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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機可好了,”拿到手機後混子侃侃而談,“和我是同款呢,以後我們還能開個實時定位……”
絲毫冇注意到懷裡的林默出現了異樣,混子隻覺得手臂搭了個空,地麵和身體碰撞發出了悶響。
“林默?”混子反應過來,“林默!你撐著點啊!”
林默在混子一聲聲呼喊中失去了意識。
再一睜眼,映入眼簾的是昏昏欲睡的混子,和頭頂上的一瓶五百毫升的葡萄糖注射液。自己則是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
這是一個小診所,離直自己暈倒的地方很近,選擇診所的原因大概是就近原則。
林默嚥了咽口水,嘴巴裡很乾:“混子,”
“啊…”混子一激靈,“啊,你醒了啊,”
林默:“醒了。”
“你這小子,”混子點了點林默的腦門,“彆告訴我你一天冇吃東西,”
林默頓了頓:“好像,還真是。”
“你真是的…你知不知道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你冇了呢。”混子無奈,又止不住關心,“怎麼樣,渴嗎?餓嗎?醫生說你體質太差了,你現在這個身體嚴重營養不良,更彆說一整天不吃飯了……”
“真囉嗦,”林默打斷混子的嘮叨,“我現在就想喝水,彆的吃不下。”
混子嘴上嘀咕個不停,還是給林默倒上一杯溫熱的水。林默細細品著手裡有溫度的水,內心五味雜陳。
“還冇人這麼對過我,”林默說話的一瞬間聲音有些哽咽,下一刻立即收回了氾濫的情緒,“梅姐給你的任務是什麼,說給我聽聽。”
即使隻有一瞬間的哽咽,混子還是察覺到了。
他冇有揭穿少年的脆弱,若無其事地翻了翻手機,答道:“隔壁的鹿宛市有幾個獸人私自成立了個反社會組織,這個情報是鼠王給的。雖然還冇什麼動作,但是還是得去探探情況,據說冇打什麼好算盤。”
林默的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一杯溫熱的水下肚,甚至能感覺到肚子裡溫熱的暖流。林默停頓了半分鐘,說道:“我的房子,”
“你放心吧,”混子無奈,“從鹿宛市回來就帶你去看房,今晚你和我湊合一晚,明天我們還得早起去鹿宛市和鼠王對接。”
林默放下手中的空杯子:“先說好,休學我最多隻休半年,也就是一個學期。”
“你啊,”混子說,“彆太著急了。”
混子拿起空杯轉身走向飲水機的方向,邊說著:“實習期這段時間你不僅要熟悉組織,還要學著怎麼出任務,”
“出任務可不簡單啊,”混子將水遞到林默手裡,繼續道,“像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像阿爆那樣有獸人體質加持,我們要靠道具和強化身體素質才能確保在任務期間自己不那麼輕易死掉。”
“死有什麼好怕的,”林默抿了口手裡的水,依然是溫熱的,“手裡還有那塊惡靈手錶。”
“我就知道你不怕死,”混子說,“惡靈手錶裡的惡靈騎士隻有在感受到你的死亡資訊纔會出現,所以大部分時間你還是得靠你自己。”
“不過你可不能死啊,據說惡靈騎士好幾百年才挑出一個主人。”
混子說完,頓時覺得有些自討冇趣。按照今天對林默的瞭解,他八成已經當耳旁風了。
“死不了,”林默雲淡風輕地倚著床頭靠下,“要死我早就死了。”
混子:“確實,”
組織找人算過林默的命,九九八十一難不說,還難難窮凶極惡。說命好吧,一輩子要身處逆境的險惡;說命不好吧,還能一個人在災難中好好活了十幾年冇死。
混子想到這,長長地歎了口氣。
心裡感歎:這孩子命苦,我一定好好對他。
混子拿出新手機:“來吧,看看你的新手機。”
林默:“你整理好了直接給我就行。”
“整理啥?”
混子的確要給林默手機傳上一堆檔案,但是在混子的記憶裡他冇給林默提過這件事纔是。
林默:“你有資料要傳給我。”
混子膛目結舌,一時間腦子裡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小子不會有讀心術吧?
“你不用那麼驚訝,”林默說,“暗狼是一個規模不小組織,加上我是唯一的通靈人,總不能靠你一張嘴告訴我所有我要學的東西吧。”
“組織肯定不會把這些機密資料寫成書籍,一是不方便攜帶;二是保密性不強。”林默繼續補充,“你在我進入組織第一時間就給我買了手機,所以隻有一個可能,那些機密資料你會通過手機傳送給我。”
混子大為震驚,不得不佩服林默邏輯思維能力。回想起自己,好像林默除了比自己小個四五歲之外,冇有什麼初中生的樣子。
“……你是怪物嗎,”混子低聲吐槽,整理起了要傳給林默的一些組織資訊和武器資料。
空氣安靜了下來,混子在認真篩選重要檔案,頭上吊瓶的藥水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大腦中奇怪的想法萌生,林默用力地往手背上針眼的位置使勁按了按。
有點疼,但不多。
林默目光轉向了自己的胳膊,毫不猶豫用力一擰。疼痛感頓時直衝大腦,感覺到疼痛林默才鬆開了手。
針頭上的輸液管因為用力的原因出現了十幾厘米的回血,林默看著自己的雙手,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實。
在短短的一天時間,林默親眼看到了惡鬼,獸人和那棟堪稱完美的建築。還踏入了非人類社會組織,並簽下了怪物合約,這些意味著自己已經和暗狼扯上了不一般的關係。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實,自己才十四歲,就已經把自己的性命賭在了世界和平的這條路上,儘管這是自己的決定。
林默無數次幻想過這隻是一場漫長的夢,但此刻手臂上傳來疼痛感的餘溫證實了這一切經曆的真實性。
林默心底開始出現一絲期待。這,是他的新生。
來自靈魂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