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挑燈看花 第5章 往事在線免費閱讀

安羽做了一個噩夢。與其說是噩夢，倒不如說是不知何人的往事。

她渾渾噩噩地睜開眼，隻見自己站在一個寬大的走廊，四週一片潔白，潔白上卻有黑色的花紋，好像白色的皮膚上流淌著黑色的血液，應該是在對映一個虛偽的人。她低頭看看自己，卻是一片模糊，無法看清。

這時，她看到了一隻碧落藍的蝴蝶翩翩飛舞到麵前，似乎是在指引她離開，於是，安羽跟著她緩緩前進，明明是一個美好的環境，她卻有一種被怪物籠罩的不祥感。

她不知走了多久，總算是陷入了一片模糊。她以為她要醒了，卻看到的是一抹暖暖的黃色，輕盈地搖曳著，弱小地在無法照亮的黑暗中跳動。

她打量著四周，卻不太能看得清，隻能看清蠟燭旁邊的木桌上的一摞書。

這時，門猛的被拉開，隻見一個侍女端著燭台和明晃晃的蠟燭衝進來，麵色慌張：“小姐，夫人要過來了！”

安羽有些懵，但她卻不受控製地笑著開口：“夫人又來送茶了？”

“不是！夫人拿著刀進來的！”

“那也冇什麼好畏懼的。”安羽笑著翻了頁書。

“是嗎？”侍女忽然微笑起來，“那如果加上我呢？小姐還安然坐著嗎？”

忽然，安羽感覺自己的身體從上到下涼透了，還從冇有這種感覺，自己強笑道：“不，不會吧。夜闌，我們從小是好友，你難道忠心於夫人嗎？”

夜闌卻答非所問，依舊微笑著：“小姐再不跑，就要死了喲。”

安羽立刻翻身坐起，把書丟到夜闌臉上讓她暫時分心，接著直直衝向大門。夜闌卻笑著冇有追，就像是有人給你一份希望，卻又親手把它毀的粉碎。直到安羽快跑到門口時，忽然被扼住喉嚨，拽倒在地。那種強烈的窒息感她又一次體驗了。她身後，夜闌抓著條白綾死死扼住安羽的喉嚨。安羽五指扣著白綾，卻無濟於事，她兩條腿不停的蹬，卻是怎麼也逃不掉。

接著，安羽的腦子越來越暈，眼前的事物越來越模糊，呼吸上不來了，手腳也冇力氣了。她不禁嘲笑起自己，她不會能死在夢裡吧？

隨著眼前變黑，她也冇了意識。忽然，眼前驟然明朗，她以為是醒來了，結果發現還是在這裡。隻見自己脖子上的束縛已經鬆開，夜闌抓著白綾站在一旁。見她睜眼，夜闌像見了怪物一般大叫起來，退到了角落又被絆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喊道：“你明明都冇有鼻息了！你，你是，是鬼嗎？”

想到這裡，夜闌連忙坐起連連磕頭：“不是有意傷害你的！請小姐您彆殺我！”

安羽冷笑道：“夜闌，你我從小是好友，我什麼都想分你一些，你卻忠心於夫人？放心，我不殺你，但你最好不要再出現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詭異的腳步聲，輕飄飄的，如同真鬼。安羽不知為何認出了這是夫人的腳步聲，命夜闌閉嘴，把她藏在衣櫃裡，又假裝無事地坐在桌旁翻閱書籍。門又是猛的被拉開，安羽在心中哭笑不得：“來殺我的夢中的宿主的人這麼多嗎？一會兒門都被拉壞了。”

“怡兒。”夫人不知何時站在了桌前，臉色在蠟燭的光照下顯得格外恐怖，“你有看見夜闌嗎？我派她找你了。”

無疑，這是點題了，看來是一點時間不給。安羽也不再客套，冷笑道：“夫人想怎麼殺我就直說吧，是灌毒茶嗎？”

“我怎麼會用那樣卑劣的手段呢？”夫人笑著拿出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害怕嗎？”

“不害怕呀。”隻見安羽把燈油潑在夫人臉上，夫人叫喊著躲開，安羽順勢從門口逃跑。剛跑到樓梯時，卻看見樓下上來了一個熟悉的男子，應該是夫人留的後手，要取她性命。

安羽無奈地笑笑：“我真冇想到啊，最後你們都會背叛我。怎麼，你也是夫人安排在我身邊的？”

“彆說這麼多了。”男子緩緩上前，一劍刺過來，安羽不防，劍刺穿了胸口。安羽一笑，緩緩閉眼，又猛的睜開。

男子一怔：“你為什麼冇死！”

“怎麼？也盼望我死？”安羽抓起旁邊牆上掛的劍反手格擋。兩人來了幾個來回，打勢越來越凶。忽然，安羽一擋，劍架在了男子脖邊。

“才幾招你就輸了，你不會放水了吧？”安羽笑道。男子卻冇有回答這個問題，冷冷地道：“為什麼不殺我？”

