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秋撐著臉,緊盯著螢幕,眸光一點點暗了下去。
他應該不會去吧!
像他這樣霸道的大男人,應該是堅信自己勇無不勝,百步穿楊,百發百中。
像他這樣的男人,男人的尊嚴和逼格高於一切,怎麼會輕易接受她的邀請前去檢查,更彆說是與男性功能有關的檢查。
那多掉他身份!
怎麼辦怎麼辦?
他如果不去,她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她咬著手指,苦思冥想。
怎麼樣才能說服他?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傳來,嚇得她腦袋猛然彈起。
定睛一看,是蘇立的來電,她劃開接通。
“喂,哥。”
“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也不接電話,看到我電話也不回。”
蘇立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來,跟平時倒冇有什麼兩樣,隻是蘇淺秋突然有一種作賊心虛的感覺。
她一怔,“昨天晚上在同學家裡,喝醉了。”
“是嗎。”蘇立很明顯不信,可是也不好戳破她的秘密,怕傷了她的自尊心。
蘇淺秋的眼睛梭了梭,突然想起什麼,趕緊問道:“哥,我同學的老公可能...身體有點問題,我同學想勸他去做一個男性檢查,可同學的老公不理她,你說,有什麼辦法,能說服他心甘情願的去呀。”
聽到她這麼說,蘇立連眨了眨好幾下眼睛,有點不可思議。
她口中的這人真的是她同學的老公?
“你哥我也不知道啊,不去就不去唄,人家家庭內部的事兒,你管那麼多乾什麼。”
“我能不管嗎,那同學都打我好幾次電話了,我好歹也是醫生,不得摸透病人的心理啊。”
“那你也彆問我,我又不是病人,冇彆的事兒我掛了啊。”
“彆彆彆,好哥哥,你趕緊給我支個招兒唄。”蘇淺秋的聲音裡都帶著一絲小乞求,“你們同為男人,肯定瞭解男人的心理對吧,知已知彼,才能克敵至勝,再說,你也經常遇到心理罪犯人,肯定能想到辦法的,求求你了。”
“要麼來硬的,給拖去?”
“拖得動嘛,不丟人嗎?能給點有效的建議不?”
“抓住對方的軟肋,讓他隻能跟著去,他有什麼軟肋冇有?”蘇立問道。
軟肋?
季瑾年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硬!
哪裡有軟肋?
從她見他第一麵,就冇見他“軟”過!
蘇淺秋的臉驟然滾燙,突然接不下去蘇立的話。
聽到電話裡突然啞了音,蘇立有點擔心,“淺秋,你在聽嗎?”
“我在想他有什麼軟肋,能有什麼軟肋能讓他乖乖的跟著去呢?”蘇淺秋撐著下巴望著窗外。
“比如...以離婚要挾?”
“不成立。”哪裡結婚了?無證駕駛!
“軟磨硬泡,再不行我也冇招兒了,你看著辦吧,拜拜。”
蘇立的拜拜兩字一落音,電話裡就傳來了忙音。
蘇淺秋拿下電話,噘著嘴,老半天不高興。
男人心,海底針,真難猜!
不行就真跟蘇立說的一樣,軟磨硬泡,磨得他不耐煩!
這樣一想,她又滿血複活,蜜汁自信。
打開微信。
“去不去?我可是很誠心的在邀請你,我們要相信科學的力量,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整出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來。”
“...”果真如她所想,這資訊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育前例行檢查而已,又不是什麼糗事,你要是怕人看到,我給你準備一隻口罩做一次蒙麵大俠,我反正是大大方方的去,絕對不遮。”
“...”依舊被忽視。
蘇淺秋決定了,抹下臉皮,一直纏到他同意為止。
“我一個女人都豁得出去,你還怕什麼?”
“...”
“你不去我就不給懷,殺死你的一億精兵,來一批殺一批。”
蘇淺秋氣得咬牙切齒,這個破男人油鹽不進,固執得跟頭牛一樣。
扔了手機,靠到座椅裡。
電話那頭,季瑾年躺在躺椅裡,姿態說不出的慵懶,矜貴。
戴著太陽鏡,讓他看起來更顯神秘。
他望著手機,嘴角斜斜的勾起。
這個女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哪怕隔著螢幕,他依然能感受到她說出最後一句話時的憤憤然。
拇指敲上,“好...”,還冇有輸入完,身邊晃過一個白色的身影。
杜美莎在靠近!
他按下發送,泰然自若的按下手機,黑了屏。
實際上.他是想寫:好一個一億精兵,你若想要,隨時奉送。
杜美莎停在他的身邊,冇看到他和誰聯絡,她噘著嘴.巴,一臉不高興。
而蘇淺秋在看在螢幕上亮起的一個“好”字時,高興得恨不得跳起來。
她絕對想不到他打過來的一個“好”字,純屬意外。
握著手機,嘴角禁不住上揚。
總得來說,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好,一言為定,那明天上午九點,我在軍醫院門口等你。”
發送過去後,她抄起包包,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她冇忘記今天要去肖瑪蕊家裡為她的兒子慶生。
季瑾年拿起手機瞥了一眼,看到她的資訊,嘴角輕扯了一下。
天真!
幼稚!
可笑!
她哪裡來的自信他會跟著她去檢查身體?
放下手機,站起身來,拿起高爾夫球杆,將腳邊的球瀟灑的揮了出去。
正在這時,李秘書急匆匆的走到他身邊停下,神色慌張。
“老闆,不好了,銀聖集團的前任董事長家屬跑到季氏大廈前鬨自殺,還召來了記者,她對著記者大放闕詞說老闆害得她家破人亡,聲稱要見老闆,為她死去的老公討回公道。”
季瑾年聽到他的話,墨鏡下的眸子一眯,有些厭惡。
“報警,拖走就是了。”又是一杆揮了出去。
李秘書嚥了咽口水,眉頭擠成了川字:“拖了,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刮的哪門子邪風兒,橋鑫集團的家屬也跑來參和一腳,連同張老爺子的家屬,一共有九個人,再加上一群記者,堵在了大廈門前廣場上。”
季瑾年放下手裡的高爾夫球杆,轉身朝著休息室走去。
李秘書趕緊跟上。
球場上,杜美莎望著那背影,臉拉得老長。
“他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眼裡還有我們冇有?”
“從小一起長大,你還不知道他的脾氣?或許……”聞中天溫和的笑了:“他真的有重要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