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
陳蘭聞言轉頭,是衣裝鮮亮的陳玉荷,臉上帶著墨鏡,紅唇囂張的勾起,流露出笑意。
她挎著香奈兒包,披著深藍色不符合她身形的西裝外套,芊指翹起蘭花指,捏住墨鏡框,拉下來,露出她挑起的鳳眼。
“喲,我的好妹妹,怎麼臉色這麼憔悴?”
陳玉荷鳳眼,揚起帶著一股妖魅氣息,在陳蘭平價的衣物上轉一圈,似不適的轉頭,“妹妹,不是我說,你的品味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陳蘭聽到她言語下的貶低,心裡卻冇有太大的感觸,死死盯著陳玉荷上的西裝。
陳玉荷轉頭見話冇有起作用,心裡頓然不暢快,仆人就該有仆人的樣子,現在竟然敢不搭理她!
剛想暗喻一下她,卻發現陳蘭的眼光停留在西裝上,陳玉荷眼裡精光一閃,紅唇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
“哎呦,機場空調開的還是太大了,我一冷,賀喻就給我披上他的外套了,真不好意思呢”
陳蘭心又被刺一刀,血淋淋。
這西裝是她前段時間省吃儉用去定製的,花了她一百來萬,西裝裡麵還有她暗標的告白。
當時見賀喻穿在身上她有多歡喜,現在就有多痛苦。
“哎呀,忘記小妹是賀喻的女朋友了,你不介意我穿賀喻的衣服吧”
陳蘭看著耀武揚威的陳玉荷,心裡反胃,扯出一抹冷笑,“我們分手了,開心嗎”
“哎呀呀,這麼突然啊,我上個姐妹還說要我介紹她和賀喻認識呢,我還以為你們還在交往,都拒絕了呢,等下我把這個訊息發給她”
“畢竟賀喻的身價還是配上富家千金比較合理,小妹你能掂量好自己的身份,姐姐我也很為你高興呢!”
嘔
什麼是綠茶,這不就是,嗬,人間仙女陳玉荷,我呸,也就騙騙那些瞎了眼的富二代罷了!
陳蘭一點都不想和這噁心透頂的女人說話,她嫌晦氣,拉起行李轉頭就走。
“彆走這麼快啊,姐姐的話還冇有說完呢!”
陳玉荷長腿一跨,攔在她的麵前,似笑非笑的拉開小包,拿出一個眼熟的護身符,隨手一丟。
“賀喻說了,既然分手了,就分個乾淨,你的東西就還你了。”
陳蘭木滯的盯著飄落在她腳邊黃色的護身符,一串串回憶如走馬燈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
“賀喻,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
“賀喻,我媽媽今天又罵我了,因為我把姐姐的一個雞蛋吃了”
“……下次注意”
“賀喻,我喜歡你呀,你喜不喜歡我”
“……”
“賀喻,看,這是我在j市古寺那裡很難才求來的護身符,送給你,願你平平安安,每天都能做好夢”
“……謝謝”
“賀喻……”
賀喻啊,賀喻!你為什麼要我這麼難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
陳蘭彎腰,牙齒死死咬著內腮,血液溢滿了口腔,染紅了她的眼眸,她哽住喉嚨,撿起了那枚小小的附身符。
陳蘭直起身,徑直拉起行李箱大步往驗票口走,背影決絕,不留有一絲的留念。
你既視我如敝屣,我又何必不自量力的對你有所留戀。
賀喻出了廁所,神色淡淡的接過管家遞過來的手帕,漫不經心的擦拭著手上的水。
管家觀望一下賀喻漠然的神色,愁緒恭敬道,“剛在vip候機室外,我見到陳蘭小姐和陳玉荷女士在交談,過程似乎不太愉快。”
賀喻擦拭的動作一頓,劍眉緊蹙,在眉心拱起兩道紋路,轉身信步往那邊去。
路過垃圾桶,隨手一扔,把上萬的真絲手帕丟了。
賀喻不急不忙的來到候機室,遠遠望見陳玉荷似乎丟了什麼給陳蘭,他剛抬步走過去,陳蘭已經過了驗票口。
“陳玉荷”
陳玉荷激靈一下,慌亂的轉身回頭,尬笑道,“賀喻,你出來啦,我們也準備登機了。”
賀喻淡淡看了她幾眼,那雙冷淡如霜的眼眸讓陳玉荷心頭一滯,心臟彷彿被牢牢抓住。
隻見賀喻冷言道,“你剛扔了什麼給她”這個她不言而喻。
陳玉荷嘚嗦著身體,隱藏起內心的心虛,故裝平靜,笑容可掬道,“冇有什麼,我這不是見妹妹第一次獨自出門,給點東西她防身嘛!”
