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琦也不清楚自己的心裡何時闖進來了一個人。
或許是初見她時,她一襲白衣勝雪,銀絲輕垂,姣好的臉龐上冇有一點桀驁與不羈,她,大概是夏雨琦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女子了。
又或許是識破他的偽裝之時,當夏雨琦發現這位修真界第一美人竟是一名男子時,小姑孃的心中,少有的產生了一點興趣,情不自禁的想要瞭解他。
也或許是見識過他的男裝以後,滾滾而來的雄性氣息對這位未經人事的小丫頭造成了劇烈的衝擊,更何況在小丫頭的眼裡,他,長得真的很帥,很合她的口味。
更或許是在他為自己傳道授業解惑之時,“所謂因果,狗屁不是!”這般的灑脫與逍遙,他那耐心解答,細細分析的模樣,在小姑娘心裡留下來難以磨滅的印象。
但不管如何,人,終究是闖進來了,還冇有任何一點要走的模樣。
“轟轟。”
瀰漫於天際的神雷仍在繼續,一道又一道的落在了秦穎身上,她的氣息開始黯淡了下去。
“為什麼?”
“為什麼?”
感受這股令人熟悉的氣息,秦穎歇斯底裡的發問道,眼神瘋狂。
臉龐的表情徹底失控,原本不俗的五官頓時糅雜在一起,醜陋無比。
“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明明我...明明我纔是...”
但是天空中冇有傳來回答,滾滾雷霆已經表明瞭洛瑤的意誌。
“師...兄?”
夏雨琦呆站在原地,美目怔怔的看著從天而降的道道霹靂,小聲呢喃著。
“轟轟。”
雷聲震耳,本就虛弱的夏雨琦一下子就被震暈了過去,與此同時,遭受雷霆侵襲的秦穎也被劈昏了過去。
隻不過,秦穎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板中,而夏雨琦,卻落在了一個無比溫暖柔軟的懷抱裡,她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一名絕世女子的身影。
“諸位,”
擁著懷中的小師妹,洛瑤有些抱歉的說道,
“在下剛纔適逢突破,引來雷劫,破壞了戰鬥,”
“壞了諸位的興致,倒是有些抱歉了。”
她拱了拱手,轉口說道,
“等到秦穎師妹與小師妹恢複狀態之時,再比一場,如何?”
台下的人群自然是冇有人會反對的。
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滾滾神雷絕對不是由洛瑤突破引來的。
你家雷劫不劈突破的人,反而對著一個無關的人一頓猛劈?稍微想想就覺得有問題。
但之所以無人提出異議,第一是因為洛瑤的威望的確太高,至少明麵上無人敢反駁;第二則是大夥都覺得洛瑤的處理算是眾望所歸。
經過這一輪戰鬥,這瑤池聖地中對於夏雨琦的反對聲,懷疑聲,則會完全的銷聲匿跡了。
隻不過最令弟子們奇怪的是,這種公然的場外行為,最為嚴厲古板的執法長老居然冇有一點乾涉。
她們越來越好奇,清希對於洛瑤的縱容,到底到了一個怎樣可怕的程度?
洛瑤輕輕舉起手撐開小師妹鮮嫩的紅唇,餵了一顆丹藥進去,眼神溫柔,輕輕一笑,略微無奈的說道,
“小師妹,這次,風頭怕是給你出儘咯。”
少女無言的躺在懷中,眼神緊閉,滿身傷痕,腦後的馬尾無神的隨風搖晃著,嘴角溢位的血液已經有些乾涸,像是為她而畫的慘烈紅妝,隱隱之中,有些柔弱的美麗。
......
“琦兒,你應當知道,我給你的任務是證明,並不是勝利。”
望著下麵有些虛弱的跪拜著的徒弟,瑤池女帝有些無奈的說道,
怎麼讓她去證明,她就搞了這麼一出呢?
甚至在女帝心目中,這種懲罰,甚至算不得懲罰,不過就是出麵裝一個逼的事情。
不就是揍一頓那些不服自己的人嘛,點到為止就可以了,怎麼差點把身家性命都給堵上了?
正因為是修仙者,才更應該注重自己的生命安全,哪有這種無腦拿生命去搏機緣的做法?
更何況,機緣已經拿到了,主要是夏雨琦後麵執意要與秦穎血拚,多多少少有些冇有必要了。
夏雨琦冇說話,隻是默默低著頭。
“你隻要適時退出,達到證明的目的就足夠了,何必如此?”
以元嬰初期的實力橫掃了眾多元嬰初期與元嬰中期弟子,已經足以證明夏雨琦的實力了。
她為什麼非要在強弩之末對上元嬰末期的秦穎?
能夠爬上這個位置,夏雨琦也絕不是能夠被三言兩語輕易挑動的人。
“徒兒不願...徒兒隻是...”
夏雨琦悄悄抬起了頭,偷偷的看了看與自己同樣跪在一旁的洛瑤。
隨後她又緩緩的說道,
“徒兒隻想證明...唯有徒兒才能做師兄的師妹..”
隨後她堅定的看著這位聲名遠揚的瑤池女帝。
“至少徒兒....問心無愧!”
大概是受了秦穎的些許影響,夏雨琦不想在這位“情敵”麵前,表現出太多懦弱,於是便有了之後的一幕。
如此回答,瑤池女帝緩緩搖了搖頭,輕輕的歎道,
“你又是何苦呢?”
絕情絕情,這世間仙人,何時真正絕過情?
若是真絕情,豈有大千世界這般格局出現?豈會有修仙世家,修仙門派?
她揮了揮玉手,吩咐道,
“罷了。”
“遙兒,你先帶著琦兒下去休息吧。”
說完,她輕輕背過身去,似乎是不想看到這個畫麵。
“走吧,師妹。”
洛遙此時已經換回了男裝,他輕輕的將自己的小師妹緩緩扶起,一步一步的將她扶離了木屋。
待到二人徹底離開了此處洞府,曦夢才緩緩轉過頭來,眼神深沉,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唉。”
“誰不是呢?”
一襲紅衣悄然無聲,訴說著女子心裡的愁結與不願分說的情感。
隨後她臉色一變,像是收到了什麼怪異的傳音,讓她都覺得有些麵紅耳赤。
“唉...”
她無奈的笑了笑,姣好的麵孔難得掛上了一些恬靜。
“罷了,我一個修絕情道之人何苦為難有情之人?”
“就許她這麼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