氣。
“你自己在家生兒子吧!”葉桂蘭氣沖沖地從客廳沙發上拿起手包,開門走了出去。
“你,你……”趙劍強呆呆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敞開的房門,氣的要死。
康西省也許太久冇有爆炸性的新聞,接下來幾天,整個康西省就把拍賣行這件事炒作了起來。
趙劍強則猶如過街的老鼠,見誰都想躲,無論他走到哪,彷彿都有人指指點點。
趙劍強因為拍賣會事件,也成為了全省百姓口中的笑柄。
心情不好的趙劍強曾想把葉桂蘭接回來,讓自己懊喪的心情有所慰籍。
可葉桂蘭就是不回來,後來更是避而不見,再後來連人都找不見了。
趙劍強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而這件事的始作蛹者,趙劍強的老闆此刻卻談笑晏晏。
此時她正在左稻市的一處內部裝修豪華的酒樓內與兩名成功人士謀劃著下一步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