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把錄取通知書撕了。我不讀了,家裡的錢都留給小南治病吧。”
弟弟說這番話的時候。
蘇甜甜正拿著手機,思考著怎麼給備註為唐先生的人發訊息,問他承諾的無限額黑卡什麼時候會到她手上。
唐先生已經年過六十了,是個有錢人,他們是相親認識的。
他求色,她求財,婚事定下來的很快。
隻是她還不知道變故來的那麼突然,唐先生竟然車禍意外死亡了。
房間門卻一腳被踹開。
黑衣保鏢破門而入,站成兩排,麵容陰沉的男人緩緩走進這地方不大的出租屋。
他是唐先生的兒子,唐錦年。
“遺囑在哪裡?”
他眼神陰鬱的注視著蘇甜甜,“那個老東西人都死了,還給我留難題。”
弟弟第一時間衝到了蘇甜甜的麵前,他的個子已經長得比蘇甜甜高大了,擋在蘇甜甜麵前時,也像個男人樣子了。
隻是下一秒,就被那陰鬱男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長期營養不良的瘦弱少年最終冇有敵過男人的狠勁,被打的跌在地上。
唇角溢位鮮血,他撐著地板想要起來。
蘇甜甜眼見著那陰鷙男人要狠狠一腳踹在她弟弟胸口,她衝過去,護住了弟弟。
後背傳來劇痛,蘇甜甜悶哼一聲,她看著弟弟著急的神色,眼中發花,最後眼前一黑,冇了意識。
........
是誰的呼吸,好燙。
蘇甜甜意識模糊,隻覺得發疼的胸腔被一塊大石頭壓著,讓她喘不過來氣,快要憋死了。
下一秒,驟痛卻傳遍身體的每一寸神經,人像是被劈成了兩半。
疼,太疼了......
蘇甜甜在疼痛中睜眼,壓著她的又哪裡是什麼大石頭,黑暗中那分明是個男人輪廓。而自己正在被侵犯。
蘇甜甜驚恐過後,用手去摸,最後摸到床頭的菸灰缸,她對著男人的頭就狠狠砸了下去。
用了十成十的狠勁,菸灰缸在她手中碎裂,玻璃割傷她的手心,她整個人都疼的發顫。
男人趴在她肩頭,冇了動靜,蘇甜甜用力想把人推開。
他卻又動了。
.......
“啪————”
燈被打開了。
陸子澤穿著睡袍從浴室出來,他用紗布捂著額頭的傷口,冷沉的眸注視著床上那個裹著血跡斑斑床單,瑟瑟發抖的女人。
陸子澤閉眸,深吸了一口氣,問她:“這是個意外,你想要什麼?”
他竟然被唐錦年算計了。
蘇甜甜根本就不答話,她想要什麼,她想要報警,她會告訴他嗎?
陸子澤對著鏡子看了看頭上的傷口,嗓音冰冷,“你是唐錦年送來的,我直接跟他談一樣。”
唐錦年是陸子澤的死對頭,對於死對頭不安好心設計送來的女人,陸子澤也冇有什麼耐性。
他冇有衝著蘇甜甜下狠手,已經是看在她抖成那副樣子的寬容了。
不管她是不是裝的,她的害怕和不安,還是戳在他的保護欲上了。
畢竟是個女人,還是個過分漂亮又剛被他睡過的女人。
算了。
陸子澤把染血的紗布扔進垃圾桶,看上去要開門離開了。
蘇甜甜喊住他,發乾的嗓音顯得沙啞,“等等.......”
唐錦年?那個闖入她家,把她送到這裡的陰鬱人渣也姓唐。
遺囑,和唐先生有幾分相似的臉......
難道也是唐先生的兒子。
‘我隻有一個兒子,就是照片上這個,唐言。脾氣好也優秀,他工作在國外,常年不回來,不過他回來了你也不用擔心,他很好相處。也是他怕我孤獨,建議我再娶一個,一直都這樣很孝順。’
可唐先生明明是這樣說的,隻有一個兒子,她在照片上見過,叫唐言。
蘇甜甜帶著不安的杏眸看著陸子澤,她表現的冷靜,但到底是表現的不夠好,越發顯得整個人好欺負又可憐。
像是到了陌生環境的小貓,用它的不安在陸子澤心口抓撓了兩下,不疼,癢癢的。
“唐錦年和唐建,是什麼關係?”
“唐錦年是私生子。”
原來是私生子,難怪不被承認。
陸子澤的耐性也就回答這一句,他摔門就想走。
卻看見坐在床上的女人,把受傷染血的手放在唇邊咬了咬,明顯陷入沉思的又用手去攏頭髮。
跟感覺不到疼一樣。
她那狼狽樣實在是難以讓人看下去,陸子澤不悅的嗓音,“去洗澡。”
蘇甜甜以為他走了,驟然聽見他的聲音,又像是一隻小貓一樣,被嚇的發著顫。
隨後抿緊了本就因為驚嚇和虛弱而失去血色的唇。
不,她還要報警,她不能洗澡,她要留證據。
蘇甜甜抱緊了被子,像隻小貓一樣團吧團吧的把自己縮成一團。
不是她剛纔說了話,陸子澤還以為她是個啞巴,這麼悶。
陸子澤把醫藥箱拿過去,放在床邊。
他想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蘇甜甜卻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就下意識朝後挪了挪,像是覺得自己占了他的地方。
因為緊張,發顫的手指緊握成拳,她緊張也害怕,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個不好惹的男人身上。
分毫也冇有注意到自己掌心的傷正在流血。
陸子澤俯身,去抓她受傷那隻手的手腕。
“你乾什麼?你放開我!”
蘇甜甜驚恐也害怕,都破音了,隨後,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陸子澤臉上。
“啪————”
她被折騰後的力氣不大,但也是清脆的一聲。
陸子澤扣住蘇甜甜手腕的指骨用力,越來越狠的勁代表著他對這個巴掌的不滿。
蘇甜甜覺得自己腕骨都要被捏碎了,但她痛楚的抿著唇,硬是冇有發出一點聲音。
隻是那雙杏眸帶著紅意,死死的盯著陸子澤,就算他的眼神那麼凶狠嚇人,她也不曾退縮半分。
最後陸子澤鬆開了她的手腕,隻留下紅色的指痕,在白皙的手腕上,那麼明顯。
他垂眸掃了一眼,才起身,站在床前,眼神諱莫深冷。
最後,他將另一隻手裡的碘伏和紗布扔在床上,離開了。
蘇甜甜等他走了好半響,纔敢呼吸,隨後慢慢喘息。
視線在掃到他扔下的東西時,猛地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