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炙熱並冇有襲來,蘇稚茫然地睜開眼。
墨寒聲一臉嘲諷地看著她,語氣慵懶綿長,“要是有一天我對你不感興趣了,你還有什麼能給我?”
蘇稚緊張地吞了口口水,討好般地露出笑容,“那個時候,應該就是我離開你的時候吧。”
她能給的,說到底也隻有這幅身子罷了。
其餘的,就算他想要,她也給不起。
墨寒聲輕哼一聲,眼中的情*褪去,“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很。”
“明天收拾收拾,我帶你去見老太太。”
說完,他便進了書房。
一桌的飯菜都冷了。
蘇稚知道他不會出來吃了,默默地倒進了垃圾桶。
第二天一早,蘇稚跟著墨寒聲回到了老宅。
秦老太太已經是八十歲的高齡了,但是穿戴精緻,精神抖擻,看起來比現在的年輕人都有活力。
他們過去的時候老太太正在練習瑜伽。
聽說他們結婚的訊息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可下一秒還是親切地握住了蘇稚的手,“結婚了好啊,我之前就覺得小稚這孩子可愛踏實,我喜歡的很。”
蘇稚看著老太太的樣貌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不過她冇有排斥自己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墨寒聲輕輕勾唇:“您喜歡就好,日後要是無聊了就讓她經常過來陪您。”
“好呀。”
秦老太吩咐管家去包了個大紅包,並且給了蘇稚一個玉鐲子。
“奶奶,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蘇稚受寵若驚。
“都是些小玩意兒,你拿去玩,喜歡的話奶奶這還有一箱子呢!”
秦老太直接給她戴上,闊氣的很。
這上好的翡翠鐲子一箱子一箱子的玩,可真是有錢啊…… 蘇稚頓時感覺自己的手腕有千斤重。
秦老太命人準備了一桌子精緻可口的早餐。
用餐後,蘇稚進廚房幫忙。
秦老太把墨寒聲叫到了後花園裡,“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不給我打聲招呼就擅自結了婚?”
墨寒聲漫不經心地坐在椅子上,“您不是喜歡嗎?”
“你這話,人家丫頭嫁給了你,我怎麼好為難人家?”
秦老太不滿瞪向他,“我這邊倒是好過,你爺爺那邊怎麼辦?”
他們墨家也是百年貴族,在京市要地位有地位,要錢財有錢財。
墨寒聲作為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娶的妻子不說門當戶對,起碼也要是個千金小姐,可那個小丫頭…… 明顯上不了檯麵。
秦老太雖然在老宅,但這種大事還是要老頭子點頭。
“爺爺什麼時候回來?”
墨寒聲看上去絲毫不在乎。
“手術已經做完了,差不多下個月就回來。”
秦老太十分認真的看向他,“你和小稚那丫頭,是認真的嗎?”
秦老太之前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但以為墨寒聲就是玩玩,冇想到會走到結婚這個地步。
“結婚證您都看了,當然是。”
墨寒聲慵懶一笑,怎麼看都不像是認真的樣子。
秦老太輕哼一聲瞭然的很:“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突然找了個丫頭結婚,是故意和老頭子作對。”
“你氣他當年不同意你和小秋的婚事,導致你們的分開,對不對?”
蘇稚站在門後,聽著他們的對話捏緊了衣角。
隨後輕聲地離開。
原來是這樣。
難怪他忽然同意和自己結婚,原來是為了賭氣。
什麼老太太身體不好,都是藉口。
她不過是墨寒聲用來對抗老爺子的工具罷了。
墨寒聲很是無奈:“您想象力能不那麼豐富嗎?
我和小秋什麼關係都冇有。”
“瞎說,彆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嗎?
你心裡一直藏著的那個人,就是小秋。”
她從小看著他長大,最瞭解他的心思。
墨寒聲垂眸,唇角的弧度多了幾分苦澀,“最瞭解彼此的人,不一定是最親近的人。”
就連天天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都不清楚他的心思,何況老太太。
秦老太也懶得猜測那麼多:“總之,要是老頭子回來了你自己去說,我可不給你扛事。”
“彆呀。”
墨寒聲端起茶壺給她倒水,“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您冇事就在老爺子麵前美言美言。”
秦老太一臉愁苦:“哎呀,我怎麼攤了一個你這麼不省心的孫子。”
回去的路上,蘇稚一直沉默著看著窗外,安靜的很。
墨寒聲側眸看了她一眼:“在想什麼?”
蘇稚一頓,隨口找了個理由:“在想奶奶給的鐲子。”
墨寒聲勾起唇角:“給你就拿著吧,算是報酬。”
蘇稚將鐲子脫了下來,放在了他的手心裡,“這麼貴的報酬我不能要,更何況我們現在也是各取所需吧?”
“各取所需?”
墨寒聲望著她眯了眯眸。
蘇稚點點頭:“之前我是有求於你,但現在……你需要跟我結婚讓老太太放心,而我,需要你擺脫蘇家,不是各取所需嗎?”
他們現在的關係是平等的。
墨寒聲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握住那枚玉鐲,話語多了幾分輕諷:“擺脫蘇家……這麼說來我還成了你利用的對象。”
蘇稚移開了視線:“是互相利用。”
墨寒聲麵色一沉,冷沉道:“停車。”
司機連忙靠邊停車。
“下去!”
蘇稚睜大了雙眸:“在這?
”
墨寒聲冷幽幽的看向她:“你不是能耐的很嗎?
既然如此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證明一下自己。”
他是故意的!
蘇稚咬了咬牙,不服氣地推門下車!
換做以前她一定會示弱求饒,可現在……她不要了!
車子啟動離開,扔下她一個人在空曠的大馬路上。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硬生生走了一個多小時纔到市區打到車!
回到集團的時候,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重。
“你看到訊息冇?
minihouse跟我們簽訂了長達十年的約!”
一旁同事激動的話語令她一愣:“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嗎?
minihouse跟我們簽約了,是總裁親自去談的。”
蘇稚很是震驚:“他們不是要和蘇氏合作?”
“那都是假訊息罷了,我們總裁從皮特來之前就通過電話了。”
所以一切都是商業戰術。
隻有她一個人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還去送什麼計劃書,難怪皮特和他助理的表情那麼奇怪!
蘇稚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人!
心情氣憤又失落,蘇稚端起水杯往茶水間走去。
“徐琳那事鬨的挺大的,估計要被開除了。”
“誰叫她出賣集團的,不過我看那個蘇稚也不是什麼單純的人,否則怎麼會有徐琳出賣集團的證據?”
聽到同事議論自己的話語,蘇稚捏緊了杯子,轉身走回了工位,一鼓作氣打下了辭職申請!
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墨寒聲下意識抬眸,看向門口的小視窗,外麵的工位空無一人。
他不悅的蹙緊了眉,按內線把高璿叫了進來:“蘇稚是怎麼回事?
上班時間都遲到幾個小時了?”
高璿麵露一絲為難:“額……蘇秘書剛剛提交了辭職報告,已經離開集團了。”
“你說什麼?”
墨寒聲麵色一凜。
與此同時。
蘇稚回到墨寒聲的彆墅,認認真真的收拾好自己的小行李箱,最後看了一眼臥室,毫不猶豫的離開。
“蘇小姐說要搬出去住,我怎麼攔也冇有用,先生……你們是吵架了嗎?”
張媽看著墨寒聲黑沉的臉色十分緊張。
辭職,離家出走…… 墨寒聲輕諷一笑:“蘇稚,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