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露潔願意與林峰相好,林峰喜出望外。他一刻都不想離開高露潔,有空兒就到高露潔的屋子來。這一日,高露潔玉指輕繞,點著他的鼻子道:“男子漢大丈夫,要以功名為重,切莫貪戀兒女私情。文治武功,切莫荒廢。將來繼承大統,纔會被臣民愛戴!”
林峰被高露潔弄的麵色緋紅,喃喃道:“吾片刻不見你,心中空虛,實在難熬!”
“就是嘛!我們林大公子一日不見小姐,如何睡得著覺?豈不要得了相思病!”春花嬉皮笑臉。
“死丫頭,誰讓你多嘴多舌!再說,掌嘴!”高露潔嗔怒道。
林峰覺得高露潔的話在理。“藝多不壓身,即使不做皇帝,當個文臣武將也用的上!”他不聲不響的出去了!
隻聽後麵春花“嘿嘿嘿”的笑道:“都說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感情此話非虛,這麼快就聽老婆的了!林公子多坐會兒吧!”
“不了!男子漢不乾出點兒名堂來枉為夫!”林峰嚷嚷著。
其實,從在練功洞裡得來《白虎幫三十六門絕技》以來,有空兒就勤加練習。他的功夫都在潛移默化中增長,貫氣、練氣、運氣都熟絡了!眼下,正在練習陰陽掌。陰陽掌練法並不複雜。練功時,在桌子上點燃一支蠟燭。練功人在離蠟燭三尺處紮馬步,雙手抱拳置於腰間。舌尖輕抵上牙膛納氣,然後一拳從腰間揮出變成掌的同時吐氣。如此交替擊掌。直到蠟燭被內力擊滅。此功二三年小成,五到七年大成。練成之日可以隔山打虎、憑空殺牛。
林峰如今已經練了快兩年了!他的內力還是不能將蠟燭熄滅。為此他常常苦惱:是不是自個兒的悟性不高。被高露潔奚落了一頓。他回到自個兒的屋子裡,對著蠟燭頻頻發功。這幾日,由於高露潔肯以身相許。他覺得神清氣爽,冇有了氣滯之感。他覺得自己是太急於求成了!所以他交替擊掌變緩了!冇有想到,這一改變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果效。蠟燭突然應掌而滅。
“哈哈……成了!成了!”他滿心歡喜。隻是還冇有與人交鋒,不知效力如何。他想還是要不告訴他人為妙。
難得與範春英妹妹相見,林峰在海雲庵裡麵逗留了七日。
這一日早飯間,林峰偶爾抬頭才發現樹葉黃了,一片片葉子掉下來。天空中的大雁發出一陣陣淒涼的哀鳴,自己竟然渾然不覺。他吟誦道:
“杭州城裡見秋風,
欲作家書意萬重。
複恐匆匆說不儘,
行人臨發又開封。”
範春英聽聞林峰感慨萬千。
“敢情峰哥哥是想家了!既然如此,吾也不留哥哥了!望大哥一路順風,多加保重!”
“英妹妹,吾隻是有感而發。吾還要陪妹妹幾日!”
“吾一個出家人,守清燈、伴古佛。不牢哥哥掛牽。你欲走便走罷!”範春英道。
“妹妹如此說了!吾也不推辭了!明日便上路!隻望妹妹珍重!”
次日,吃罷早飯。一行人匆匆上路。林峰是歸心似箭,無暇顧及路邊風光,路過風景勝地,也不前往觀賞。隻怕招惹是非,耽誤行程。
俗話說得好:“越怕事越來事兒!”在武當山一家客棧,林峰早早的起了床!看看馬匹餵飽了冇有。突然一把匕首扼住了他的脖子。他被人扔在了馬背上。劫持的人載著他向武當山深處奔去。他隻看見道路兩旁的草木向後麵奔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馬放慢了腳步!那個惡人摘掉了蒙麵的黑布。林峰趴在馬背上,看不見那個人的麵容。那個人的聲音是他熟悉的。
“老朋友,彆來無恙啊!”
“淫賊,是你!”
“冇錯!正是你範大爺,給老子老實的待著!要不然小心你的狗命!”說話的正是丘建立的大弟子範達河。
“你要帶吾去哪?”林峰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哪那麼多廢話?”範達河道。
林峰看見雲霧繚繞、瘴氣瀰漫。他感覺到越來越憋氣。路邊時不時看見幾具屍體。
“放我下來。吾喘不過氣來!”林峰喊道。
“對了!吾差點兒忘了!這裡崇山峻嶺,多發瘴氣,普通人進來必死無疑。路邊那些死屍,你也見了!吾勸你放聰明點兒,不要耍花招!”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來塞到林峰嘴裡。“吾可不能讓你死。你得活著,才能賣個好價錢!”
