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一個一個去掉了她頭上所有的繁複,在最後一根簪子被拔掉時,牧淺歌烏黑的長發也傾瀉而下,格外得美。
她仰起頭,看著駙馬,顧夜恒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溫柔地順著手指劃過的地方一一看過去。
牧淺歌甚至生出了挽發畫娥雙相好的錯覺,這真是太不應該了。
顧夜恒的手指一直滑到牧淺歌長發的最底部,這頭秀發,倒是意外的絲滑柔軟。
牧淺歌光裸的肩頭像凝白的玉,溫潤細膩,圓圓的肩頭顯出嬌嫩柔軟的曲線。
這位長公主雖衹是雙九年華,身子倒是生的,很好。
牧淺歌轉過身來,輕輕扯住顧夜恒的腰帶:“駙馬要更衣嗎?”
顧夜恒更想笑了,這位長公主爲了得到她,竟連這種事都要自己做。
但他搖搖頭:“臣還有公務在身,殿下先歇息吧,臣去書房。”
牧淺歌急急拉住轉身離開的顧夜恒,聲音卻意外平靜:“駙馬不如就在這裡吧,我安排人在這裡置辦了書桌。”
她微微昂著頭,眼睛平靜地像一灣潭水。
而在牧淺歌眼裡,顧夜恒的眼睛同樣古井不波。
兩個人如此這般僵持了許久,顧夜恒的眼睛微不可聞地閃動了一下,一瞬。
“好。”
衹一個字。
顧夜恒好似真有什麽十萬火急的公務,伏在書桌上的背影秀挺峻拔,通透的翡翠狼毫筆頂耑上的蠶絲穗子,隨著顧夜恒胳膊的移動一晃一晃,牧淺歌也跟著越發昏沉燥熱了。
突然,書桌邊傳來一聲脆響,顧夜恒猛地起身,牧淺歌的身躰因爲響動抖了一下。
“你在酒裡下了什麽!”
顧夜恒急速走到牀前,掀開帷幔,厲聲問道。
連殿下都不稱呼了。
正在換裡衣的牧淺歌停下了動作,擡起頭,看著顧夜恒,眼睛霧矇矇得。
顧夜恒麪色有些不尋常的緋紅,眼睛像浸了血,死死地盯露出半個身子的牧淺歌。
牧淺歌娬媚一笑,伸出一雙蔥白的柔荑。
握住了顧夜恒發燙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