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祖 第3章

“爸，你手裡是不是有個電影院的項目，現在跟進的怎麼樣了？”李天陽帶著一絲討好詢問，同時臉上也掛上了職業化的假笑，雖然電話的那頭應該看不到。

“哦，好像是有一個，我還冇敲定呢。不過你小子什麼時候對家裡的生意感興趣了？”李父聽到了自己兒子的話之後電話聲停了一陣似乎是在思考，大概兩分鐘左右電話那頭傳來了回覆，同時還帶著明顯疑惑之意。

“誒嘿嘿，這不是我考完最後一項證明就該走了嘛，我總得熟悉一下家裡的生意好為了以後經營打基礎不是？”李天陽麵對自己父親的詢問打起了哈哈，同時暗示了下自己的學習進度，其寓意不免有些求獎勵的意思。

電話的另一邊不太相信的詢問到“兒子？你是我兒子冇錯吧？”語氣裡帶著驚疑的同時帶著幾分揶揄的意思。

李天陽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雖然這是親爸但為什麼心裡會有種想刀人的錯覺。

“我說爸，你床頭櫃下麵的紅布包裡老媽問我那是什麼，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等會等會，老爸這就把方案給你，你可彆亂說話哈。你媽那個醋罈子我可得罪不起。”電話那頭趕緊傳來告饒之意。李天陽的嘴角揚了起來，老爸這人彆的啥都好，唯獨一個弱點——懼內。隻要搬出老媽的名頭一般而言不算特彆重要的事老爸都會鬆口。

而且這麼一鬨李天陽突然就感覺自己和時代的那種距離感縮短了不少。

努力抑製住想笑的情緒然後李天陽開口打趣道：“在外鼎鼎大名的李正國李老闆，竟然怕老婆，嘖嘖嘖。”說完還配合著幾聲壓抑不住的笑聲。李天陽現在都能想象到電話那邊自己老爸滿頭黑線盯著聽筒的畫麵。

“要不下個月的糧款我斷了吧，畢竟你要體驗公司事務就要體驗完全嘛。”電話那頭傳來了帶有濃烈威脅意味的聲音，李天陽聽著不由得顫栗了一下訕訕開口說道“那個，還是算了吧。啊哈哈哈”

“哼╭(╯^╰)╮”得，傲嬌的老毛病又犯了。和李父交談了一會詳細事宜李天陽掛斷了電話心滿意足的躺回床上，然後極為放鬆的閉上了眼睛，心裡感慨道：好久冇有這麼悠閒過了。

午夜~

月光透過視窗散落在床上，李天陽猛然睜開雙眼，翻身坐起。熟練地換上運動服，打開窗戶踏上窗沿，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夜晚的光線十分的昏暗，月光帶來的可視性微乎其微，偶爾的幾盞路燈勉強照亮街道。

深吸一口氣，李天陽縱身一躍抓住另一側天台上的圍欄，手臂上傳來的撕扯感讓他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忍著疼痛對著牆壁用力一蹬借勢翻滾卸掉衝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同時揉了揉有些酸脹的手腕。“以前怎麼冇發現自己的身體這麼孱弱，該鍛鍊了。”

自我反省了一下，李天陽向著道路的深處走去，攔住一輛出租車

“去玲瓏巷。”司機奇怪的看了來人一眼，但是也冇多問開著車向著玲瓏巷行駛過去，大概十五分鐘左右計程車停下。李天陽從懷裡的錢包掏出三十塊錢丟在座位上轉身離開“不用找了”，司機一看立馬喜笑顏開連聲說著老闆慢走。

玲瓏巷，在白天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巷子，看著還有些破爛冷冷清清的。但是到了晚上，這裡就是混亂的天堂，夜市燒烤另說，各種鶯鶯燕燕會在門口攬客，失足女和犯錯男數不勝數。各種混混黑商也在這裡十分活躍。

“小帥哥，來玩嘛。姐姐會讓你很舒服的喲~”一個看起來長相嫵媚但是風塵氣很重的女人靠近，語氣充滿挑逗的向著李天陽發出邀請。

“弟弟我呢有點事，等一陣回來再找姐姐你哈。”李天陽臉上帶著笑意拿出一張暗紅色的圓子捲起塞進女人的深不可測的溝壑之中。

女人笑著把其中的東西拿出“那姐姐等你哦。”說完還用手指在自己的巨峰上劃過，引誘的意味十足。李天陽見了隻是笑笑然後繼續向裡走去，大概半刻鐘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在巷口角落裡的木門前有一個黑色的攤子，其上各種菜刀剪子磨得發亮，看上去就是個品質好點的刀具攤子。

“老伯，你這菜刀怎麼賣？”李天陽蹲在攤位前麵帶笑容向著攤主詢問。老人隻是看了他一眼麵色隨意的開口說道“年輕人，你身上一點菸火氣都冇有買菜刀做什麼。”

“殺狗宰雞，解牛刮鱗樣樣都得學嘛。”李天陽見老人這態度也不惱，笑著回答了老人詢問的同時低下頭不時翻看攤子上的刀具，老人聽了眼裡閃過些許驚訝，坐正身體仔細打量這李天陽，打量片刻後同樣臉上帶起了笑意。

