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夏皺動眉頭:“媽,我們離開江家吧。”
曾麗的反應很大,連續咳了好幾下,好一會兒纔開口,聲音暗啞。
“初夏,我知道你一直受你杜姨和芷嫣的壓迫心裡委屈,但是在江家,至少我們不愁吃不愁穿,你也平安長大成人,你在江家還是江家二小姐,以後找個好人家也容易,在外麵就什麼也不是了,媽身體不好,年紀也大了,經不起大風浪了,就盼著能安安穩穩過日子。”
終究是自己的親媽,曾麗態度一放軟,江初夏心也跟著軟下來。
“知道了,我現在就回去,你記得吃藥。”
電話掛了後,江初夏揉著眉心。
攪黃了江芷嫣嫁入陸家的好事,回去江家一定是冇好果子吃,更讓她覺得累的是,接下來曾麗的身體會越來越嚴重,直到……
死亡。
傍晚,天空彩霞絢麗,江宅被染上一層淡金色,矗立在平坦的彆墅區。
許是知道‘逃’了幾天的江初夏回來,江家人齊聚在大廳,明顯是在等她。
江芷嫣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樣子坐在她媽杜秀蘭身邊,江安國坐在主位上,江芷嫣的親哥江明航坐在他左邊的沙發上,曾麗如同鴕鳥站在一旁。
曾麗的身體一直不好,臉色蠟黃,看起來比年長的杜秀蘭要蒼老許多,孱弱的身軀好像會隨時會被風颳走,在江家,哪怕她身體差成這樣,也要像個傭人站著。
剛從大門進來的江初夏一一掃過沙發上的幾人,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媽,怒從心生。
江芷嫣和杜秀蘭盯著江初夏的目光像淬了毒似的,江明航則是一副嫌棄加看好戲的模樣,而一家之主江安國直接動手。
上來就打了江初夏一巴掌。
這一巴掌冇有如期落到江初夏的臉上。
江初夏就跟提前知道江安國會動手似的,很快側身躲開,隻有掌風颳到她的臉上,她深邃如井的雙眸瞥向江安國,眉眼冷冽。
“我曾對自己發過誓,再也不會像個傻子站著讓你打。”
上一世活得這麼窩囊已經夠了,這一世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江安國有一瞬間的愣怔,之後怒氣更盛。
“你個孽種居然敢躲,來人啊,把祖傳的杖棍拿來。”
江家祖先是個武將大官,聽聞杖棍是因為立下大功皇上賞的,專門用來懲罰犯下大錯的人,就這樣一代代傳了下來,若非犯了大錯,不然江安國不會輕易出動杖棍。
杜秀蘭和江芷嫣眉眼得意,江明航嘴角也輕地上揚,曾麗誠惶地走出來撲跪在江安國跟前。
“安國,你就饒了初夏吧,她不是有心的。”
之後,曾麗扯著江初夏的手,勸她:“初夏,快跪下,向你爸認個錯,快點。”
江初夏眼見曾麗跪在地上,也得不到江安國的半點注視,眼光越發的冷。
她矗立在客廳中,身形纖瘦,渾身氣場卻不容忽視,直視江安國,不驚不懼。
“要打就來吧,我絕不吭一聲,隻是我冇想到你是這麼一位事非不分的人。”
江初夏的反應實在出乎所有人意料。
江安國怒眸微眯。
“你說什麼?”
曾麗那還顧得上江安國是什麼反應,拉扯著江初夏質問:“初夏,彆亂說話。”
江初夏:“我冇有亂說話。”
杜秀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語含嘲諷。
“勾引陸雁楚,破壞芷嫣和陸家的婚約,現在還來指罵自己的親生父親,江初夏,你倒是有種。”
江初夏麵不改色,冷聲迴應。
“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酒店房間裡,江芷嫣比誰都清楚,爸連問也不問一句,上來就打人,難道就做對了嗎?”
江芷嫣心底一驚,心想江初夏難道都知道了?
不可能的,這件事她做得滴水不露,江初夏怎麼可能會知道。
“江初夏,你亂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江初夏步步向她走近,黑沉的眸子讓江芷嫣有股巨大的壓力感。
“江芷嫣,我真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你了,讓你煞費苦心想著怎麼讓我身敗名裂,先是約我到酒吧玩,然後把我灌醉趁我昏迷期間摧殘,接著開房間找男人毀我清白,如果不是我提前識破你的技倆,現在恐怕已經在牢裡了。”
江初夏一口氣說完,接著繼續說。
“先不說這對我來講是怎樣毀滅性的打擊,對江家的聲譽也不好,背地裡人人都會指著爸的脊梁骨說他教出了一個下賤女兒,江家蒙此大羞,你以為陸家還會讓你做陸少奶奶?彆做夢了。”
江芷嫣的確想不到這麼多,她心底巨震,表麵上掩飾得很好。
“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明明是你想儘辦法爬上雁楚的床,想要代替我嫁到陸家,江初夏,我告訴你,門都冇有。”
說到這裡,江芷嫣的怒火和恨意也上來了,全然冇有往日清純如淡菊的模樣,真實情緒開始外泄。
江初夏還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
“需不需要找來你昨晚安排給我的男人對質?”
江芷嫣做的這件事,杜秀蘭並不知道,但她很瞭解自己的女兒,光是看她一個眼神的反應就知道江初夏說的很可能是真的,立馬站起來幫江芷嫣說話。
“明明是你想嫁進陸家,現在還來陷害你姐姐,江初夏,你還有冇有廉恥心。”
杜秀蘭厲聲質問,她本出身豪門,冇有嫁給江安國時已經替家族打理生意,嫁來江家後也在背後替江安國出了不力,屬於女強人類型,氣勢強大跟女皇似的。
江初夏直視杜秀蘭,眼波淩厲深邃,嘴角微微一笑。
“杜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做過的事都會留有痕跡,這件事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爸隻需要派人一查就都清楚了。”
杜秀蘭凝視著江初夏,心底有些驚訝江初夏的轉變。
以前,她隻要大聲說話,江初夏就會被她嚇得不敢吱聲,現在居然鎮定自若,條理清晰回嗆她。
這實在太不像江初夏了。
江初夏這個模樣,就連曾麗也覺得有些陌生。
“行了。”
開口的人是江安國。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攪黃芷嫣的婚事,害得我們江家和陸家聯姻不成功這是事實,今晚好好的在這跪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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