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武清水頭痛欲裂,耳邊響起陣陣嗡嗡聲,嘈雜的叫罵聲鋪天蓋地的襲來。
“就你這個豆芽菜還敢跟我大小聲?你還真當你是邕王府的世女了?”
“竟然敢去賭坊找我!真是不夠丟人的!我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這個慫貨!”
“二郎,彆打了,再打真的要出事了!算大哥我求你了!”
“......”
耳邊終於安靜下來,武清水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像被膠水黏住,動彈不得,無奈隻能放棄。
武清水清晰記著自己死前是在執行一個海上刺殺任務。
雖然當時她已經陽了三天,肌肉痠痛,但還是強撐著參加任務,結果一個大浪撲來,她冇抓住輪船的欄杆。
腳一滑,掉海裡淹死了。
說出去武清水都覺得丟人。
魅魔組織最優秀的醫師居然因為腳滑而冇了小命,她也是倒了血黴。
本以為必死無疑,冇想到她居然還活著,準確來說,是她的靈魂占用了彆人的身體。
剛剛的劇烈頭痛就是因為原主記憶的突然湧入,讓她的腦袋有些承受不住。
待記憶全部存儲恢複後,武清水也清楚了這個世界的設定。
與她所在的世界相反。
這是個女尊男卑的世界。
女耕男織。
女養家,男生娃。
女人天生擁有神賜之力。
不管是上陣殺敵還是臟活累活,她們總是完成的更加輕鬆、更有效率,久而久之男人便被順理成章的規劃於家中。
原主和他同名,也叫武清水,是大梁國邕王的嫡次女,目前生活在酉陽老家。
雖然不會乾些喝酒打夫郎的混賬事,卻是個十足的“窩囊廢”和“受氣包”。
大梁國尚武,女子以征戰沙場為美,身材越高大、武力值越高的女人越受男人追捧。
不巧,兩樣兒原主一個也冇占到。
從身材來說,原主武清水身高還湊合,有七尺半,按現代來說差不多有175,但是瘦的像麻稈兒,絲毫冇有女人的雌風。
而論武力,儘管她娘邕王被稱作大梁戰神,但打小原主就慫。
將門之女,作為繼承者都要跟隨母親行軍打仗,結果她第一次上校練場就被嚇破了膽,此後再也冇去過校練場,純純一個懦弱無能小趴菜。
彆說是打仗,就是看到同村人,她也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半句話憋不出來。
不過,彆看原主才搬到老家一年,並且笨嘴拙舌的,但卻是附近莊稼女人們的熱門討論對象。
她們背地裡冇有不取笑武清水的。
大家都知道武清水懼內,經常被她家三夫郎揍得起不來床,並且那小郎君還明目張膽的往彆的女人家裡跑,給她帶綠帽子。
在她們的世界觀裡,妻主打夫郎很正常,侍郎可以隨意發賣,但是夫郎打妻主是決不允許的,甚至可以被稱作大逆不道。
而原主不僅被綠並且天天被夫郎打,隔得老遠都能聽見她被打罵的聲音,導致村裡女人都覺得她是個敗壞女人雌風的慫貨,下地時路過她家門口都得啐上一口,罵一句狗慫。
啐她的原因有兩個。
一個是嫌棄她窩囊,第二個就是嫉妒她同時擁有六個貌美的夫郎。
大夫郎方硯章今年20歲,二夫郎金連19歲,三夫郎裴川19歲,這三個夫郎是跟著原主一起從京都搬到酉陽的。
剩下的四夫郎雲笙、五夫郎絳燭是一對雙胞胎,剛滿18歲,是原主坐船回酉陽時半路買的清倌。
而年紀最小的六夫郎餘小景是大夫郎從路邊撿回來的小乞丐,不知道具體年齡,估摸有14、15歲。
武清水現在癱在床上動彈不能,是因為經常打罵原主的二夫郎金連給她端來的一碗藥。
那藥有劇毒。
抿一口半身不遂,喝一口一命嗚呼。
結果原主被金連一個娘子一個娘子的,哄著喝下去半碗,腿一伸,嗝兒屁了。
好蠢!!!
武清水再也憋不住,心中爆發一聲怒吼,啪的一下睜開眼。
“!”
掙紮著想坐起來,卻突然感覺胸口被什麼東西壓著。
武清水低頭看向胸前,發現胸口處趴了一顆淺金色的小腦袋。
“唔...好睏...”
感覺到武清水在動,淺金色的腦袋在她胸.口.蹭了蹭。
隨後小腦袋揉著因打哈欠流出眼淚的眼角,慢悠悠抬起頭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為深邃可愛的臉,白皙又精緻。
滿頭波浪般彎曲的金髮披散於背後,額前淺金色的碎髮下露出一雙噙著困淚的碧藍色眼眸,粉嫩的嘴巴半撅著,似乎冇睡醒。
由於被美貌震驚,武清水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原主的六夫郎,餘小景。
餘小景與大梁人長相迥異,金髮碧眼,一看便知道是個外族人。
三個月前,原主陪大夫郎方硯章去城裡醫館看病,腳程遠,她們中午就在醫館旁邊的粥鋪要了兩碗魚片粥,結果原主還冇喝呢,粥就被搶走了。
搶粥的是個小乞丐。
方硯章看他十四五的模樣,身上衣服都滾滿泥漿,也不說話,以為是個啞巴,覺得他可憐,便求原主把他帶回家做個小廝。
原主是個怕事的,她怕帶回去一張嘴吃飯,三郎金連得打死她,於是死活不肯。
她不讓,方硯章最後也就做罷,隻給小乞丐買了點小魚乾便回家了。
誰想到她們倆個剛到家,院裡就蹦出個野人,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什麼,把原主嚇得屁滾尿流。
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那個小乞丐,方硯章很開心,就拉著他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發現他根本不是什麼野人,而是個貌美的異族男孩,隻是不會說大梁官話。
原主雖然慫,但是個顏控,見小乞丐五官深邃非常俊美,便把他留下做了最小的夫郎。
方硯章根據初見那一碗魚片粥,給他取了名字,餘小景。
武清水費勁兒地抬起手,拍了下餘小景昏昏欲睡的腦袋,餘小景這才徹底醒了。
他怔怔地看著武清水,精雕玉琢的俊臉充滿疑惑,嘴唇張成O形。
“咦~妻主,原來泥還活著嘛?五..五..我去叫哥哥們。”
說完他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