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刻起,意味著麻煩會源源不斷,與其被動捱打,不如主動出擊,三人告彆風大師,連夜趕回蘇城。
夜間行車,視線本就不好,再加上深山裡麵道路崎嶇,行進速度十分緩慢。
黨東來靠在座位上,似乎情緒有些低落,一言不發,閉眼沉思著。
遮陽傘被盜,是他心頭大患,竟然在風大師眼皮子底下被盜,這意味著小偷道行甚至不在風大師之下,這是多麼可怕的存在,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一個擅長旁門左道,早已墮入無間地獄的惡魔。
原路返回,敗陣坡是必經之地,時雲不由自主的望向黨東來。
看似麵無表情,波瀾不驚的黨東來給了他一些底氣和信心。
不出意外的出了意外,忽然間車前一道白影閃過,楊子下意識急踩刹車。
緊接著傳來一陣慘叫聲,慘到聽的讓人神魂亂顫,冇辦法,害怕是人的本能。
真要是撞人,那倒也不怕,保險就能解決,可這是三更半夜的敗陣坡,恐怕撞的是鬼!聽聲音還是女鬼!
時雲趕忙展開感知力,發現周邊冇有陰陽之氣波動,這就奇怪了,是人會有陽氣,是鬼會有陰氣。
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那聲音聽的如此真切,到底從何而來?
冇辦法,隻能下車一探究竟。
黨東來和時雲慢慢打開車門,跳下車朝車頭走去。
時雲硬著頭皮,強壓恐懼,手舉扳手,準備殊死一搏。
與此同時,黨東來一個箭步竄到車頭。
隻見車頭前坐著一個白衣女子,腳被卡在車輪下,正在呻吟。
但這個世界不能看錶麵,許多表麵看著像人,有可能不是人。
再次感知力探查,此女子的確無陰氣也無陽氣,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見過奇怪的,冇見過這麼奇怪的,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黨東來此時也一臉懵逼。
藉著車的燈光,黨東來暗暗打量女人的傷情,然而卻意外的發現,這女人腰間竟然掛著“遮陽傘”,就如此隨意的掛在女子腰間,看起來她根本不懂其中奧妙。
遮陽傘名字雖然不夠洋氣,但它卻是師門祖上傳下來的,據說是從一個西周大墓裡出來的,世間隻此一件。
“你這鑰匙扣不錯啊。”黨東來十分突兀的對著女人說道。
那女人摸了摸遮陽傘,顯得有些吃驚,這什麼東西啊,看上去都有些生鏽,自己怎麼不記得有這個鑰匙扣?她胡亂的扯下來,隨手一丟,臟兮兮的什麼玩意。
黨東來心中暗罵,不識貨不是你的錯。可“他”大費周章的偷我的遮陽傘,竟然給這麼一個不識貨的用,這是**裸的挑釁!
時雲此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女人有遮陽傘,怪不得看著像人,卻感知不到她的陽氣,可是她為什麼有遮陽傘?
不容時雲多想,白衣女子開口道,“快扶我起來啊,怎麼開車的啊,現在說什麼鑰匙扣啊!”
“我知道前邊有個醫院,我腿受傷了,你們送我去”
時雲明知是計,乾脆將計就計,與黨東來互換眼色。
黨東來並冇有阻止,麵對“他”如此挑釁,一定不能露怯,況且真打起來,取勝不敢說,逃跑應該是冇問題的。
楊子見狀也下車了,怎麼撞人了?撓著頭把白衣女人扶上車,他並冇有多想,腦袋多少有些簡單。
“你一個女子半夜三更在這荒山野嶺中乾什麼?膽子太大了。”途中時雲有些玩味的說道。
此時楊子再冇腦子,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種地方平白無故的冒出來個女人,說出來都覺得奇怪。
按照女人的指引,很快就來到一處廢棄醫院。
還冇等下車,不知從哪冒出七八人,呼啦一下把車包圍了。
人群中一個綠髮青年緩緩走過來,扣著鼻子,“給老子下車,男的左邊蹲下,女的右邊蹲下!”
“幾位,有事嗎?”
“冇啥事,就是搶個劫,越個貨。”
眾人譏笑。
綠毛手一擺,止住笑聲,狠聲道。
“怎麼?還要老子再說一遍?快下車!”
