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大概過了半分鍾,他緩緩開口,你非要離?
我有些不明白,他在想什麽。
我們已經沒孩子,沒牽絆了,他到底猶豫些什麽?
我語氣算不上友善,這話問多了,挺煩的。
賀脩遠冷笑了聲,咬牙切齒,行。
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週,賀脩遠簽署好的離婚協議仍然沒有寄給我。
另外一邊。
齊悅不斷騷擾我,逼我盡快離開賀脩遠。
她非要自討沒趣,我沒必要慣著她。
我說:上個月我就把離婚協議發給賀脩遠了,可他不願意簽,怎麽辦?
齊悅不信。
她寫了一篇小作文,來証明賀脩遠對她的愛。
我跟賀脩遠大學就在一起,畢業那年是我們最難的時候,我跟他擠在逼仄的出租房裡,喫一碗炒飯,喝熱水,我也不覺得苦。
他對我很好很好,他就像慣著孩子一樣慣著我。
每次節日生日他都會給我準備一束花,禮物從來不缺。
跟他同居之後,早晨我還沒醒,他就做好早晨等我起來喫,晚上給我打水泡腳,所有家務都是他承包。
他身邊所有朋友都知道我的存在,因爲他所有社交賬號都叫 July,七月等同於齊悅。
他還跟朋友說,以後我結婚娶得不是齊悅,你們都不用來。
就連我父母都說,我找了一個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如果不是我們分手了,怎麽能輪到你跟他結婚呢?
他又不愛你,你放了他吧。
我讀完後,發現我內心竟沒有一絲氣憤。
我甚至覺得她可悲。
她以爲賀脩遠給她的是獨一無二的愛。
但她竝不知道。
這些事賀脩遠也爲我做過。
我儅初願意跟賀脩遠結婚,不就是因爲他對我太好嗎?
我不想再遷怒於她,語氣算得上客氣,行,我今天親自去找他協談離婚。
簡訊發出去不到一秒,我的電話立馬響了起來。
接聽。
電話那頭,是齊悅尖銳的嗓音。
丁楚沅你是不是賤?
你不要去勾,引賀脩遠,你不準去見她。
我不去逼他簽協議,你就永遠見不得光。
我不信是他不簽,一定是你耍了什麽詭計,你到底對他做什麽了?
齊悅有些嘶聲力竭。
我故意諷刺她,你有這時間來找我發瘋,還不如去逼他,你不是說他很愛你嗎?
他愛你怎麽捨得讓你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