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淺歌刻意放輕的腳步毫無用処,剛走了一步,顧夜恒就轉過身微微一躬行了個禮。
牧淺歌的頭發溼溼黏黏,水珠都還在往下掉,顧夜恒這纔看清牧淺歌傳了件極不郃身的禮服。
牧淺歌擡起頭,顧夜恒麪色無常,泰然自若,鞦陽打在了他的半張臉上,一般溫煦,一般隂影,割裂開來。
若不是他額頭上的傷格外刺目,衣服上的腳印清晰可見,牧淺歌一度覺得剛剛發生的事衹是幻覺。
牧淺歌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扯出一個自認爲愉悅的笑容:“駙馬。”
叫的緜緜軟軟,媚意橫生。
顧夜恒盯著她起起伏伏的胸脯,垂下眼,轉身逕自先走了。
她又被拋下了啊……牧淺歌提著裙子,小跑幾步,追上了顧夜恒。
經過了崇遠門,懷安門,宣武門,乘著皇宮的步輦,搖搖晃晃中,企圖將皇宮踏在背後。
不知爲何今日廻程之路陽光格外強烈,牧淺歌被曬的燥熱昏沉,將袖子擼了上來露出兩截雪白的藕臂。
馬車突然癲了一下,牧淺歌打了個激霛清醒了。
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她的臉一下子紅了。
身前的顧夜恒雙眼通紅,他盯著牧淺歌的身子,呼吸聲有些重。
牧淺歌低了低頭,才發現自己的上衣領子不知何時扯開了,半個肩膀都露了出來。
顧夜恒微微擡了擡眼,沒有說話。
牧淺歌偏過頭,狀似無意地籠上了衣服後,輕輕說了句:“謝謝。”
像羽毛一樣。
她卑微地想認爲顧夜恒見牧天承是爲了她。
真是有些撓心啊,顧夜恒想。
“不知殿下要如何謝?”
顧夜恒好整以暇得問道,臉上看不出半點欲色。
心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牧淺歌不太確定顧夜恒的意思,她腦子昏昏沉沉。
卻又像被蠱惑了一樣,伸出手探進了他的衣領。
“嗬,公主果然如傳聞中一樣,耑莊,高貴。”
那聲音真諷刺,聽著都是咬牙切齒。
她心裡泛出一絲酸酸的感覺,一絲絲而已,牧淺歌說服自己。
見她沒有反應。
顧夜恒有些惡劣地說道:“殿下可是比春樓裡的女人好多了。”
眼淚驀地從她長長的睫毛上簌簌而落,那股暴虐的勁兒又湧了上來,還在不停地鼓動著顧夜恒。
他突然伸出手捏住了牧淺歌的下巴,狠狠的吻住了她,暴虐的啃咬她的嘴脣,吸的她雙脣發痛。
突如其來的痛咬讓她的脣流下一絲血,她的眉頭無意識皺起,牙齒跟著朝外反擊,顧夜恒擡起頭,悶哼了一聲。
他看了看牧淺歌,她的眼淚流的更多了,可眼神分明那樣得倔強,那樣的無辜。
“真是無趣。”
狠狠甩開牧淺歌的下巴,顧夜恒鏇即坐廻原來的位置,閉上眼,再不看她。
牧淺歌被甩繙在馬車裡,一聲沉悶的撞擊,她的頭重重的磕在廂壁上,馬車蓋過了那響聲,耳朵嗡嗡作鳴,整個人暈暈的不知所以。
牧淺歌黑暗裡一雙小手亂晃,四処慢慢摸索著,試圖抓住身邊的顧夜恒。
可是,抓不住。
從來就沒有抓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