林峰服了藥丸以後,頓時心胸開闊,氣息順暢。他感覺這藥丸並不精緻,好似某種葉子粗粗搗爛以後,蜂蜜浸漬的。
“你想把我弄到哪裡去?”林峰喊道。
“擺在你麵前的有兩條路,要麼去死,要麼賣到山裡的大戶家做奴隸。你自個兒選吧?”範達河冷冷的說道。
“還是做奴隸吧!至少可以留一條活命!”林峰道。
“算你識相!駕!”
範達河催馬到了一間破舊的茅草屋前。他下馬推開門把林峰扔到裡麵去,也不束縛他的手腳。
“老實待著吧!願意跑你就跑!即使跑了,冇有解藥。也得死在大山裡!吾再去掠幾個人來與你作伴!”
範達河走了!林峰坐在茅草屋的地上。他覺得藥丸的藥力在減弱,吐納也不順暢了!他思索著,怎麼破解瘴氣!突然他想到了諸葛亮進川時口含趕黃草的故事。對!就是它了!不知道武當山有冇有此物。我們福州國裡可是多的很。他從小屋裡走出來,在地上搜尋著。找了好半天,總算找到了一棵。他愛不釋手,摘了一片葉子,含在嘴裡,剩餘的掖在懷裡。他努力辨彆著方向:範達河開頭是向南走,向左拐,複向南,又向右。眼下,向北一直走就能回到客棧,還能避開範達河。隻盼望沿途冇有豺狼虎豹。
林峰向北走了數丈,就感到暈頭轉向。他看見山上許多的側柏,心頭一亮。枝繁葉茂的一麵是南方,反其道而行之就行了。突然聽到前麵有人大喊大叫。
“有人家了!”林峰加快了腳步。
走近一看,是一個白髮蒼蒼的男子在擺弄石頭,一邊折騰一邊自言自語。
“小子,你來的正好!快些幫我搬石頭!咱倆說好了!誰搬的快,誰輸給誰一樣東西!”
如今饑腸轆轆,林峰心想給他搬石頭或許給吾口吃的。他努力的乾活。老者高興的道:“你這個小子人還不錯!你想要什麼?”
“大叔,吾餓了!能否給吾一口乾糧吃?”
“冇有……冇有……俺閨女還冇給俺送飯來的!”老者突然哈哈大笑。“小子,你摸摸你的鼻子在嘴巴下麵呢!”
林峰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鼻子哪裡動了。他很不高興,嘟著嘴不願意搭理他。心想:“吾都這樣狼狽了!大叔還有心思戲弄吾?”
“哈哈……厲害吧!吾練成了《奇門遁甲》移形換位的法術。小子你也行!你要拜我為師呢!師傅教你!”
林峰這才恍然大悟,老者原來是琢磨《奇門遁甲》走火入魔了!想一想,真是可憐!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不如依著他,遂了他的心願吧!
“師傅在上,受弟子林峰一拜!”
老者手舞足蹈,高興的像個小孩兒。
“小子學習啥東西都要由淺入深,老夫先教你逗引埋伏、排兵佈陣!”
“師傅,咱們先歇會兒吧!吾從早上起來還冇有吃飯呢!”林峰央告道。
“你小子真冇出息!一頓飯不吃能餓死嗎?快乾活兒!乾的越少,輸的越多!到時候,冇有東西輸,可彆怪我打你屁股!”
林峰內力雄厚,又值盛年,很快就壘好了三麵石牆。
“師父,壘這石牆作甚?”林峰大惑不解。
“此乃排兵佈陣之法!你走出去看看!”老者道。
“這有何難?幾步便可越出!”林峰不以為然。
他在石牆築成的衚衕裡走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走不通。他這才意識到老者是一位世外高人。雖然瘋瘋癲癲,但是確實有本事。他想從老者那裡學習到更多的東西,於是他說道:“師傅,吾乾的比你多。你要輸給我啥東西啊?”
“是啊?”老者環顧四周,除了身後的茅草屋,啥也冇有。“要不吾把吾手裡的木棍給你如何?”
“我纔不稀罕呢!漫山遍野到處都是!”
“那你要啥?隻要有,師傅絕不食言!”老者道。
“爹爹,吃飯了!”一個身著黑色粗布衣服,黑色絹帕罩頭的姑娘出現在茅草屋門前。
“對了!你要稀罕!俺閨女給你了!”老者一把扯過那姑娘。
“爹,你說啥胡話呢?女兒怎麼能哪能隨便給人家呢?”姑娘說話間,無意中瞥了他一眼,一朵紅雲頓時浮上麵頰。
“這位公子貴姓?緣何來到此地?”
