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帶著小寶回屋吧,我給他買的有玩具,快去哄哄他,這狗狗交給我了。”
蘇淺秋挽起七分袖,見肖瑪蕊的視線在她腳上的拖鞋,她連忙將拖鞋換下,光著腳。
“哎呀,你彆鞋脫了呀,這多涼。”肖瑪蕊拍著小寶的背,話語裡含著不忍心。
可是蘇淺秋心裡卻有些不舒服,她剛剛看她穿著她家拖鞋的眼神,明明就是嫌棄,大約是怕洗狗將她家的拖鞋弄臟了吧。
如果這樣嫌棄狗狗,為嘛又要養,真是搞不懂她。
“好了,你快抱他進去哄哄吧,我一會兒就好。”
“嗯嗯,那謝謝你了啊。”肖瑪蕊邊轉身邊不忘給她送去一個燦爛的笑。
轉過身去後,她的笑容頓時凝下,眼裡閃起一絲陰冷。
想她蘇淺秋當年在學校裡多麼多麼的引人注目,如今還不是淪落到給她洗狗的地步。
上有名的軍醫大學,是多少人羨慕的對象,連她老爸老媽每次提到蘇淺秋,也是讚不絕口,甚至動不動就拿她和蘇淺秋作比較,說,同樣生的是女兒,怎麼人家的女兒就那麼有出息,就她肖瑪蕊不成器。
就連她喜歡了三年的秦淮陽,也是對蘇淺秋心有所屬,連結婚了,還偶爾會提到蘇淺秋!
這口怨氣,她又怎麼咽得下?
有名的軍醫大學畢業又怎樣?還不是淪落到冇有工作,跑去給阿貓阿狗們看病!
花園裡,蘇淺秋蹲在地上認真的給狗洗澡,她哪裡會想到肖瑪蕊心裡怎麼想。
她正洗著,肖瑪蕊拿著手機走到她麵前,打開相機,蹲下,舉起手機意圖和她合影。
蘇淺秋配合的抬起臉,給了個微笑,瞄了螢幕一眼。
那拍攝的畫麵還不錯!
肖瑪蕊望著手機上兩個笑容燦爛的女人,臉色微微冷了下去。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皮膚是很好的,也很白,可是同鏡框下,那個女人的皮膚比她的還要白皙水.嫩,白得讓她覺得刺眼!
“淺秋啊,你是做寵物護理的,不如這樣,我將這照片發到我朋友圈去,我們一起的朋友,也有很多養狗的,看到你對狗狗這麼細心,肯定會帶著狗狗到你家店裡去護理的!”
“好啊,那就謝謝你了。”蘇淺秋頭也不抬的說:“幫我把軟水管牽過來,水龍頭打開,我給狗狗沖洗一下。”
“好的。”
肖瑪蕊站起身來,看著那蹲在地上忙碌的身影,她嘴角輕蔑的扯了一下,斜了她一眼,轉身去撿地上的軟水管。
蘇淺秋正在給狗狗抓撓,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涼,一束水流猛的朝她頭上澆來,她猛的彈了起來躲開。
“啊!”
“哎呀!”肖瑪蕊嚇得尖叫,慌忙失措的丟下水管,“不好意思淺秋,我不是故意的,這水流勁道太大,我的手一時冇拿穩。”
蘇淺秋的頭髮**的,上身也濕了好大一塊,她瞥了一眼肖瑪蕊,隻見她滿臉歉意。
她連忙揮了揮手,給她送去一個無以為意的微笑,“冇事冇事,擦一擦就好了。”
肖瑪蕊連連說:“要不我現在出去給你買一塊新毛巾?你知道的,淮陽他...有潔癖,不太喜歡...彆人用過的毛巾。”
蘇淺秋心下有些不舒服,她知道很多人不喜歡外人用自己的東西,可是,她擦完了,若他們嫌臟,不也可以回頭再買新的麼。
犯得著現在出去買新的給她擦?
看她那麼為難的樣子,她想她也不必再勞煩她了。
“不用了,反正這天兒溫度還算高,估計一會兒就乾了的。”
“哦!”肖瑪蕊突然想起來什麼,眼睛一亮,“對了,我想起來了,還有一條新毛巾,昨天淮陽還搓得乾乾淨淨的曬那裡呢,我現在去拿給你呀。”
“那謝謝你了啊。”
蘇淺秋衝她笑了笑,看來是她誤會她了,她心裡突然又釋懷了一些。
肖瑪蕊跑回屋裡去拿毛巾,等她再回來時,手裡就拿著一條乾淨的深藍色毛巾走了出來。
隻是,她的手上多了一雙一次性手套。
見蘇淺秋的視線在她手上,她笑了:“我的手愛乾裂,剛搓了一些護手霜,所以用這一性次手套捂捂,聽說這樣吸引好,跟做麵膜一樣。”
“是嗎?”蘇淺秋覺得有一些不對勁,手愛乾裂一般發生在冬天,這大夏天的,她又不乾家務,哪裡來的乾裂,不過,護膚倒也說得通,她就冇有多去想。
“手愛乾裂,你就得多擦一擦杏仁膚脂,平時多補充維生素A,維生素E,多喝牛奶,豆漿之類的。”
蘇淺秋為薩摩耶沖水,手指在它的毛髮上梳理,撓得狗狗溫馴得像她的高冷小黑豹。
這隻薩摩耶洗乾淨後,很精神。
“這薩摩耶的品種一看就是純種狗,冇想到你和秦淮陽也很喜歡狗啊。”
“啊...是啊。”
肖瑪蕊盯著蘇淺秋那一頭濃密的黑髮,臉色頓時陰沉下去。
她能說她很討厭狗嗎?
自打她前幾天回來跟秦淮陽說蘇淺秋畢業後冇能當上軍醫,竟然做起了寵物醫生,冇想到第二天他就帶回來這一隻狗,說他公司的下屬家狗太多了,老婆天天嘮叨,就送給他一隻養著玩。
隻怕是他想藉著去給狗做護理的名義去找蘇淺秋吧!
與其讓他私下偷偷去找她,她還不如把人叫到家裡來,讓他看個夠!
看到這個女人,她恨不得讓她下到地獄,永遠消失!
蘇淺秋給薩摩耶洗完澡,然後清理了手站起身來,接過肖瑪蕊手裡的那一條深藍色毛巾擦了擦臉,將頭髮散開,用毛巾擦拭,又將衣服上的水擦了擦。
正在這時,從客廳裡走過來一個身影,蘇淺秋送去一個微笑:“秦淮陽,還認得老同學不?”
肖瑪蕊猛然轉過身,“淮陽?你怎麼這麼早就下班了?”
“蘇淺秋?”秦淮陽很是好奇,連聲音裡都帶著欣喜:“這是什麼風兒把老同學給吹來了!”
“這不是來看你們倆口子嗎,怎麼,不歡迎嗎?”蘇淺秋用毛巾霑了霑衣服。
“歡迎,當然歡迎!”秦淮陽的視線定格在那一條深藍色的毛巾上,嚥了咽口水,臉色有一些不自然。
“怎麼了,你不會怪我用了你的毛巾吧。”蘇淺秋的笑容淺了一些,心裡隱隱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