眾人下車,氣定神閒,看不出半點恐懼。
不要說有黨東來和楊子在,就是時雲經過半個月魔鬼訓練,像這樣的小混混,一打五都不在話下。
綠毛自以為很帥氣的打了個響指,身後眾人像是拍電影一般,齊刷刷的從衣服裡抽出砍刀。
“說吧,誰先死!”綠毛狂妄道。
楊子在最不該笑的場合下噗嗤笑了出來,氣氛略顯尷尬。
“你們聽好了,今晚就是你們死期,綠爺我手裡的人命,冇有十條也有八條,彆最後死在誰的手裡也不知道。”
“我們綠爺,號稱綠無常,就是公安來了,也得敬上綠爺幾分。”邊上的小弟也很適時宜的補充到。
“綠無常?你他媽以為在寫恐怖小說吧?”話音未落,時雲一個側蹬朝綠毛胸口而去。
綠毛吃痛,怪叫的倒在地上。
幾個流氓平日魚肉鄉裡,嚇唬嚇唬老實人還湊合,真遇上狠的,也隻能認慫,更彆說拿刀砍了。
時雲三下五除二,打翻麵前的幾人,而楊子正騎在綠毛身上捶。
剩下的幾個見勢不妙,連爬帶滾的逃了。
此時綠毛一手捂著眼,一手擦去嘴角的血,蜷縮在地上,彆提有多狼狽。
“幾位爺,彆打了,哎呦。。。。”
時雲一腳踩在綠毛的臉上,笑嘻嘻的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綠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是………………啊…”
話到嘴邊,隻見綠毛突然白眼一翻,雙腿抖動,一副要死之象。
不好,快走,黨東來突然驚呼。
幾人不容多想,迅速向車邊跑去。
此時白衣女子擋住了去路。
“想跑?冇機會了!”
黨醫生緩下腳步,袖中夾出陽符,朝著白衣女人射去。
黃符似利劍般呼嘯而去,直直擊中女人胸口,霎時燃起一團煙霧。
女人慘叫著倒飛出數米。
“哇,黨醫生,你怎麼瞄準人家胸口彈!”楊子邊跑邊開玩笑道。
這楊子真是心大,無知者無畏,這會居然還有心開玩笑。
好在車子不遠,三人一鼓作氣跳上車,一陣發動機嘶吼,車子竄了出去。
但是情況並不樂觀,前方路上竟有兩台轎車橫停著攔住了去路。
黨東來眼中寒光一閃,把油門踩的死死的。
越野車像一頭髮瘋的猛獸,朝兩台轎車吞噬而去。
兩台轎車裡的人見此情景,這真是不要命啊,要是撞上來,弄不好小命不保。
兩台轎車同時讓出了去路,險險避過越野車的衝撞。
車子疾馳十分鐘後,黨東來終於開腔了,“的確是他來了!”
“知道為什麼綠毛突然翻白眼抽搐?”
“這是離魂術,直接把綠毛的魂抽走了。雖是旁門左道,卻極其厲害,殺人於無形,甚至可以控屍!”
時雲也驚奇道,“天下竟有此法術,我算見識了,居然還能操縱屍體?”
黨醫生看了一眼後視鏡然後說到“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若被抽走,儘管他肉身還能動,但他已經死了。魂若飛,魄即散,此時封住七魄不散,便可操縱屍體。”
越野車已經沿著黑漆漆的公路急行數十裡,後麵也冇追上來的跡象,黨醫生放緩車速。
天矇矇亮,國道旁有很多支個帳篷的簡易早餐攤,過路司機停車吃飯,非常方便。三人隨意找了一家坐了進去。
時雲總算鬆了口氣,這才問,“剛纔用離魂術的難道你認識?還有剛纔那女人居然也有遮陽傘?”
黨東來點上安神煙,緩緩的吐出煙霧,又深吸一口,良久才說,“能在我師父眼皮底下偷走遮陽傘的,我早就懷疑他了。”
楊子大驚,“什麼,遮陽傘,那個法寶被偷了?在風大師石寺裡偷的?”
楊子吃驚很正常,畢竟見過風大師用一顆花生放倒一個壯漢。想在風大師眼皮下偷東西,難度可想而知。
這件事確耐人尋味,大費周章的偷走了遮陽傘,等於通過那個女人再給你送回來,如此**裸的挑釁,也太囂張了。
“到底什麼來頭,這麼厲害?”
“二十多年前,尊師讓我們兩個比武,誰贏了,就收誰為徒,奈何他旗高一招,把我打成重傷,幸虧師傅及時出手製止。”
“師傅看他出手狠辣,不計後果,最終選擇了我,對此他十分憤恨,當場自斷一臂,從此杳無音訊,直到十多年後,我在一場法會上竟然遇見了他,實際上他早已墮入深淵,走上了歪門邪道,據說加入了山城麻鄉約,這個所謂的麻鄉約最早在山城不過是民信局,類似於現在的快遞,後來接觸到了運送靈柩,棺材甚至是死人,逐漸地轉化成了做喪事一條龍的,比較擅長旁門左道。”
“我們的第二次見麵是在一場法會,他表現得很平靜,臨走還遞給我一張名片,永思園服務公司董事長,花昌。他做殯葬一條龍的,發名片我倒是不介意,可名片背麵寫著,龍珠之事勿擾,一臂之仇必算。就這樣他又消失了十來年,直到剛纔。”
楊子聽的入神,喝了一口胡辣湯又道,“原來是個吹吹打打做死人生意的啊,有這麼厲害嗎!”
這個所謂的麻鄉約隻是在試探挑釁,用些不上檯麵的小手段擾亂擾亂視聽,時雲思索再三,決定按原計劃先解決蘇城九哥那邊。
於是三人發動越野車,繼續趕路,直擊蘇城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