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 第7章 第七章填充完畢

眾人匆忙離開宿城路上著實找不到休息的地方隻能連夜趕路儘快到達蒲城，因不眠不休的趕路隻需要兩天就能到達了。

眾人吃些東西稍作休息還是打算能夠儘快趕到蒲城纔好。

悟徹看著眾人風塵仆仆的樣子發自內心的慚愧，這會坐在眾人旁邊低頭吃飯。

慧心師傅看到悟徹如此悄然來到悟徹身旁說道“人人都會犯錯，所以犯錯並不可怕。”

“更何況你又是第一次經曆此事，以前從未想過亦見過也是情有可原。”

“我當初第一次入世也做錯了很多事，錯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是錯還去做。萬萬不可因為一次過錯便感覺自己事事都錯，莫要把自己逼到死路找不到出口。”

悟徹輕聲說道“慧空師傅我不想的，我感覺他能夠提醒我蒲城危險那便談不上壞，我不明白為什麼他知道我的來由後反而變成這個樣子。好似我不如他所想去做便是錯一樣。”

“人人都想活，可若是感覺活不下去了自然也會希望活下去的人是自己。”

“你此行若是為了收徒，那是誰都可以，為什麼不能是自家孩子。”

“亂世之中能夠活著乃是極好的，若能活的好那便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事了。你可懂？”

悟徹沉默不語，慧心師傅便也不說話悄然等著。

沉默半晌悟徹哽咽道“慧心師傅我明白的，可是我就是感覺很難過，特彆難過，控製不住的難過。”

慧心師傅拍拍悟徹的肩膀小聲說著“冇事的，冇事的。”

自此以後悟徹開始變得沉默起來，世界殘酷莫在於哪怕世人皆苦亦不會為此而停留片刻。

眾人還是繼續趕路，隨著離蒲城越來越近，眾人之間的氛圍也越來越沉重。

慧心師傅眾人緊趕慢趕不過一日半就趕到了蒲城，城門口城頂有人大聲詢問何人，眾人交代身份後查閱僧碟士兵交代最近敵軍不知何時破城，若無要緊之事還需儘快離開。

說來可笑若真無要緊之事誰又會來此之處。

慧心師傅向士兵詢問道“不知鎮宇將軍所在何處，自己此行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收取弟子。”

“城中目前什麼情況一是自己並不知曉，二是此番收取弟子還是希望是一些孤苦伶仃且性格良善之人。”

“此事還需麻煩鎮宇將軍派遣一人帶我等眾人瞭解情況。”

守門士兵聽後思考一會說道“鎮宇將軍今日可能會到午時左右纔會回到府邸，你們眾人可在城中逛逛，等我換班以後我會向鎮宇將軍提起此事。”

“事關此事還是多謝慧空法師，如若真有看上的孩子，能多帶一人是一人。我在此謝過了。”

守門士兵向慧空師傅作揖致謝，慧空師傅急忙側身避過忙道。

“不敢當、不敢當，若不是你們在此地死守，又怎會有我們安居樂業，真要論起還應該是我們謝您纔是。既鎮宇將軍要午時左右纔會回來，那我就帶著眾弟子在城中走走，此事還要多麻煩您了。”

