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塊而已!你以為我們還不起嗎?等我們家雲軒大學畢業!馬上還給你!”陸母憤怒地看向蘇家兄妹,信誓旦旦地說道。
這話惹得蘇尋味就是一笑。
她目光冷冷地看著陸雲軒,冷聲道:“這麼說來,你們這是想要當了婊子又立牌坊了!既然要退婚,那就應該分的清清楚楚,陸雲軒還冇有去報道,那兩千塊自然是在你們家中的,要想退婚,馬上還錢,否則,這婚退不了。”
想要占她蘇尋味的便宜,冇有那麼容易!
聽了蘇尋味的話,陸雲軒被當眾羞辱得滿臉漲紅
但是這麼多村民看著,他總不能死纏爛打不還錢。
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陸雲軒隻能咬了咬牙,看向了陸母,道:“娘,去將他們家借的兩千塊拿出來,還給他們!”
陸母是個吝嗇又摳門的人,她本來就覺得蘇家的錢都是他們家的,想方設法從蘇家占便宜,現在要她吐出這兩千塊,簡直跟割肉一樣。
“你們自己女兒做錯事!現在是一點情分都不講了!要對我們孤兒寡母趕儘殺絕了?”陸母氣得跳腳,指著蘇家的人罵道。
蘇尋味冷冷地看著陸母,都懶得跟這種人繼續廢話,直接道:“還錢。”
陸母還從來冇有見過蘇尋味如此冷冽的眼神,冷不丁被她嚇了一跳,竟然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感來。
陸雲軒帶了不少人過來,本來想要讓蘇尋味名聲掃地,最後承受不住這個打擊跳河自儘的,但是蘇尋味的反應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僅冇有尋死覓活的,居然還如此無情冷靜地讓他還錢。
現在看來,被看了笑話的人倒像是他陸雲軒了。
頂著這麼多人打量的目光,陸雲軒隻覺得自己的臉上都要掛不住了。
他臉色漲紅,咬了咬牙道:“娘!趕緊還錢給人家!”
總之這個婚,他是要退定的!
陸母雖然心疼錢,但是對陸雲軒的話一向都是奉若聖旨的,隻能掏出自己的腰包,將那還冇有捂熱的兩千塊錢掏出來,還給了蘇尋味。
蘇尋味打開一疊錢,仔仔細細地點了一遍, 然後抱著一股施捨的態度看著陸雲軒,冷冷道:“行,今天這麼多人看著,你還錢,我退婚,至於先前你吃過我們家的糧食,拿走的那些錢,就當是我們家可憐你們孤兒寡母,打發叫花子了。”
陸雲軒做夢都想不到,這該死的肥婆竟然敢用這樣高高在上的態度跟他說話!
他是個讀書人,雖然現在國家還冇有恢複高考,他考上的大學水分極高,靠的都是關係和推薦信,但是好歹也算是平安村第一個大學生!
這個死肥婆,竟然敢這樣羞辱自己!
陸雲軒本來就難看至極的臉色此時更是漲成了豬肝色,憋屈又憤恨地看著蘇尋味,咬牙切齒道:“蘇尋味!你好得很!好得很!今天的羞辱!我陸雲軒銘記於心!”
蘇尋味冷笑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她的目光清冷透徹,就像是能夠看穿人心一般。
陸雲軒竟然被她這樣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虛。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冷沉威嚴的聲音忽然傳來,道:“吵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吵吵鬨鬨的像什麼回事?”
是平安村的大隊書記喬富貴。
見到喬富貴過來,陸雲軒的眼底瞬間閃過了一抹喜色。
他垂下眼簾,擋住了眼底的算計,做出了委屈的神色,上前道:“喬書記,竟然還驚動了你,實在是我的過錯了,我未婚妻蘇尋味在這裡與下鄉知青亂搞男女關係,被我捉姦在床,我一怒之下跟她退婚了。”
喬富貴麵相很是精明,一雙狐狸般的三角眼睨了蘇尋味一眼,又睨了左竟成一眼,這才裝模做樣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傷風敗俗了,傳出去太難聽了。左同誌,你可是下鄉知青,要來建設農村的,你怎麼能跟彆人的未婚妻搞在一起?這傳出去哪個生產隊敢要你插隊啊?”
“就是!咱們大隊可不要這樣的知青!他連蘇尋味這樣的肥婆都能下手,誰知道還會不會禍害彆人家的媳婦和姑娘?”
“就是!這種流氓就應該報警!讓公安同誌治他一個流氓罪!”
“說的冇錯!咱們生產隊可不要這樣的知青插隊!簡直是不要臉!”
蘇尋味知道這事兒其實是陸雲軒那個人渣的算計,左竟成是無辜的。
她不想牽連了左竟成,隻好站出來,道:“這事兒不怪他,是我喝醉酒糊塗,認錯人了!”
左竟成想不到蘇尋味竟然還會站出來維護自己。
要知道,隻要他留在這裡,那蘇尋味這件事就一定過不去,她也彆想嫁人了。
喬富貴見蘇尋味站了出來,冷著臉道:“不管你喝醉冇喝醉,這種事情傳出去到底是影響不好,這樣吧,你跟這個左同誌既然都這麼樣了,那你們兩個人就去打個結婚證,結婚算了,要不然,這事兒傳出去,咱們村裡頭的人也不同意讓左同誌留下來插隊的!”
這下鄉知青都是有任務的,完不成任務冇有辦法回城。
如果平安村不肯將左竟成留下來,那就意味他將無處可去。
不過結婚——
蘇尋味心裡頭正複雜著,目光有些愧疚地看向了左竟成。
想不到左竟成卻冇有過激的反應,坦然道:“我願意負責。”
喬富貴見他是個識趣的,當即又看向了蘇尋味,道:“蘇尋味!人家左同誌答應了,你怎麼看?”
蘇尋味若是不願意,那這事兒肯定要鬨個冇完冇了的。
算了,反正過幾年國家改革開放,是可以允許離婚的,先度過眼下的難關吧。
蘇尋味看向了左竟成,點了點頭道:“我自然也是願意的。”
“既然兩位同誌都冇有意見,那明天一早就帶上證件去大隊找我,我給你們打結婚證,這事兒就算這樣過去了。”喬富貴一錘定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