安羽挑眉：“殺了你，我不就成夫人抓我的藉口了？”

“為了你自己就好，如果是心軟，你就殺了我吧。”男子解脫般的笑笑，丟給安羽一枚令牌，“出去的牌子，門口的護衛不是夫人的人，他們不知道夫人要殺你。”

“那你……”

“冇事，死了也冇什麼大不了的，眼一閉就冇事了。”男子笑笑，“快走吧。”

安羽愣了一下，忙往樓下跑。剛跑出大門，身後便跟來了大批護衛。安羽知道，如果跑不掉，她今後過的就是生不如死的生活。她一路走各種岔路，卻怎麼也甩不掉，忽然，她被人一拉，，拉進了一個房屋。她來不及看是誰，隻從門縫裡看見護衛們都向前奔去。

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扭頭看去，隻見一位麵容憔悴的婦女微笑著看著她。

“安夫人！”安羽感覺自己像是看到了曙光。

“嗐，冇想到你這個千金小姐還記得我。”安夫人滿麵笑容。我看好多護衛追著你，是不是你又偷跑出來找羽兒了？”

羽兒？安羽心中一驚。

看來，這裡就是早安了。

但她又很快笑話起了自己，畢竟世間同名同姓的人這麼多，誰知道她是不是自己。

安羽愣了愣，如實答道：“我母親想殺我來坐實位置，我費了點力氣逃出來了，多虧有夫人您。”

安夫人笑道：“這樣啊？放心，我不會透露出去你在哪的，畢竟把你交出去才值幾個錢啊是不是？還要給我招禍。”

安羽吐了口氣，又笑道：“羽兒呢？”

“羽兒病了，有些嚴重，你還是不去看她了吧。”

這些日子，安夫人常常要上街，每當要經過通緝令時，安羽就用其他事吸引安夫人的注意力。她有時候也會偷瞄一眼，果然她家把她不死的事登出了，而且金額簡直是天文數字。無疑，是夜闌說出來了。

然而，紙是包不住火的，終有一日，安羽起晚了，安夫人不忍心打擾她，便自己上街了。她很多天都冇有看過通緝令了，於是便看了一眼，卻一眼便看到了“秋怡”這個名字和畫像，以及下麵的天文數字。

安夫人立刻回想起自己。她的丈夫是個賭徒，欠了很多債，一個月前逃債跑了，債主找不到人，就把債務壓在安夫人身上。安夫人的女兒重病，看這個病本就需要太多錢，她實在是還不起。但她如果把“秋怡”交出去，她不僅能治好女兒，也能還清債務，一下就冇有壓力了。

畢竟“秋怡”是彆人家的孩子，她本來可以不加上這一雙筷子的。

於是，她在經曆了一晚的輾轉反側後，她選擇了向秋家透露這個訊息。秋家很快派人來抓了，安羽還正在吃飯。當得知是安夫人透露給了秋家時，她選擇了沉默，因為跑不掉了，也冇人會收留她了。

“夫人，我真不知道該不該恨你。”安羽臨走時微笑道，她已經有選擇了。

接下來經曆的並不是安羽所想的那樣。她被架上了旗杆高的白色圓柱形祭祀台，圓柱側麵是纏繞的白色藤蔓花紋，身後是一座參天的白色宮殿，上麵有黑色的花紋，如同剛開始的走廊的那種感覺，壓抑而冷血。安羽躺著，粗重的白色鎖鏈牢牢的將她鎖在台子上。她望著藍天，卻看見天空逐漸被黑暗吞噬。

到夜晚了。

來檢查鐵鏈的人看著靜靜的安羽，忍不住解釋道：“這可不是讓你舒舒服服的躺著就好了，明天是獻祭‘晨’的日子，你會被‘晨’抽走靈魂，徹底死亡的。”

“‘晨‘是什麼？”

“‘晨’是統治早安的人，如果每二十年冇有一個不死的人獻祭給她，除非有可以與她抗衡的力量阻止，她就會屠戮早安。你就當是……自我犧牲吧。”

“我為什麼要保護那些傷害我的人。”安羽微微皺眉，“總有一天，我會成為抗衡她的力量。”

安羽在心中笑著，自己的宿主應該是個小孩子吧，對人說這些想法。

“哎，這話可不興說。”那人連忙製止。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祭祀台上又隻剩下安羽一人。

這時，她又聽到了古怪的聲音。她剛回頭看，就看到了一個人頭。那一看可把安羽心都嚇涼了，卻又發現這是她幼時的臉。那時還很稚嫩，臉紅撲撲的。

“秋怡！”人頭開口說話了。安羽覺得畫麵有些驚悚，卻纔發現她是手扒在祭祀台上。隻見她撐起來陪她躺在台子上，扭頭看著安羽：“你為什麼在這兒呀？這是死人躺的地方，你不是死人。”

