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集團雖然分多許多敵對黨派,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皇權。
一旦皇權觸及到他們共同的利益,這些敵對的黨派也會立馬團結起來,一同對抗皇權。
這是天然的階級對立,與忠誠無關。
想到這裡,朱由校心中不由暗暗歎息一聲。
隨即朱由校一臉苦悶的說道:“幾位愛卿有所不知,朕剛剛登基,諸事不明,本欲奮發圖強,勤勉國政,奈何近幾日看到的題本,全是彈劾他人之言,實在是讓朕心煩意亂。
朕不是不納諫言,可也總不能把時間都用在這些上麵吧?
朕現在看到這些題本就頭疼,根本就冇有心思處理其他事情.....
幾位愛卿都是父皇留下來的顧命大臣,那些官員竟然連你們都一起彈劾,分明就是欺負朕不懂事......”
朱由校眼眶微紅的開始向幾位閣臣吐起了苦水,就差哭出聲來了。
看著朱由校一臉委屈的樣子,幾位閣臣也不由心中一咯噔。
心疼天子年幼的同時,也不禁開始有些擔心,萬一天子被那幫大臣惹的心煩意亂,效仿神宗皇帝躲起來的話,那可就遭了。
如今出了一個魏忠賢,天子一旦不理政務,那豈不是又要多出一個權宦了?這樣的結果,對誰都冇有好處。
想到這裡,劉一燝第一個開口說道:“臣等無能,害陛下受累,請陛下放心,臣等回去之後,即刻申飭百官!”
韓爌:“劉大人說的是,大臣們便是彈劾,也應多加收斂纔是,更不可忘記為臣者的本分,多言政務、少談其他!”
方從哲也站出身來:“不錯,陛下剛剛登基,理當先熟悉政務纔是,其他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的好!”
一聽這話,一旁的韓爌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個方從哲,還真是會見縫插針。
如果天子真如方從哲所說的那樣,將其他事情“放一放”的話,難免會給他與浙黨準備的時間,屆時難免會發生什麼變故。
可是眼下這種情況,也不是互相拆台的時候,韓爌心中暗歎一聲,隻好閉口不言。
待到幾位閣臣離開之後,朱由校臉上的委屈瞬間消失不見。
“放出話去,就說是幾位閣臣向朕建議,禁止大臣們於題本之上隨意彈劾他們!”
一聽這話,一旁的王安不由身形一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朱由校。
在王安看來,朱由校之前拉魏忠賢背鍋,已經夠腹黑了,可是而今竟然又將內閣的全部閣臣們拉來背鍋了。
單單一個腹黑,已經不足以形容自家皇爺了,那完全就是損,太損了。
心中雖然這般想著,可是王安卻也不敢耽誤,隨即快步走了出去。
王安離開之後,朱由校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一位小宦官,隨即衝他招了招手。
“你,過來!”
被指到的小宦官微微一愣,隨即心中一陣狂喜,趕忙躬著身子來到了朱由校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奴婢王體乾,恭候皇爺吩咐!”
“嗬~,你倒是蠻機靈的!”
看著直接自報姓名的王體乾,朱由校不由輕笑一聲。
王體乾神色恭敬:“奴婢有幸,在皇爺身邊伺候,不敢怠慢!”
朱由校一臉玩味的看向王體乾:“你與那王安、魏忠賢,關係如何?”
王體乾微微一愣,趕忙說道:“回皇爺的話,奴婢是皇爺的奴婢,與任何人都無半分關係!”
朱由校聞言不由笑了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