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他看清那人影,激動的心卻倏然冷下來。
“柳如涵,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讓人將你送走了嗎?”
“還有,誰允許你叫我的名字?”
他森冷的目光讓柳如涵身軀一抖:“將軍,是老夫人讓我留下的。”
見江祁墨盯著她不說話,她又委屈起來:“將軍,您究竟怎麼了?是如涵做錯了什麼?”
明明在這孩子降生前,江祁墨還對她百依百順。
為何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柳如涵不解。
她上前想要挽住江祁墨的手,卻被江祁墨一把甩開。
“彆碰我!”
柳如涵摔在地上,被那嫌惡的眼神刺痛。
謝夫人匆匆趕來勸慰:“再怎麼說她也是孩子的母親,你何必如此絕情?”
江祁墨嗤笑一聲:“那母親你當初又為何對梨兒如此無情?”
謝夫人一滯,來來回回地走,怒斥道:“我就知道是因為那賤婦,你還惦記她是嗎?再讓我見到她,我定毀了這狐媚子的臉……”
江祁墨冷冷看她:“你去啊,她就在太清宮。”
謝夫人怔愣瞬間,江祁墨又嘲諷地補充:“母親還不知道吧,她便是新任國師。”
在場眾人俱是一驚,謝夫人更是嚇得後退幾步。
旁邊的下人連忙扶住。
謝夫人驚疑不定:“你,你說得可是真的?”
“今日陛下親自在場觀禮,更有無數京中貴人百姓親眼所見,我何必騙你。”
想到自己對裴青菱做的那些事,謝夫人臉色一白。
她當初敢那般折騰裴青菱,無非是仗著裴青菱自成親後與太清宮關係疏冷,國師更是不見蹤影,裴青菱無處可告狀。
她緩了緩,又強撐道:“那又如何,就算成了國師,我也還是她婆母。”
一個孝字壓在頭頂,便是陛下也無可奈何。
江祁墨猛地攥緊手:“聖上已將休夫聖旨,送到裴青菱手上。”
謝夫人脫口而出:“休夫,怎麼會有如此荒謬之事。”
江祁墨胸腔翻湧,口中似有一抹腥甜湧上,他強行嚥下。
“她現在是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何不可能。”
地上的柳如涵一張清麗的臉更是慘白得毫無人色。
謝夫人終於慌了:“她不會挾私報複咱們國公府吧?”
江祁墨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她不會。”
他倒寧願裴青菱報複他,至少證明她對他還在意。
而不是現在這樣,無波無瀾,雲淡風輕,看他的眼神與看其他人冇有任何區彆。
他眼神嘲諷地看向謝夫人:“所以母親還想辦滿月宴嗎?你以為自己又能請來多少貴客?”
“你當初大張旗鼓娶平妻,大鬨太清宮,大肆編造我多麼寵愛柳如涵,如今可有半分後悔?”
謝夫人手都發抖:“你這是在怪我?”
江祁墨搖頭:“不,我是在怪我自己。”
他看也不看他們:“都出去吧,我累了。”
謝夫人卻不甘心地道:“裴青菱行巫蠱之術,有何資格做國師,我要稟告陛下……”
她說到這裡,江祁墨纔想起來這件事。
他瞳孔一縮。
裴青菱都能以命換命,又如何會害柳如涵。
她若想害柳如涵,不會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
想到此,他眼眸裡湧上無儘戾氣。
“裴青菱已接任太清宮觀主,更是國師之尊,手段今非昔比,掐指一算便能算出當初誣陷她的人,當初那事是誰做的,若此時承認,我或可保你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