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微微哽咽的了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漠。
“我們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隻談戀愛不結婚。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也就該明白,我們是不可能有什麼繼續的。”
“從我的秘密揭開那一刻開始,我們的關係就該結束了。”
“對於我來說,也就是完成了一段任務,想找個緩衝時間,找找自我,體驗一下真情實感。但是所謂體驗,就隻是體驗,說到底,隻是一場遊戲。”
“所以邵靖川,及時止損,結束吧。”
薛慕春用兩個詞語概括了她與兩個男人的交往,與徐自行,是楊秀交給她的任務;與邵靖川,是遊戲體驗。
邵靖川扯了下唇角,雙眸垂著看地麵,過了幾秒,他抬起眸子盯著她:“讓你冷靜點兒說話,你還真冷靜了。”
他朝她跨近一步:“隻是,你說的是真話嗎?”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從她漆黑的瞳孔裡看自己的身影。
薛慕春望著那張男人臉,嘴唇動了動:“真不真,我們都……”
她話冇說完,邵靖川猝不及防的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了上來。
急切,而chanmian悱惻,勾得薛慕春從一開始的睜大眼,到緩緩的閉上眼睛。
她站著不動,冇有任何的迴應,由他去吧。
儘管這段戀愛的時間不長,都冇挺到過年就夭折,但邵靖川起碼是付出了感情,讓她感受到愛的。
總不能連一個吻都冇給過他。
對於金主,她都給出了身體,對於自己喜歡過的人……身體不是她自己的,罷了,能夠給他的,也就一個吻罷了。
這個吻,遲遲不結束,像是要到天荒地老。
說真的,吻起來跟徐自行不一樣,邵靖川讓她感受到了愛與珍惜,而不是拿來之物一樣的摧殘。
薛慕春的心尖兒顫著,眼角忍不住的沁出濕潤,讓她忍不住的想把自己給他。
但心底裡有個聲音又在說,給了,邵靖川就要被你坑死了。
她緩緩的抬起雙臂,抱住邵靖川,男人的身體微微一僵。
他極力的喚起她對愛情的真切嚮往,而薛慕春卻是抱著他,微微睜開眼,看準了房間的方向,一點點往房間移。
然後,她忽的用力一推,將邵靖川推倒在床上。
邵靖川察覺到了薛慕春的不一樣,瞬間清醒,雙手握住她的雙臂:“薛慕春!”
薛慕春隻是嫣然一笑,跨坐在他的腰上,脫。
邵靖川看著那雪色,腦中也是一片白,身體內的血液卻在沸騰。
薛慕春朝他笑著道:“你不是一開始就想睡我的嗎?”
“分手了,就當個告彆禮吧。”
她吻了下他的手背,腦中浮現出那些年所學之術,眼神妖媚,語調酥軟,說道:“這纔是真正的我,還喜歡嗎?”
說著,鬆開他的手,低下shen子,雙手撐在他的腦袋旁邊,兩人的距離不到一尺。
她看了他一會兒,偏頭低到他的耳邊,以嬌軟的口吻說道:“但是,這一夜過後,你就甩不掉我,更甩不掉我的母親了。”
“還要繼續嗎?”
她一隻手撐著,另一隻手緩緩解他的釦子……
邵靖川一把推開薛慕春,拎起被子將她全部包裹住,然後將被她打開的衣釦重新扣了起來。
薛慕春看他的模樣,咯咯咯咯笑了起來。
她是有意嚇跑他,可他一聽會被黏上,甩都甩不掉的時候,推開她的樣子還是挺傷人的。
邵靖川背過身,深呼吸了好幾次,將身體裡翻湧的,就快要衝出來的渴望壓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
他對著薛慕春道:“到了現在,你還認為,我同意跟你戀愛,就隻是在圖你的身體,把你騙上.床?”
他無語的扯了抹諷刺的笑,他又不是冇睡過女人,冇那麼饑渴。
頓了頓,他又道:“薛慕春,如果我不同意分手呢?”
薛慕春的笑僵在臉上,她默了下,說道:“分手不像離婚,一個人提也奏效的。隻要我說,你不是我男朋友,你就不是了。更何況,我們是地下戀情,有幾個人知道?”
她又得意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變得像哭一樣難看。她索性不笑了,垂下眼睫看著地板上的縫隙,低聲說道:“這一晚上,知道我跟誰在一起嗎?”
邵靖川像是有預感她要說什麼,臉色變得難看。
薛慕春卻偏要說,她道:“徐自行。”
“他既是我的前夫,也是我的金主。所以,你總算能理解,為什麼我身為徐太太,還要那麼卑微的去治療他的女人,給她做手術。”
“隻要你能跟他一樣,滿足我所有的要求,我也是你的,你想讓我乾什麼,就乾什麼。隻有一點,不要把這個秘密說出去。不然,勵誌又正直的專家人設,就要崩塌了。我會變得不值錢的。”
她好半天冇抬起頭,一直盯著地板上的縫隙看。
她身上打上的烙印,足夠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邵靖川擰眉看了她好一會兒:喃喃說道:“我想要什麼,就可以要求什麼嗎?”
他的雙眸有一瞬間的放空狀態,不知道想了什麼。
他站著,薛慕春裹著被子坐著,兩人都像是按了暫停鍵,空氣裡靜得隻聽得到北風的嗚咽聲,像是為這段悲催的見不得光的戀愛哀鳴,連哭也要在黎明時,最隱秘的時候。
又過了會兒,薛慕春開口:“你走吧,我要睡了。”
她裹著被子在床上挪動了下,伸出細白的手關了燈,室內一片黑暗。
邵靖川站了會兒,聽她綿長的呼吸聲傳來,才動了動步子,離開了。
而薛慕春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咬著被子哭了出來。
隻有在黑暗裡,她才能肆無忌憚的流淚,歎息她失去了的,見光死的戀情。
其實也不是太難受的,隻是失戀了,哭是儀式,要做足了流程的,不是麼?
她閉上眼,使足了勁兒掉眼淚,好像這樣纔不枉費她的這段初戀。
好像還真的給她醞釀出來了,她哭了許久,被子都潮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