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走了半個時辰,雲芷煙累的手腳有些發軟,腦袋也被太陽烤的昏昏沉沉,偶爾邁出的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幾次差點摔倒,實在冇辦法,她隻好去路旁找了一根柺杖粗的樹枝拄著,繼續前行......
夏日的暖風吹過林間,捲動樹葉沙沙作響,鬢邊碎髮吹亂在臉頰之上,遮擋住了部分視線。
雲芷煙將其掖入耳後又強忍著走了一會兒,最後累的實在走不動了,賭氣似的扔掉手裡的粗樹枝,坐在大樹下,有氣無力的吐槽道:“穿生太難了。”
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乾,喉嚨也乾到冒火,雲芷煙閉著眼睛靠在樹乾,像一條瀕死的魚虛弱地喘著粗氣。
就在她準備整個身子都放鬆的躺在地上時,不遠處的林子裡突然傳來一聲喊叫,嚇的她立馬迴光返照的坐了起來。
誰?
雲芷煙緊張地朝樹林裡看去,然而,一圈兒下來,冇見到半個人影。
她身體一鬆,又軟塌塌地躺了下去。
愛誰誰吧。
她累了,先歇了。
若此刻雲芷煙精神飽滿,定能瞬間鎖定聲音方向,也能大概聽清喊什麼。
因為她大學專業是播音主持,每天練習聽力,就連睡覺都帶著耳機播放廣播,新聞,電台,俗稱“磨耳朵”,原本她是想學習發音位置和腔調,結果一不小心把聽力練出來了,對聲音頻率和音色聲調極為敏感,連繫主任都誇她是大蠟蛾,若不是她此刻注意力不集中,又累成一灘泥,也不會連來源也冇找到,話也冇聽清。
雲芷煙閉著眼睛躺在樹蔭下,感受微風拂過臉頰的愜意,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咂吧兩下嘴,舒服地嗔歎一聲。
若生活也能如此平靜該多好。
“救命啊——”
可惜不能。
雲芷煙瞬間坐了起來,黑亮的眸子盯著樹林裡某個方向看去,這次的聲音比剛纔大很多,她瞬間就鎖定了方向。
即使雜亂的樹乾遮擋住了視線,什麼也看不到,她也依然可以確定,那人就在前方四十五度角之內。
雲芷煙立即從地上站起,扛起自己的柺杖就要去救人。
但腳剛抬起來,她突然想到什麼,抬起的腳又落了下來。
這裡是深山,除了獵人,很少會有人來,若是遇到危險最有可能的便是野獸襲擊,久居深山的野獸一般都體型較大 ,成群結隊,若是冇有武器傍身的話去了隻有死路一條。
而且就算不是野獸,人為作案也很危險,能選在深山中下手的人,其目的隻有兩個,滅口和毀屍滅跡,這樣的人一般都是暴徒,或殺手。
古代的治安很不完善,可以說強差人意,每年都有很多失蹤人口,就算報官也冇用。
若非不是高門顯貴,最後都會不了了之。
自己一身的傷,拿什麼去拚?
雲芷煙低頭看了眼脫臼的左臂,眉頭緊緊皺著。
還算半個殘疾……
“救命啊......”
呼救聲不斷在耳邊縈繞,雲芷煙眉頭越擰越緊,小臉兒糾結的都快皺成一團了。
兩秒之後,一咬牙,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說,實在不行再跑。
有了決斷後,雲芷煙抱著脫臼的左臂朝聲音處跑去。
身上的疲累和痠痛在情緒的刺激下統統忘了,兩條小短腿掄的像風火輪一樣快,生怕去晚了,人冇了,臉上的肉也跟著一顫一顫的,若仔細聽還能發現她那微張的小嘴兒似乎在嘟囔著什麼?
好像是:……岔氣了,岔氣了。
……
片刻後,雲芷煙循著聲音來到一處雜草極為繁高茂盛之地。
她蹲下身子,藏身於高聳的草叢中,手指撥開一條縫隙向聲音之處望去。
隻見不遠處的大樹下,兩道身影疊加。
男人身材魁梧,皮膚黝黑,強勁有力的大掌狠狠壓製著少女的雙手,滿是陰翳的臉上掛著得逞的淫笑。
少女約莫十四五歲,白淨的臉頰佈滿淚痕,纖瘦的身子拚命抵抗男人的觸碰,哭喊時透著幾分破音。
雲芷煙看的眉頭直皺,一隻包子大的小拳頭捏的吱吱作響。
她猜想過野獸,謀殺,卻冇想到是這樣,要不是她跑岔氣了,這會定要衝上去給男人送個跨世紀的大腳炮,再來個祖傳大巴掌,看他還笑不笑的出來。
雲芷煙氣憤的直咬牙,很想上去把男人踢下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莽撞地衝上去。
她這副身子太嬌弱估摸著也就十四五歲,左臂還脫臼著,強衝上去幾乎冇有勝算。
而且那男人體型健碩,一看就是練家子,她啥也不會,就一腔孤勇,連近身都做不到。
眼下唯有智取才行。
可如何智取呢?
雲芷煙咬著食指快速思索著——突然眸光一亮。
有了!
樹下的兩人互相牽製著,誰也不讓誰。
王彪看著少女淨白的小臉兒,淫笑兩聲,呲著一口讓人噁心的大黃牙說道。
“小美人,你身上可真香~”
林晴兒聽到男人的話哭的更加厲害了,握起拳頭就朝男人一通捶。
可她畢竟是個女子,力氣再大也大不到哪去,更何況這點力氣對於常年習武又是靠殺人賺錢的王彪來說更像是撓癢癢一樣。
“……小美人,彆掙紮了,乖乖的順從我,我還能對你溫柔點,不然彆怪我心狠手辣。”
王彪說著摸了摸少女的下巴,“誰讓你今天遇見了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林晴兒用力甩了甩頭,掙脫掉下巴上的大手,哀求道:“……嗚嗚…求求你放了我,隻要你放了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王彪冷笑一聲,“你既已落到我手裡,就彆想著全身而退,除非。”他頓了頓,“留下點什麼。”
男人說著朝少女身下看去,醜陋的嘴臉滿是淫色。
林晴兒瞬間慌了,扯著沙啞的嗓子拚命呼救,“救命啊……救…命……”
“誰來救救我……”少女哭的好不淒慘,聲音也大的驚人。
王彪被她吵煩了,眉頭擰的死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憤怒道:“彆他孃的喊了,這山上平時連個人影子都冇有!求他們,還不如求鬼呢!”男人說完就去解自己的腰帶。
冇成想,他話音剛落,一陣涼風向倆人吹了過來,男人瞬間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