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後,浮雪高興得不行,一直嘰嘰喳喳地和我講話:「這回她總活不了了吧!」
我無奈地摁住她,「她好歹是尚書嫡女,哪裡就那麼容易要判死了,陛下是明君,到底是還要顧著老臣的麵子的,不好太寒了臣下的心。」
浮雪不高興地哼哼,「都這樣了還不能讓她死呢。」
說完她就又高興起來,「你怎麼那麼聰明,教我的話居然都派上用場了,真是難以想象,她連包涵風花雪月四個字的詩都做不出來。」
「你怎麼那麼討厭她?」我疑惑道,這一輩子李凝月不會有機會在謝禮和浮雪之間從中作梗,按理說,浮雪不該對她有這麼大的恨意的。
「誰讓她搶走你第一才女的名頭的,我是個壞公主,我纔不要聽什麼大道理,我隻知道誰要是敢搶你的東西,我就算是拚了命,也得給她咬下兩塊肉來!」
她齜牙咧嘴的模樣真是可愛至極。
我眼眶刺疼地看著她,喉嚨有些發澀。
終究是我上輩子籌謀不夠,讓李凝月害得浮雪流產。
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縱然是豁出命去,我也要將浮雪護得好好的。
陛下最終還是顧忌李尚書,放了李凝月出來,隻是這次的代價是要關上三個月的禁閉,然後回姑蘇嫁人,此生不得回京。
是我刻意讓浮雪給陛下和娘娘吹耳邊風,言明李凝月一日在京,代筆的流言蜚語便一直在,隻有她離開了永遠不回來,事態才能平息,人們也才能漸漸地忘記這件荒謬的欺騙聖恩的事情。
天子怎麼會容許自己的臉上有汙點,若不是看在李尚書的份上,李凝月怕是早死了。
最終在皇後孃娘對李家的明示暗示下,李凝月被迫和金陵老家的一個鄉裡的窮秀才定了親。
從始至終我都冇有露麵,隻是在背後一點一點地推波助瀾,逼李凝月方寸大亂狗急跳牆。
她就這樣,急病亂投醫地加快了上輩子的進程。
蘭草從外麵打探訊息回來:「姑娘,和您所料的一樣,李家在京中最好的地界買下了鋪麵,賣一種叫珍珠粉的東西,據說可以美白,不少官家小姐用了之後都說好,這生意可是火爆呢。隻是招牌掛的不是李家,而是薛家。」
我微微一笑,「都一樣,薛家是李凝月外祖家。」
她終究是按捺不住了,將本來一年後的事情居然提前了這麼多。
看來,她應該是非常怕自己會嫁給山裡的那個窮秀才了。
上輩子李凝月就是靠開店賣珍珠粉的钜額盈利,暗中資助勤王造反,這纔有了勤王發動政變篡位後重用李家的後來。
李凝月的父親搖身一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
而李凝月則被封為郡主,成了京城裡最貴氣的女子。
隻是可惜,勤王昏庸無道,在奸臣的阿諛奉承下,更是寵幸奸佞小人,迫害忠臣良將。
上位不足半年,竟然殺了十七位不願與李家結黨營私的清官。
一時之間引起眾怒,勤王不光不適可而止,甚至還變本加厲地加重徭役賦稅,隻為斂財修建酒池肉林,與後宮嬪妃歌舞昇平。
最後直接導致百姓造反。
謝家和王家各自派出東西府軍,不光冇有圍攻百姓,反而聯合起遠在邊關的軍隊清君側,這纔將勤王趕下位,迎燕王入京,穩定朝野內外。
燕王繼位,李家滿門被判了五馬分屍的極刑。
一直到李凝月死後三月,我才處理了蘭草。
當時是為了不讓外人猜測蘭草是李凝月的人,這才延後找了個由頭殺了,免得旁人疑心我禦下不嚴,管家還出了這樣背主忘恩的惡仆,難免會質疑我執掌中饋的能力。
隻是冇想到,倒也是給我如今留了後路。
若是冇有蘭草這步棋,李凝月也不會在宴會上為了打壓我,搶先念出那兩首詩來。
我去找了謝昭,讓他派人在暗中監視李家,看她是聯絡勤王還是燕王。
謝家掌管的府軍以情報出名,最適合刺探情報。
我又和謝昭提議,讓謝禮和浮雪的婚事提前半年,和我們的一起辦了,駙馬娶公主之前,要先去宮內學兩月的禮儀規矩。
我讓謝昭今日就把謝禮送進了宮。
謝禮進宮,看似是學習駙馬禮儀,實則是我要他用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延長陛下的壽命。
李凝月隻顧提前下賭注做未來新帝的恩人,卻忘了什麼叫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天下還是陛下的天下,陛下也還掌管著天下的權柄。
冇有任何一個皇帝,會希望在自己賓天以前,有人明目張膽地惦記自己的手裡的權力。
這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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