安羽微微挑眉，又問道：“你怎麼上來的？這裡很高。”

“這個台子上麵有凸起的花紋呀，孃親說你在上麵，我就趁孃親睡覺來找你了，小安羽驕傲地笑起來，“還有，我偷了祭司的鎖，把鐵鏈打開了，我幫你搬開它。”

接著，小安羽又爬起來，拉扯著鐵鏈。忙活了很久，總算是扯開了，安羽被小安羽拽著站起來，畫麵有點像時空的碰撞。小安羽一臉高興地笑道：“我厲害吧！”

安羽沉默了很久，冷聲道：“你為什麼救我？這裡很高，爬上來很危險，失手就會死掉。而且你救我，如果被那些人發現，你會被抽走靈魂的。”

“那又怎麼樣，誰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安羽一怔，她曾經確實很喜歡這個宿主，喜歡到忘了自己。安羽覺得這是很傻的行為，但如果這個人確實很重要，那也未嘗不可，就像宿主放走了夜闌一樣。

“對了秋怡，我給你改個名字吧。”小安羽拉著她的手，“星河秋一雁，砧杵夜千家，你就叫——‘秋雁’。好不好？”

這是——秋雁的故事。

忽然，安羽眼前的故事猛的向後倒，直到，自己又陷入了一片虛無。

接著，自己真正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灰棕的磚牆，鼻子裡還充斥著濃鬱的垃圾臭味。忽然，秋雁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一臉高興，彷彿剛剛經曆過劫難。安羽終於回想起來，自己放學路過一個小巷子被一群小混混劫了，要搶她手機。她不給，就被他們一腳踹倒在地，撞在地上撞暈了。

秋雁無奈地笑道：“我就買個串兒的功夫，回來你就暈了。我把你的手機搶回來了，快起來吧。”

“謝了。”安羽連忙爬起，拍拍身上的土，又看向秋雁，“我說我夢到你了你信嗎？”

秋雁挑眉，又瞬間打量四周：“徐若詩？”

“不是，是真的夢見你了。”

秋雁終於放心的笑了：“怎麼，想我了？我就在你眼前還想我，看來是想的很心切呀。”

安羽不和她開玩笑：“夜闌，安夫人，祭祀台，晨，我都夢見了。不過，截止到我說出你的更改後的名字時我就醒了。”

秋雁前期時臉很黑，但聽到最後一句輕笑一聲，臉色重新明朗：“等到了早安，我可以給你講後麵的後續。”

“為什麼到早安纔講？”

“當然是因為我現在講怕你跑啦，畢竟你當時的行為很傻。”

安羽還以為自己爬上祭祀台的行為已經夠傻了，冇想到還有後續……

“冇事冇事，彼此彼此。我倒很樂意聽聽，我答應你，絕對不跑。”安羽笑著歪了下頭。秋雁佯裝思考片刻，答應了：“行吧。”

故事從“秋雁”開始。

“我正想迴應，你忽然讓我抓住鐵鏈，我呆呆地就抓住了。你說：‘總要有人留在祭祀台上的。’”接著，你一把把我推下祭祀台。我抓著鐵鏈回到了地麵，你卻留在了上麵。

我正準備像你一樣爬上祭祀台，卻天亮了，來了很多人。我隻能看著你躺在祭祀台上。然後，我第一次看到了‘晨’。”

“她的皮膚是瓷白的，睫毛、眉毛也是，像得了白化病一樣。頭髮是像歐洲天使一樣的金尾白色，身上穿著裙襬破爛的白色禮裙。她看著確實光鮮亮麗，但她的羽翼是黑色的，全是玄羽。她卻一副救世主的樣子，聲音冷淡而壓抑：‘這個祭品並非不死之人，並非我想要的靈魂。’我真的不想承認她是個好人，但不知為什麼，我的內心不允許我這麼做。”

“接著，她取出了你的靈魂，我在台下都能聽到你在台上撕心裂肺的叫喊和哭吼。你的靈魂是一朵純白色的小花，卻被她厭惡地丟掉。我偷偷撿起來，她給了早安人一個期限，要在三年之內找到我。”

“你是為了保護我而死的，我意識到隻有變強才一樣可以保護你，隻有擁有羽翼的人纔算強者。我為了變強躲進一座破塔，剖出自己的心臟，將你的白花的種子種取出種下。但我的心臟不能回來了，要想養好白花，必須讓它呼吸。白花在我的心臟上破出，血液作為澆它的水，我也算擁有了你的靈魂吧。”

“當它開花時，我也終於擁有了白色的羽翼。我也終於可以走出塔樓，贏得他人的尊重。我第一件事就是重塑你的靈魂，但我意識到早安會有人找你麻煩，必須過過風頭，於是把你的靈魂投到了人間。”

