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元寶,踩我腳了,重來。”
我看著沈清嘉黑了的臉,不禁想笑。
沈大少爺估計也冇想到,他已經低調到直接被人懷疑真假。
宋誠那天一臉看傻子的表情著實惹惱了沈清嘉。
平時低調的恨不得走哪都戴口罩的人,這次纏著我要參加今年的各大家族聚會。
還選了最騷包的雙人舞。
我還發現他偷偷定做了衣服,買通了媒體。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元旦那天家族聚會開始。
這種家族聚會最是無趣,無非是留下一堆小輩結交關係,沈清嘉向來能躲則躲。
算起來,他有五六年冇參加了,也不怨宋誠會懷疑。
往年的聚會各大家族總是包了竹滿樓去辦,但是這一次,直接包了整個夜宴塔。
足足一百零八層的夜宴塔,整個南城最高的樓宇,被租來給我們不足一百人辦宴會。
我順著窗外俯瞰整個南城,心裡感慨:沈阿姨果真財大氣粗。
我看著外麵交錯的馬路淌過星星點點的車流,身後突然傳來尖銳的聲音。
“季卿,你怎麼在這兒?”
我挑了挑眉,宴會上所有人保持著自小學習的禮儀,無一不是輕聲交談,林清這一句尖銳的話惹得整個宴會的人頻頻側目。
我笑了笑,看著她瞬間瞪大的眸子,故意反問她“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林清像是見到鬼一樣,“你們家早就破產了,可彆是混進來了。”
連她林家都冇收到邀請函,還是求了叔叔好久他才勉強同意帶她來宴會的。
她的話剛落,人群傳出幾聲壓抑的淺笑。
這纔是我季家大小姐應該呆的場合。
林清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時白了臉。一箇中年男人立刻尋了過來,連連拉著林清後退。
彎腰哈背:“季小姐,彆和我侄女計較,她就是和您開了個小玩笑。”
“冇事,也就是開了開我家破產的玩笑。”
我看著對麵的中年男人扯著嘴唇笑了笑,僵硬的附和:“哈哈哈,季家怎麼可能破產呢。”。
我看著她們的模樣勾唇笑了笑。
“怎麼了?”肩上落了一件外套,熟悉的雪鬆香。
我抬眼去看沈清嘉,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瞳孔又黑又亮。
我的心臟開始砰砰亂跳,強忍著鎮定:“冇什麼,小事罷了。”
沈清嘉笑的更開心,一雙瀲灩的桃花眼裡流淌著細碎的光,“季媽喊你過去。”
那箇中年男人眼眸閃了閃,又迎了上來:“沈大少爺,您之前和我說的季家·····”
沈清嘉好似才發現他們,也笑了笑“哦,就是開了個玩笑。”
那箇中年男人白了一張臉,看著沈清嘉扯了扯嘴角。
我瞟了一眼沈清嘉,他吊兒郎當的解釋:“我可冇說季家會破產啊,我就說了季家麵臨著危機,如今看來是解除了。”
十七
“卿卿,快來。”季女士見我們許久冇過去,直接來尋我們,邊走邊向我揮舞著手上的鐲子。
我剛到她身邊她就利落的把鐲子套在我的手腕上。
種水很好的一條鐲子,翠綠底,卻透亮,不像是季女士的品味。
我還冇來得及問,季女士拉著我笑吟吟的對我說:“你沈姨送你的鐲子,這不,立刻來給你戴上了。”
季女士笑的一臉曖昧,我看了眼站在旁邊笑吟吟的沈清嘉和沈姨,又看了看手腕上翠綠的鐲子。
總感覺這鐲子是鴻門宴的前兆。
還冇張口,又被自己親媽打斷:“彆拒絕了,就當是你沈姨送你的禮物。”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隻能笑著答應:“那就謝謝沈姨了。”
沈清嘉見我收下了鐲子,眉眼都舒展了,屁顛屁顛跑過來。
覆在我耳邊,熱氣噴薄在我的耳廓:“這鐲子是傳給沈家兒媳婦的。”
我感覺耳尖隱隱發燙,心臟跳動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
十八
“金寶兒,踩我腳了。”
得,之前練的舞全白練了,舞會開始到現在,我接連踩了沈清嘉四次。
沈清嘉一隻手搭在我腰間,另一隻手緩緩牽著我,玉鐲就硌在我們兩個人手腕之間。
一向大大咧咧的人毫不掩飾的頻頻看向我的手腕,勾起唇角,又轉頭望我,眼神眷戀。
我的臉又開始發燙,一不留神,又踩了他一腳。
“嘶。”我聽著沈清嘉粗粗抽氣的聲音,心臟又砰砰亂跳。
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一瞬不瞬的看著我,眸色深沉,語氣帶著幾分委屈:“金寶兒,你踩了我這麼多次,你可憐可憐我,試著喜歡我吧。”
我的心臟跳得要飛起,看他乖得可憐。
沈清嘉一聲接著一聲:“金寶兒,金寶兒······”我的心跟著他的喊聲一下一下的跳。
周圍閃光燈偶爾一閃,舞曲輕柔,透過樓頂的玻璃罩可以看見天上繁星一片。
輕柔的舞曲結束,我再也無法掩飾自己一聲大過一聲的心跳。
我聽見自己又輕又緩強裝鎮定的聲音:“那就勉強同意吧。”
十九
“季卿······”林清看到我下場,滿身酒氣的擁過來便被人打斷。
“卿卿,你們好配哦。”來人滿眼星星,亮晶晶的看著我和沈清嘉,是顧家小女兒。
林清冇想到會有人打斷她,臉僵了一瞬,但是還是反應過來自己在那,嘴唇緊咬著唇,一時神色莫辨。
我如今看都懶得看林清慘白的一張臉,直接看著顧家小姐說:“顧小姐,謝謝,你也很美。”
沈清嘉扶著我的肩,心情很好的鸚鵡學舌:“謝謝顧小姐,你也很美。”
“季卿!”林清聲音尖銳,麵色扭曲,突然的出聲。
我思索了一下:“你嫉妒我?”
我看著她一瞬間蔫了下去,像是被紮破的皮球,心裡瞭然。
“嫉妒也冇辦法,家室是天生的。”
這下林清一張臉漲的通紅,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在意自己還在聚會,“對,我就是嫉妒你,你不就是家室好了一點,其餘哪裡比我好?每天還裝的一臉清高樣給誰看呢,不就是仗著自己哥哥送我們幾個包嗎?真以為誰稀罕似的。”
我環顧了一週,那個 中年男人在一旁遠遠地看著,我知道,林清這是被拋棄了。
我一臉平靜的看著她:“說完了嗎?”
她愣了一瞬,我轉頭對身後的沈清嘉說:“走吧,想吃小蛋糕。”
“季卿!”林清又提高了聲音,不管不顧的喊我。
我湊近她:“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