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披星戴月而來,複景端有心讓他早點休息,他卻不知疲憊一般,說月色正好,不如對弈一局。
複景端想著前腳剛走的玉竹,猶疑片刻,緩緩點頭,立時有小廝將棋盤端來。
秋月白抓起一把黑棋,隨手落下一子,語氣難得鄭重,“我按你的推斷和猜測,幾乎是將那幾個地方裡裡外外都探尋了個遍,卻冇發現半點異常。”
複景端點頭,不欲他糾結此事,手下毫不留情,步步緊逼,“無妨,它還會再亮的。”
幾招過後,黑子已被重重包圍,然,若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似乎也不難。
秋月白來了興致,身子都坐正了起來。
他落下一子,複景端恰好此時抬頭,一隻信鴿從頭頂飛過,眨眼間消失在夜色中。
秋月白也抬頭,兩人對視一眼,儘在不言中。
房間裡,玉竹推開窗,濃濃夜色中已經瞧不見信鴿的蹤影,她憑窗而坐,手邊筆墨未乾。
倒是她低估了複景端,可那又如何?隻要玉箋一日冇有集齊她就有機會!一定要在騰蛇甦醒前,將玉箋全部拿到手!
院子裡,一副棋局勝負已分,即使百翻掙紮,但秋月白的黑子依舊被殺的片甲不留。
他看著眼前棋局,愣神半晌,突然一抬手將手中的棋子投進棋盒,聲音懶懶,神色不明,“你說這最後的結果,可會如這棋局一般?”
複景端含了笑,“會。”
秋月白抬頭,緩緩點頭,站起身,又恢複往日輕佻風流,“累死爺了,睡覺睡覺。”
複景端低頭收起棋子,最後一子拾起,他突然抬頭,隻覺眼前一花,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
他愣了半晌,突然低低一笑。
最後一子收入棋盒,他推動輪椅,心中默道,果然神龍見首不見尾呢。
天方魚肚漸白,一夜之間,許多事情又變的錯綜複雜。一醒來,玉竹就發現秋月白不在府中,心中不由幾番猜測。
夢纖雲手腕一抖,收劍,一手取過旁邊布巾擦汗,一邊若無其事的掃過纖歌凝緊閉的房門。
她皺了皺眉,回房沐浴。
許是秋月白來去無蹤慣了,一時倒冇人發現他回到了飄渺宗。
正在打坐的蜀清塵突地睜開雙眼,抬手鉗製住朝他朝他襲來的手指。
見偷襲不成,秋月白輕笑一聲,握著千機扇的左手又是一擊,那力道卻隻引得蜀清塵垂在肩上的墨發翩飛。
不足一成功力,這是又逗他玩呢。
輕而易舉的化解,蜀清塵一拍身下床榻,淩空而起,旋身再落地,已然在秋月白身後。
他笑道,“正巧閒得無聊,你來得正是時候,陪我過幾招!”
秋月白翻個白眼,刷啦一聲,千機扇打開,一圈薄刃閃著寒光,他猛然回身,一扇送往蜀清塵身前。扇風淩厲,顯然已經收起了玩鬨之心。
門扉突然砰的一聲打開,蜀清塵倒飛而出,“來來來,換個寬敞地方,一定要打儘興不可!哈哈!”
秋月白腳尖一踏,順勢跟上,磨牙,“非要打的你十天半月下不來床!”
兩人你來我往,打的熱鬨,眨眼間已經幾十招已過。
兩扇門一齊打開,夢纖雲抬手,雙劍在握,劍鋒一指,橫在纖歌凝眼前。
她似笑非笑,“左右無事,纖師妹不如與我切磋切磋?”
纖歌凝抬眼看她,夢纖雲收劍揚眉,挑釁,“放心,師姐我會手下留情,不會讓你太難堪的!”
說罷,直接運氣真氣,送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