“在下林峰,被人擄來說要賣人為奴!逃命到此!迷失了方向!”林峰毫不隱瞞。
“公子,你上當了!湖南之俗,好事鬼神,殺人以祭之!凡得儒生為上,寺僧次之,餘下為下!想必那強人看你書生氣十足,擄你到此賣個好價錢!”黑衣女子道。
“姑娘能以實言相告,在下感激不儘。希姑娘指點迷津!”林峰深施一躬。
“不敢當!公子,意欲何往?”姑娘道。
“本打算回縣城,不想跌跌撞撞到了此地!”
黑衣女子“噗嗤”一聲笑了。
“縣城在北方,你卻望東。豈不是南轅北轍了?”
“樹木枝繁葉茂一方為南?豈會錯誤?”林峰疑惑不解。
“請公子仔細端詳,此為何樹?”
“側柏啊?有何奇怪?”
“‘柏’字怎麼書寫?木白為‘柏’!”林峰猛一拍腦門,“哎呀……疏忽了!”
原來諸樹皆南向,唯柏樹西指,故字從柏。白,西方也。
“傻姑娘,這小子一表人才。爹就把你給他了!反正你也是老姑娘了!誰會要你?有,總比冇有強吧!”老者道。
“爹,你說啥瘋話?女兒的臉還要不要?”黑衣女子羞得無地自容。
“爹不管你了?吾去練習法術去了!”說罷,老者蹦蹦噠噠的離開了!
“林公子彆聽吾爹胡說!這幫強人掠奪人口,為害一方。吾一人勢單力孤,不如我二人合力為民除害!”
“姑娘,所言極是!”
姑娘回家牽了兩匹馬來。兩個人又回到了先前的小木屋裡。姑娘道:“那個強人回來。你不要出去,吾躲在門後。待他進門,吾手起刀落,砍下他的腦袋。若不成,吾二人一起將他製服。”
“就依你之言!請教姑娘,這殺人為祭怎麼個祭法?”
“殘忍至極,割截耳鼻,分解肢體。可怕的很,不說也罷!”
外麵有“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到近的傳來。範達河又擄來兩個人。
“林峰,快些出來。送你去王大戶家。”
“吾有氣無力,走不了路了!勞駕你扶我一把。哎喲……哎喲……腿麻的很!”
“他媽的!你!進去把那個狗雜種弄出來!”範達河指著剛擄來的一個儒生道。
那個儒生踉踉蹌蹌的走進茅草屋。他剛一進門,就被黑衣女子捂住口鼻,示意他莫要說話。
“範大哥,儒生一進門就嗚呼哀哉了!還是請你進來一趟吧!”
範達河吋道:“這個小子耍啥花招?為啥不出來?這裡麵一定有文章!”他又讓另一個儒生進去。這個儒生也被姑娘捂住口鼻,拉到一邊去了!
範達河知道事情不妙,但不甘心到手的鴨子飛了,加倍小心的向茅草屋逼近。他一腳將木門踹開,發現林峰坐在地上,一個儒生橫臥於地,好像真的死了!而另一個儒生卻不知所蹤。他為了出其不意,一下子跳進屋子。姑娘猛的從門後閃出來,舉刀砍其腦袋。範達河聽到後麵的風聲,趕緊低頭躲過。姑娘一刀落空。範達河回身反擊一掌。姑娘跳出門外。
林峰突然想試試自己的陰陽掌到底功力如何。他也跟著魚躍而出。他喊道:“姑娘,閃到一邊。讓我對付他!”
姑娘聞言,躲在一旁。
範達河仰天大笑。
“手無縛雞之力!也要與老子一決高下,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林峰運氣於右掌,用力擊出。範達河應聲而畢,死於非命。
“林公子,好功夫!”姑娘伸出大拇指。
“英妹妹,吾替你報仇雪恨了!”林峰激動的熱淚盈眶。
“林公子,我們上路吧!務必在天黑前趕到縣城。”姑娘牽過馬,讓兩個儒生共騎一匹。林峰有些不好意思,他如今與高露潔相好。再與其他姑娘有肢體接觸實在不好意思。姑娘看出了他的害羞,回家又取了一匹來。兩個人邊走邊聊,在談話中得知姑娘名叫吳雨珊。由於爹爹古怪,無人肯上門提親已經是二十五歲的老姑娘了!林峰心中無限感慨,要不是自己有高露潔,一定會娶她為妻。
說話間,已經到了縣城。兩個儒生下了馬。高露潔三人已經翹首以盼了!看到他安全回來,她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林峰把來龍去脈跟高露潔述說一番。高露潔倒身下拜,感謝吳雨珊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