眾人來到城中發現城中的氣氛壓抑到凝滯。

冇有小販叫賣，處處家門緊閉。如若不是偶爾碰到巡邏的士兵提醒他們城中還有人在，簡直宛如一座空城。

慧心師傅眾人沉默的行走在街道，冇有人打破這死寂一般的寂靜。

眾人好像明白了為什麼一定要到蒲城收徒，城中百姓人人皆在等死，好似城破之時便是他們命喪之時。

這種沉重的氣氛會影響到周圍所有人，乃至慧心師傅眾人亦感覺呼吸困難。

原以為來時路上碰到的人已是令眾人感覺到世人的掙紮求活，來到蒲城才真切的明白到慧空師傅曾說過的那句能活卻必死為何意。

才真正明白為何守城將士的那句能多帶有一人是一人的無助，城中百姓人人皆在等死。

悟徹眾人充分的明白了何為度日如年，明明一個時辰很快就會過去。

現在卻感覺自己連抬起腳繼續往前走的勇氣都無。

慧空師傅看到眾人如此，隻能安排眾人原地休息，等待鎮宇將軍回來。

眾人端坐休息，不自覺的誦經祈福。時間也彷彿過得快了許多，城中百姓也會偷偷從門縫裡偷看慧心師傅等人。

雖不知他們為何而來，但最近這段時間隻有瘋狂往外跑的人，從未見過往裡走的人。

知曉不是援軍到來後，心中默默猜想是不是前段時間鎮宇將軍提起的那群僧人。

雖說無論如何自己是走不了了，但他們若真是來此處帶著孩子們走的，也是極好的。

於是眾人紛紛從家裡拿出食物想送給慧心師傅們吃，又怕打擾到他們休息讓人不喜。

隻得悄悄的把家中貴重之物放在裡慧心師傅們不遠不近的位置。

慧心師傅眾人看到不遠的食物，有土豆、紅薯等其他的東西。

這已經是城中百姓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了，慧心師傅默默把食物撿起來放在懷中。

其它弟子見此也把放至自己身旁的食物撿起，慧空師傅依次向周圍房間鞠躬致謝。眾弟子亦然。

慧心師傅眾人是被鎮宇將軍親自迎進城主府的。

慧心師傅與鎮宇將軍前去書房談話，其餘眾人被帶去大廳吃飯。

鎮宇將軍看向慧心師傅說道“雖不知下次敵軍攻城是何時，但根據最近這三個月攻城的規律來看，亦然不會太久。”

“城中所有青壯男子皆以充軍，城中能跑之人也已經跑的差不多了。城中目前隻有一些老弱病殘。不知慧心師傅這次能帶走多少人？”

“貧僧此行是為了收徒，所以隻能帶走一些孩童。確認家中並無所靠且並無不良惡習乃是首選。”

慧心師傅思考片刻又說道。

“寺廟中設有佛學院，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孩子們明事理、辨是非。鎮宇將軍我們亦是熟識，旁的我就不說了，你隻需告訴我城中大概有多少孩童符合。”

“城中符合條件的孩童在接到福真主持的信時，我就已經讓他們住在城主府後院之中，足足有五十餘人。”

“可現在蒲城即將失守，與我們上次見麵情況大不相同。不知慧心師傅可否把年紀在往下放一放。”

“慧心師傅我就同你說句實話吧，城守不住的。清心寺每當城破之前都會來收取弟子我是信得過的。”

“城破以後城中孩童那個不是孤苦伶仃。我知曉您的要求已經很低了。畢竟帶著幾個奶娃娃不好趕路不說，你們回到寺廟也不好照料。”

“可是慧心師傅您們已經連女子都收了，那些奶娃娃家中何嘗未有兄弟姐妹，寺廟收了讓他們照顧不也是挺好的。您就答應了吧。”鎮宇將軍苦笑答道。

慧心師傅沉默不語，鎮宇將軍看出慧心師傅為難之處忙說道“我知道您們每次前往戰場所來之人能回去一半便已經是極好了。我也知道你們年年收取弟子寺廟快撐不住了。”

“我呢，俗人一個，能不能熬過下次破城之戰都是兩碼事。我和城中將士手中都有些銀錢，我們皆願全部奉上。”

“祈求慧心師傅能多帶走一些人，我也給慧心師傅您掏個實底。您們此行眾人如何離去我們城中將士與百姓都給您想好了，城主府後院我們挖了一條到前往汝州的地道，您們穿過地道隻需趕路五天就可看到汝城城門。您們前腳安全通過地道，我們後腳就把地道毀了。您就多帶幾人走吧！”

慧心師傅聽到此處忙說“城中其餘百姓既然已經挖通為何不儘早撤回汝城，還能有個一線生機。”

鎮宇將軍答到“能走的逃難時就都走了，剩下的就隻有一些走不掉、不能走的了。您們今日也在城中看了，這哪是一座城？這分明和死城差不了多少了！我們剩餘眾人能多守一日，朝廷議和成功後便能多活幾人！”

慧心師傅聽聞此言閉目輕歎“罷了，罷了。既如此，那便你們收了幾人，我們便帶幾人離去。”

鎮宇將軍聽聞此言雙膝一彎，慧心師傅見此連忙扶住，鎮宇將軍抱拳雙目含淚說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