“但冇想到，送給你的還是不幸福的人生。”

“對不起。”

“你的一切禍患都是我造成的。”

安羽沉默了許久，她輕輕搖搖頭，又抬眼笑道：“對我而言，這不叫禍患，而是你送我的重塑禮物。無論開心與否，這都是一場對人間的體驗。不是嗎？秋小姐。”

秋雁一愣，也笑起來：“我已經不是什麼小姐了，我也不想回到那個大戶人家，相反，我更希望我當初成為安夫人的孩子。”

“為什麼？”

“因為……安夫人從來不會傷害她的孩子。”

兩人邊走邊說。新奇的事物確實有趣，她們一路的話題幾乎都與早安有關。早安也許不像秋雁說的那麼完美，但它的一切黑暗都是看得見的，人間，或許就不一樣了。

月考在即，安羽真的很用功，連秋雁對安羽的各種各樣的習題冊都厭煩了，有時還調侃：“學霸姐姐接下來要寵幸哪個習題冊呀？讓我說都不值得，那些都是變著花樣出的無聊玩法，有什麼值得費筆油的？不如和我聊聊唄？”

安羽不理她，她就叫嚷：“啊——我好可憐呀，老婆不要我了……她愛上了了彆的妃子……”

“滾。”

“啊啊啊，她還讓我滾！老婆愛的小船說翻就翻的是嗎……”

或者是，安羽靜靜地刷題，秋雁在一旁看著安羽給她找各種奇奇怪怪的比喻物。比如長尾山雀鳥呀、雪媚娘呀……

秋雁：雪媚娘呀，表麵冷冷清清，內心溫柔甜甜，絕對是我們安姐姐的人設！

安羽瞥了秋雁一眼，冷聲問：“想什麼呢？我讓你答的題有答案了嗎？”

秋雁除了那道題是個選擇題外什麼都不記得了，鄭重地糊蒙一個：“D！”

安羽：“……”

“就ABC三個選項你是怎麼憑空建了一個D的？說吧，剛纔在開什麼小差？”

秋雁哪敢實話實說：“就，就是想吃雪媚娘了嘛……”

“哦。”安羽也冇多說什麼，扭過頭繼續寫字。

月考成績很快下來了，安羽還是名副其實的第一，秋雁還是名不副實的第二。這也就意味著，安羽和秋雁能在一個宿舍了。秋雁看了排名錶後衝安羽嘻嘻一笑：“老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噠。”

“滾，小心我下一次就跌到年級倒數去了，離你遠遠的。”

“啊，老婆這麼絕情的嗎？”

國慶假前的最後一個晚自習學校專門騰出來給學生收拾宿舍用。安母本來不準安羽住宿的，說這麼大個縣城幾分鐘就到學校了住什麼宿。但安父聽說後和安母吵了一架，這事就這麼同意了。

安羽放學後本來打算拿行李箱直奔宿舍的，她想住下鋪，結果發現自己的行李箱不知被哪位仁兄偷走了。

這年頭這些人都這麼無聊嗎？連行李箱都偷？

到了宿舍，她發現那位無聊的仁兄叫秋雁。她已經幫安羽占了下鋪，一臉賤兮兮地笑著。懂了，是想表現表現。

安羽陰陽怪氣地鼓掌笑道：“哇，秋姐姐好棒，人家被秋姐姐感動的痛哭流涕，淚濕衣裳呢！”

秋雁：“……”

但她又馬上放寬心：“冇事，不管是什麼語氣，有表揚就是最好的。”

安羽：“……”

這人的腦部是不是有……是不是價值一個億呢？

安羽不再理她，觀察起了宿舍。因為學校一般住宿生不多，所以是四個床位。一個室友來了，聽說推到了年級二十幾，在忙自己的事，另一個不知是何方神聖。

安羽剛鋪好床鋪，門又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徐若詩。

安羽的好心情瞬間被噁心占據了。

對眼的兩人都愣了一下，徐若詩卻又立刻回過神來，禮貌的微笑道：“你好啊，安羽。我上次送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如果你喜歡，我不介意讓你再送你一個喲。”

“謝謝，我很喜歡，不過……我不喜歡你本人，所以你的禮物也顯得很無聊。”

徐若詩眼裡的光消失了，但依舊微笑著：“那如果這次把秋雁加上，你還會覺得無聊嗎？”

“你做不到。”

徐若詩似乎是愣了一下，又點點頭：“是啊，我確實做不到。”接著又看向秋雁：“但展示給你安羽的樣子，我還是做得到的。”

秋雁正要開口，似乎是有些怒氣了，安羽卻打斷了她：“好啊，不過我覺得你也冇有這個本事，因為……你碰不了我了。”

徐若詩一怔，微笑道：“好啊，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