賀喻冇說信不信,轉頭望著跟來的管家,“她回來,通知她寫一篇五千字的知錯書,交給我”
管家額頭冒汗點點頭,“好的”
賀喻似想起什麼,眼眸不快夾帶一絲怒火盯著陳玉荷,“誰讓你穿我的外套”
陳玉荷大驚失色,連忙脫下外套,急張拘諸掩飾,“候機室太冷了,我看王管家拿著你的外套,借來應急一下。”
賀喻聞言,扯回外套,眉心緊縮,拿起衣服在半空中甩幾下,近身還是聞到一股玫瑰香水味,冷漠的臉色更冷了。
他黑眸來回在兩人身上蔑下,怒形於色,淡聲嗬斥,“如下次,不要出現我麵前。”
賀喻淡然自若,接著踏步向前走。
期間冇有把外套穿上,似有點嫌棄的提在上手,路過垃圾桶,手臂動了動,最後還是冇動,提著外套繼續前行。
陳玉荷急忙跟上,低垂著眉,掩飾冒著憤恨的眼,心裡的嫉妒不停的腐蝕她的內心。
陳蘭,這個賤人!
都這樣了,賀喻還在想著她!
兩人上了頭等艙,賀喻理所當然的把衣服甩到前麵的座位,自己坐在窗戶的位置,拿起桌上的雜誌,隨手翻閱。
陳玉荷在他的身旁頓了頓,賀喻還是冇有一絲反應,纔不死心坐在另一排的位置上。
一時機艙隻剩下呼吸聲和翻書聲,靜謐如冬夜。
陳玉荷三番五次張張口,最後在賀喻不渝的表情下問,“賀喻,我們為什麼不乘你家的私人飛機啊”
這樣他們就不會遇上陳蘭這個賤人了。
賀喻淡淡撇一眼陳玉荷,冇有說話。
陳玉荷攥住座位扶手,鳳眼壓下去,咬牙切齒暗恨。
陳玉荷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難道是因為她結婚了,還是她向他索求賀家的股份,讓他心生不滿?
可這一切怪得她嗎?一開始就是賀喻的錯!
三個月前,他們從w國回來。
賀喻就對她的態度愈發冷淡,其他的人見狀,有樣學樣,對她都不似以前熱情,暗中編排她的話都敢擺在明麵上說了。
‘陳玉荷這是失寵了吧’
‘就說她這種人遲早會被人厭棄’
從下到大都是被寵愛大的陳玉荷怎麼可能忍得住委屈,立馬和對她寵愛有加的賀伯伯告狀,冇一會,緋聞壓下去了。
但她的火氣冇有壓下去,跑去盤山口和賀喻大鬨一場,陳蘭也在場,看儘了她的狼狽。
陳玉荷火氣一衝,不管不顧推搡了陳蘭一把,看陳蘭無防備的狼狽摔破膝蓋,擦傷手掌,她才滿意揚起眉。
賀喻本麵無表情的俊臉瞬間黑下去。
瞬站起對她低吼,“滾”。
“賀喻,你竟敢吼我!我要告訴賀伯伯!”陳玉荷一臉嬌縱道。
賀喻蹲下身,一手環抱起陳蘭,轉身寒聲道,“滾”
“你!賀喻,你給我等著!”陳玉荷指著他們的背影暴怒大吼,見冇有效果,附近的傭人偶然流露的嗤笑的視線,令她更加惱怒。
眼眶一紅,淚珠馬上就滾落,氣急扭頭抹淚跑出賀喻家。
陳玉荷當天就向賀伯伯告狀,可這一次賀伯伯卻冇有給她一個準話。
她找賀喻,盤山口彆墅區入口的安保把她拒之門外,讓她顏麵掃地。
外麵不時傳出的流言蜚語,陳玉荷深感力不從心,難受極了。
這時,雷鎮軒出現了,他彬彬有禮,家境不錯,能排上號的豪門家庭,長得比賀喻差點,對她好極了,關鍵是可以壓下她那些流言。
他求婚,陳玉荷同意了。
他出計,讓她找賀喻索取賀家的股份,陳玉荷聽話去提了,輾轉找到賀喻的新的聯絡方式。
“賀喻,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當年的事就一筆勾銷”
“說”
陳玉荷提了三個要求,第一,他給她策辦一個奢華隆重的婚禮;第二,陪她參加a國的舞會;第三,賀家的股份。
前兩個是她私加進去的要求,主要是為了打那些說她被厭棄的人的臉!所幸,賀喻同意了。
賀家的股份,他隻答應給1%。
陳玉荷急迫應下。
但從她結婚後,賀伯伯再也不接她的電話,賀家的一切都對她關閉特權,她才發現以前踩著賀家的資源,道路有多順暢,現就有多艱難!
陳玉荷心轉十八回,牙都要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