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嘔啞難聽的嘶哄聲,睜開眼便是一片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場景,空曠的大街上,四周那些皮膚極度腐爛的生物僵硬的移動著他們的肢體,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漫無目的的移動著。
搞什麼?喪屍爆發?
單涵的神經馬上繃成一根弦,不敢呼吸,緩慢移動著眼珠子觀察身邊,試圖融入其中。但她發現身邊的喪屍都離自己有半步的距離,不願靠近,也冇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原來喪屍冇有喪屍片裡那麼靈活啊。
為了保險,單涵還是抬腳慢慢向路邊的便利店靠。
身邊的喪屍正無意識的遠離單涵,自覺讓出一條通向便利店的路。
單涵:?
難不成喪屍還怕人?或者我是喪屍母體他們都怕我?
思來想去,單涵還是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更大一點,慢慢推開殘破不堪的玻璃門走進後又慢慢把門關上,見喪屍隻在門外徘徊,才鬆了口氣。
她檢查了一下身上,發現自己還穿著去殯儀館的那條白色素裙,因為剛剛躺在地上,粘上了噁心粘稠的黃綠色粘液,散發著陣陣惡臭。
什麼裝備都冇有,隻有手指上還戴著那枚戒指。
怎麼回事啊?穿越?重生?還是我隻是在做夢?
單涵趕緊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痛的,不是夢。那我是在哪啊?
突然肩胛骨一涼,單涵可以感受出那裡被抵上了一把冰冷生鏽的砍刀。
她嚇得一棟不敢動,隻聽身後的人聲音沙啞的開口說道:“從哪裡來的?有冇有物資?全交出來!為什麼那些喪屍都躲著你?”
“我都不知道......”
身後男人熾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弄得單涵一陣心慌。
背上的壓迫消失,單涵纔敢悄悄的回頭看,身後那個男的,身高大概一米九左右,肩寬腰細,手臂上的肌肉豐滿,透過黑衫也可以看出身上那些讓人歎爲觀止的肌肉。不過缺點就是全身上下被黑布包裹著,隻能看到他緊鎖的眉毛和眼睛。
看著應該很年輕,20多歲的樣子。
他收起刀,插在背上簡陋的刀鞘裡,坐在收銀台上,目光審視的看著單涵,好像在確認她身上有冇有危險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開口
“......”要說真名嗎?
“乾嘛?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腦子壞了?”那人站起身來,走在單涵麵前俯視著她。
他剛剛在店裡就看到她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邊的喪屍居然都冇有注意到她,甚至給她讓條路出來。他原本以為是喪屍母體,所以他把孩子們安頓好,乘機觀察她的身體,發現她身上完全冇有屍變的痕跡,而且剛剛和她對話的時候也像個正常人,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在末世裡還能這麼乾淨吧,她確實很好看,但末世不能存在廢物,他堅信麵前這個女人絕對有過於常人的長處。
不過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出來,讓自己又開始懷疑她了。
“林寒,我叫林寒。”
單涵看見逐漸朝自己逼近,眼裡閃著惡寒光的男人慌忙開口。
“哼。”
男人又坐回去不說話了。
好歹把他的名字也說一下啊,算了,反正自己的名字也是假的。
“我叫薑棣。”男人淡淡開口。“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怎麼來的知道嗎?”
“我隻知道我醒來就在這了。”具體的她不想多說,多說估計麵前的男人也不會信他。
“你有隊友嗎?你應該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吧?”
“冇有......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暈過去的時候還冇有喪屍,都很安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到這來了。”
冇有喪屍?距離喪屍爆發都過去好幾年了。
這個人真的是太奇怪了,還是她滿嘴謊話。
“你怎麼保證你說的是真話?”薑棣又重新掏出了刀。
末世最可怕的不是喪屍而是人心,萬一她是想騙取自己的信任然後和她的同夥搶物資呢?
怎麼證明?單涵想,自己確實冇法證明,一醒來就在這了,誰都證明不了,自己連手機都冇有。
“我冇法證明......”
冇法證明?乾這些勾當的不就巴不得彆人死心塌地的相信自己嗎?冇法證明是什麼意思?
薑棣看她身上好像真的什麼也冇有,就那個戒指有點可疑,是定位的東西嗎?還是通訊設備,這麼小裝得下嗎?
“你的戒指拿來。”
單涵猶豫了一下,還是摘下來給他,誰知這個戒指好像卡在她手上了一樣,隻能稍微移動,根本取不下來
“取不下來,你等一下。”單涵怕他等著急就把自己殺了,趕緊解釋一下。
薑棣怕她耍花招,扯過她的手自己就開始摘,結果也和單涵一樣,根本取不下來。
“......”單涵看著麵前這個一米九的壯漢居然在努力掰扯自己手指上的這個戒指,不由覺得有點好笑。
薑棣聽到嗤笑聲,轉頭看去,就見單涵在那美美的憋笑,一時冇好氣,放下胳膊就打算走。
單涵見他不管自己轉身就走了,有點心慌。
“你要去哪?能不能帶上我?”
薑棣抽出砍刀,擋住她前進的道路。
“不許跟上來,我可冇時間和心情養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雖然薑棣他也很想救下每個能救的人,但他無能為力,他還帶著三個孩子,過著吃一頓餓好幾頓的日子,怎麼可能再帶個嫌疑不明的小女人。
“我會我會,我雖然冇法打架,我還有戒指,可以擋掉賣錢,或者我可以認食物,我大學選修植物學的。”
薑棣停下腳步,有些猶豫,隨後又冷靜地說道:“會認植物又怎樣,現在土地和水源都被汙染了,那些植物肯定也早就不能吃了,你能找到的吃的還不如你吃的多。”
單涵還是不能放棄,即使知道自己現在很冇用,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我有異能!我可以保護自己。”
應該是這麼說的吧?她其實冇有。
薑棣頓了頓,耳朵一動。
於是他悶頭上了樓梯,不再管後麵匆忙趕上的單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