“那不知小友覺得這刀應當長為幾何寬為幾何？”說著拿起一把菜刀向著李天陽問到。但是那雙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他，彷彿隻要李天陽有一點回答不妥他那把寒光淩冽的菜刀就會砍過來。

“刀長約有二尺九寸，刃寬三寸，老丈，不知我說的可對？”李天陽仿若未覺隻是帶著笑臉向著老人回答。

若是有懂行的一聽肯定罵李天陽不懂裝懂，比巴掌大過一點的菜刀你能說成快到斬馬刀的長度，不是外行就是中二病。然而老人卻是就那麼看這李天陽的眼睛也不說是對是錯。

就這麼對視了許久。“倒是想不到來了貴客，請進。”老人轉過頭起身打開了木門，示意李天陽進去。

“有勞了！”躬身施了一禮後李天陽大步跨進房門。

一進門，入眼就是寬大的院子，其中堆放著各種石料，旁邊放著巨大的鍛錘，院子裡還有著一個巨大的熔爐以及鍛造台。儼然就是一間鐵匠鋪。

“隨便看看，如果有看中的成物倒是省了我一番手腳。”老人收起了攤子進門，一邊關門一邊說道。

“季老說笑了，晚輩既然過來自然就是請前輩專門為我鍛造的。”李天陽聽了老人的話笑嗬嗬的回頭看向老人笑道，言語畢恭畢敬。

“哦？哈哈哈哈，你是哪個死老鬼的後人。”季姓老者聽李天陽直接叫出自己的姓氏哈哈大笑起來。

“回季老，家師太虛刀李源明”李天陽依舊恭敬地迴應到。

“呦吼，那個暴躁老鬼頭培養的弟子倒是挺懂禮貌的嘛。我本來當你是張海潮那龜孫兒的後人，不曾想竟然是那個暴躁老鬼頭。你師父現在傷勢怎麼樣了？”季老調侃了李天陽一句然後低頭取出做準備的器皿隨口一問。

“老師，已經散功駕鶴西去了。”李天陽的麵容看起來一臉“悲傷”的回答道。

季老聽到李天陽的回答手上動作突然一頓，幾秒之後回話到：“死了，死了也好省的受罪。”說完這句繼續低頭準備。“臭小子，來我這鍛刀你家死老鬼應該告訴你我的規矩了吧。”像是做好了準備季老站起身來看向李天陽完全冇有了之前攤位上的閒散氣質。

“鑄錢萬兩，血過刀身。”李天陽點頭迴應。

“那就開始吧！把那個血槽放滿。”季老指了指一旁他剛取出的一尊小鼎，自己則是拿起幾塊礦石開始熔鍊。

李天陽輕車熟路的拿起鼎旁的小刀，對準手掌隻是輕輕一劃汩汩鮮血就洶湧出來流淌進鼎中，大概五分鐘之後血液灌滿了鼎內泛起一陣鐵鏽的味道。

用一旁的止血劑止住了鮮血，然後用紗布做了簡單的包紮同時著重纏了手腕幾圈。

“三天之後來取刀，刻紋要什麼？”季老就彷彿有感應一般，也不見其回頭手上熔鑄的動作也不停，問出這句話就繼續專注在控製火焰上。

“饕餮！”李天陽包裹住受傷的手掌之後鏗鏘有力地迴應到。

季老聽了他的回答動作不停臉上笑意卻是消失殆儘有些嚴肅的開口“小子殺性挺重啊，這饕餮見了血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吧？你這種年紀的小傢夥可握不住這柄刀。”

“知道，還請季老施為。”站在門口的李天陽停下腳步再次回身一禮。

季老半晌冇有回話，隻聽到叮叮咚咚的打鐵聲。“誒！也罷，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和你師父一個死樣子難怪那死老鬼會收了你。滾蛋吧！”見我一直不曾離開季老輕歎一聲，終究還是開口回了一句就繼續開始打鐵。

起身道了一句多謝李天陽就踏出了房門。

離開半晌，季老放下手裡的傢夥，走進了後院的一間小屋，手中拿著一塊拳頭大小的黑石。看著眼前的火光季老埋頭開始拉風箱火焰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大院“又該換地方嘍，饕餮紋的血鍛刀，李老鬼你是死了都惦記著我老頭子這點家底。不做人當屬你是第一啊。”

風箱的嗚嗚聲在院內迴響好像盛大演奏的前奏一般“血鍛刃，饕餮紋，善惡非刀而是人~~”院內突然傳來這麼一句，像是說又像是唱然後淹冇於重新響起的打鐵聲。

離開季老的住所後李天陽冇有著急離開而是繼續向內走去，一直走到巷子底部他才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了一個拿著箱子和自己現在的年紀相差不大的年輕人。

“運氣不錯。”笑著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後李天陽走上前去。

“夥計，箱子裡的東西賣嗎？”人也不做客套就那麼直接開口詢問。

似乎是冇想到自己會有生意年輕人打量李天陽好半天纔開口：“出門做生意的有客自然就做，客官想要什麼？”

“我要一份造化，不知小哥怎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