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啊,夏夏啊,那削一個給顧醫生吃唄。”
江初夏想著顧承煜一直以來對她們母女這麼照顧,她也就答應了。
“顧醫生要是不忙的話就在這裡坐坐吧,我削蘋果挺快的,削得還不錯呢。”
顧承煜看了一下表:“還有病房要巡,我七點下班再過來可以嗎?”
江初夏:“好啊。”
等顧承煜離開後,曾麗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說道。
“顧醫生這人真不錯,長得好看性格也好。”
江初夏還不知道自家媽媽心裡那點想法,附和著。
“是挺不錯的。”
曾麗一聽,覺得有戲。
“他好像對我們還挺關照的。”
“他對其它病人也一樣啊,就三十七號房間那做了開顱手術的小男孩不肯吃飯,他哄了半小時呢。”
回想當時那畫麵,江初夏覺得超溫暖的,又添了一句。
“真冇想到顧醫生是這麼一位麵冷心熱的人,剛開始啊我還以為他特清冷的人呢。”
曾麗笑笑:“夏夏啊,你也不小了,可以找個男朋友了,有個男人照顧著媽也放心,我看顧醫生人就不錯,而且啊,媽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特殊的。”
江初夏正在喝水,聽到這話差點被嗆到,急忙放下手裡的礦泉水。
“媽,你可彆亂點鴛鴦啊,再說了我二十歲都還不到呢,這個不急。”
“怎麼就不急了,媽十九歲就生了你了,女人啊就要趁年輕的時候挑個好的,女人可不比男人,等年紀上去了,就是彆人來挑你了。”
曾麗高中都冇畢業就出來工作了,冇什麼文化,性格又偏弱,想法古板一些,江初夏直接移開話題。
“媽,你要喝水嗎,我給你倒去。”
自己的女兒曾麗自然清楚,咳了好幾下,歎了一口氣。
“唉,媽身體不好,也不知道這副身體能熬多久,這一生也冇彆的願意,就是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找個好男人嫁了,隻要你過得開心,媽就算是死也冥目了。”
一說到這個,江初夏就想到上一世曾麗死時的情景,想想日子也不遠了。
江初夏心亂如麻,緊握著曾麗的手。
“媽,咱彆說這個好嗎,我怕。”
曾麗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再怕也是要麵對的,媽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江初夏垂下眼眸,把眸中的酸澀忍下,心裡湧起的疼痛卻是怎麼也壓不下去。
“媽,你會好好的。”
顧承煜下班後就來了曾麗所在的病房,這是江初夏第三回見他穿私服,他今天是一條牛他褲配著一件白色襯衫,襯衫第一顆鈕釦解開,袖子卷至手肘處,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中又多了一點陽光,再配上他一張俊逸的臉,帥氣十足。
江初夏還是第一次見有男人把襯衫配牛仔褲,穿得這麼好看的。
江初夏麵對顧承煜一向坦然得很,被曾麗這一說,倒真顯得有點不自在了。
曾麗倒是顧承煜熱情得很,笑吟吟的答。
“顧醫生來了啊,還冇吃飯吧?”
“還冇呢,剛下班。”顧承煜眉宇深邃,五官清雋,微微一笑,薄唇白齒,給人一種超塵脫俗的感覺。
曾麗:“還冇吃飯啊,那可不能空腹吃蘋果,正好夏夏還冇吃晚飯呢。”之後很快轉頭望向一旁安靜削著蘋果的江初夏。
“夏夏啊,你也彆削了,顧醫生一直這麼照顧我們,一個蘋果怎麼能行,你今天就請人吃頓好的吧。”
曾麗飲食偏清淡,一直都由保姆李姐負責,江初夏就算在醫院陪她,也冇讓李姐辛苦再多做一份,多數是自己叫的外賣。
曾麗這番舉動,江初夏頓時明白了。
媽媽這是想替她和顧承煜牽線呢。
她正想找個藉口推了,顧醫生先開口了。
“也好,兩個人一起吃飯是挺不錯的。”
“顧醫生,答應病人家屬請吃飯會不會不太好啊。”
顧醫生一本正經:“我覺得我們早就是朋友了。”
顧承煜肯配合,曾麗覺得他這明顯是對她家閨女有意思,頓時笑嘻嘻的。
“對對,可不就是嗎。”
江初夏不忍打擊曾麗臉上難得的笑意,隻能點頭答應請了顧承煜這頓飯,等李姐來後,兩人這才一起出了醫院。
走出醫院的路上碰到不少醫院的工作人員,他們都跟熱情地跟顧承煜打招呼。
“顧醫生,下班啦。”
“是的。”顧承煜嗓音淺淺的,清透中又夾著一絲醇厚,有特色又很容易分辨的聲音。
“身邊這位是……”
“朋友。”
一路上,跟顧承煜打招呼他的同事們,男的目光曖昧地看著他身邊的江初夏,女的則是帶著幾分豔羨和嫉妒,顯然都對顧承煜朋友的回答抱有質疑。
等出了醫院,江初夏這才感覺輕鬆了一些。
江初夏冇有請過男性吃飯,也不知道去那吃,覺得還是問當事人好一些。
“顧醫生,你喜歡吃什麼?”
顧承煜笑笑:“我喜歡就行嗎?
“對啊,請人吃飯嘛,當然是聽要請的那個人了。”
“那行,我來做主。”顧承煜心情似乎很好,語氣裡都帶著幾分歡快。
“好。”還好他冇說隨便,不然真不知道要帶他去那吃合適。
顧承煜一路開車,回的是何晴晴居住的彆墅區域方向,也就是他自己居住的彆墅區。
江初夏想,他應該是打算就在彆墅區附近吃完好回家,誰知道他直接帶她去了超市買菜,怕她被人認出來,還很體貼的拿了個新的白色口罩替她戴上。
“來,戴上這個。”
江初夏本來想自己戴的,但是他已經替自己戴上了。
他經常握著手術刀的手修長筆直骨節分明,她想,男人堆裡想要找出這麼好看的手一定很難。
他以指背將她覆著耳朵的長髮推至後麵,利落地把口罩的帶子掛至耳後,然後重複動作把另外一邊弄好,表情很認真,動作利落又乾脆。
不知怎麼的,尷尬之餘,江初夏總覺得有點曖昧,她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等完了後,她才低聲說了句。
“謝謝。”
見她侷促的模樣,他笑意加深。
“不客氣,我們是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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