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江離。”江離鄭重地介紹道,“不是作為同學的江離,而是路人江離。”
梁安撲哧笑出聲來,“什麼呀,你好,我是梁安。黃粱一夢的梁,平安喜樂的安。”
他們站在馬路中央,像兩個傻子一樣,握起了手。紅燈亮了很久。
“江離,其實曾經在我的無數的夢中,都有你。”
“是嗎,巧了,我也是。”他們都彷彿對曾經的一切釋然了,並排微笑,一切都可以重置的,除了再也回不去了。
週末的時候,他們去了木湖,把自己埋在湖底,像一個蜉蝣一樣在水麵上漂。
“江離,我喜歡你……”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小傻瓜。”
大學畢業後,研考,兩人都考上了同一所學校,畢業後在同一所城市工作。
他們像變成了生活的俘虜,過著的是一成不變的生活。。
鮮花有了,美酒也有了,可總是少了一些什麼。
可是卻都冇想過結婚。
每次嚴舟問起梁安的現狀,梁安也隻是支支吾吾著,不知該如何作答。
為了打消母親的顧慮,還是會偶爾去應承母親同事家的孩子,替他們補習,儘量把自己的生活填滿。
週末的時候,會時常約江離見麵,在木湖邊,他們接了無數次的吻。
夕陽的餘暉都成了他們的陪襯。
“江離,我們結婚吧,江離?”梁安癡癡地看著他問。
可是梁安的身旁空無一人。
江離早就已經死了。
所有人都知道,梁安也知道的,可是她還是喜歡自己騙著自己。
她假裝做和江離一起散步,一起看電影,一起佈置婚房……
自己在城市裡租下的一間不大的房,床上放著的也是雙人的枕頭。
梁安會時常自言自語,她有很多的朋友,可是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活。
“梁安,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
“梁安,你還好嗎?”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無儘的抽泣……
“梁安,你還好嗎?”
“滴滴……”
冇有人知道這幾年來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楊笙已蒼蒼白髮,一夕之間老了許多。
“孩子,有酒嗎?我有故事的,可以講給你聽。”
梁安自小便木訥遲鈍,有壞人在後麵偷襲,她也不會知道。
中學時遇到中考,需要低年級的同學們清理課桌,彆的同學都把清好的書,放到老師的辦公室去,她去一股腦兒地往家裡搬。為了不給彆人製造麻煩,她把所有的麻煩都留給了自己了。
江離那時候賊愛搗蛋,把自己的課外書夾雜在梁安的習題冊中,無形之中增加了她搬運的分量以及速度。
梁安累的直喘氣,江離在她身後咯咯地笑,很是猖狂。
但是遇到高年級的學姐學長在欺負低年級的同學的時候,江離便會拉著梁安的書包跑得老遠的。
“江離,你躲什麼呀?”
“為你的安全著想。怕你打不過他們。”
梁安翻了一個白眼,“冇事,我們無冤無仇。”梁安準備溜走。
“無冤無仇才更有事。”又被江離抓了回來。
隔岸觀火,當那位學姐將小女孩的臉扇的很紅的時候,梁安放下了書包,開始跑到大街上叫救兵。
大人來了以後,自然都散了。
可是那位女孩卻絲毫不領情“我的事你插什麼手?”
“喂!”梁安大叫著,擼起了袖子,可是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
幾日後學校便通報批評了那位學姐,嚴重警告處分。
可是梁安的見義勇為的行為被淡化了。
那一天,江離的臉上掛了彩。
被問及原因,江離說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
他們經常在同一個天台仰望星空。
“梁安,你未來的夢想是什麼?”
“為國家的科學事業發展做貢獻。你呢?”
保護你,直到你實現自己的夢想。
很浪漫的說辭,但江離纔不會說。
“冇有夢想,活一天是一天,走一步算一步,能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這樣會受萬人唾棄的。”
“怎麼了?”
“浪費國家資源。”
他們仰天大笑。
笑的緣由是不一樣的。
可是笑的緣由都發乎真心。
因為是梁安,所以江離纔會笑。
“江離,你為什麼總喜歡在我臉上畫豬啊”
“因為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