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兩人已共同度過了八個春秋,在這八年內歡聲笑語常伴在兩人的身旁。
“小天子。”兩人正在練劍時王珧突然停了下來,紅著臉用很小的聲音叫著張天的名字。
“怎麼了呀?”張天此時已克服了見到王珧時的緊張感,望著王珧白裡透紅的臉蛋,笑著問道。
“你什麼時候去向我爹爹提親呀?”王珧用比蚊子還輕的聲音問道。
“提親是什麼?”張天第一次聽說這個詞語,疑惑地問道。
“嗯。。。。。。你想和我永遠在一起嗎?”王珧雙指對戳,低著頭小聲地問道。
“當然想呀,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我最快樂的時光,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離。”張天望著王珧,堅定地說道。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找我爹爹,你去向爹得提親,那樣我們就可以成親啦,就永遠都不會分開啦。”王珧輕推了張天一把,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張天和王珧肩並肩飛快地往大廳走去。
“咦?怎麼滿地紅色呀?”張天疑惑地問道。
見到滿地紅色,王珧臉色不由地一變,拉起張天的手躲在大廳的門旁,偷聽父親和母親正在和那個送禮的人說什麼。
“中書令大人有心了,承蒙中書令大人對小女的厚愛,老夫感激不儘。”王曲波滿臉笑容,不斷地表達著對於對麵那位男子的感激。
“他就是中書令林颸啊,聽說他是大庚國史上最年輕的中書令,年僅二十二便位居人臣,現今權勢滔天,當今皇上的所有旨意全是由他來擬定的。”王珧顯然也聽說過林颸,想來這位少年英才的名聲已傳遍大庚每一片土地了。林颸按照王安石的方法實行青苗法,農田水利法,市易法,現已聲名大噪,值得一提的是林颸將王安石的青苗法中租借時收的百分之二十的利息改成了百分之十五,大庚國積貧積弱的現象也得到了很好的改善。
“中書令大人對我們百姓的恩德在下冇齒難忘,中書令大人您以一己之力改善了整個大庚國民生活的環境,使我們家家有肉吃有衣穿,今日我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說完王文波便舉起茶杯,將茶水一口悶了乾淨。
“哎,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林颸突然打斷了王文波,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新法剛剛實施,已經觸動無數官員的利益了,無數大臣紛紛向皇上告我的禦狀,不知以後新法能否堅持下去。而且就算堅持下去,那些貪官們也會想到無數的辦法來刮民脂民膏。哎,王安石的變法的失敗當年直接導致了北宋了滅亡,如果我要是失敗的話,我將會是整個大庚國的罪人。”神色中滿是無奈之情。
“不會的,中書令大人您的氣量可比上一任中書令大得多了,您決計不會做出像上一任中書令那樣將何風擠出相位這類的愚蠢至極的事情。”說話間王文波又敬了林颸一杯。
“哎。”林颸又歎了口氣,也將自己杯中的茶一飲而儘。
“這兩隻是我從塞北帶回來的大雁,作為我和珧兒的聘禮如何?”林颸拍了拍手讓侍從拿出兩隻全身灰白的大雁,笑著送到王文波的麵前。
“好好好,多謝大人抬愛,我女兒想必也不會拒絕和大人這樣的英纔在一起的。”王文波站起身來收下了那對大雁,“不知大人看上小女哪一點啊?”
“昨天清晨,早朝的路上在人群中看到一位絕色女子,我的心便已屬於她了。我讓我的侍從去打探那姑孃的下落,得知她是遁地門門主的女兒,便親來提親,哈哈。”林颸笑著答道。
“以後彆再大人大人地叫了,嶽父大人便叫我颸兒如何?”林颸也趕忙站起身來笑著問道。
“好好,大人,哦,不不,是颸兒,哈哈,不知聽到我叫颸兒有多少鄉民會羨慕啊,哈哈哈。”說完又一口,將杯中的水喝的乾乾淨淨。
“小婿府中還有要事要處理,先行告辭了。”林颸笑著起身,向王文波鞠了一躬,王文波馬上還禮。
“如果師傅讓你和他成親的話,那我以後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你了。”張天的眼眶紅了起來。
“不會的,我去和爹爹說,叫他不要把我許配給林颸,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爹爹最疼我了,我想他一定會同意的。”王珧立刻衝進了大廳,張天緊隨其後。
“珧兒,爹爹複興我遁地門的心願馬山就可以達成了,我朝思暮想,等了整整四十七年,現在機會來了。隻要你答應嫁給林颸,我們遁地門馬上就可以得到他的幫助,到時候我要讓整個大庚,不,整個天下都知道我遁地門的厲害,哈哈哈。”還冇等王珧開口,激動的王文波立刻告訴王珧這個他自己心中的好訊息。
“爹爹,我不要嫁給林颸,我的心裡隻有張天一人,求求你,不要將我嫁給林颸好不好?”王珧哭著跪在王文波的腳下,緊緊抱著王文波的雙腿。
聽到此話,王文波原本大笑的臉龐立刻變得陰沉起來,筆直地站起身又馬上坐下,一言不發,不斷地用茶杯擊打著桌子,看著一前一後的王珧張天二人,歎氣道:“哎,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該一時心軟收留他,現今留下如此禍患。張天你聽著,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遁地門的徒弟,以後自尋出路吧。”
“爹爹。”王珧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雙手抱得更緊了。
王文波雙眼緊盯著茶杯中飄散的茶葉,不敢看向女兒悲傷埋怨的神情,說到:“珧兒呀,這機會爹爹等了一輩子,作為爹爹的女兒,遁地門未來的門主,你千萬不可將兒女私情放在祖宗大業上,未來我們遁地門要全靠你了。”
“不,爹爹,女兒不是商品,女兒是活生生的人,你想讓女兒放棄自己的下半輩子來成就你心裡的夢想,你好狠心呐!”王珧鬆開抱著爹爹的雙手,哭著跑到自己的房中,將房門狠狠地關上。
“天兒,你從小便懂事,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如果我不能將遁地門發揚光大的話,我將愧對我的列祖列宗,看在我養育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將這點盤纏帶上,以後再也不要再見珧兒了,好吧。”王文波一手從懷中取出盤纏,一手托住張天的腋下,一股柔和的真氣將張天輕輕地托起。
“謝謝師傅的養育之恩,徒弟再也不會再見王珧師姐了,希望師傅也能不負祖宗期望。”看著師傅滿臉的皺紋,張天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後退三步,跪了下來,用力地磕了三個響頭,紅著眼眶轉身離開。
“哎,真是個好孩子,可惜了,如果林颸不來求親的話,我一定會答應將珧兒嫁給天兒了。”回憶起曾經張天在自己身邊的點點滴滴,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湧向了王文波的心頭。
“珧兒,張天已經走了,他再也不會見你了,你就答應嫁給林颸吧,爹爹求你了。”王文波走到王珧的身邊,溫柔地將哭著的女兒抱在自己的懷裡,說道。
誰知向來溫順的王珧竟然一把將父親推開,眼淚不住地從眼中流出:“你不是我爹爹,爹爹不會這樣對我的,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說完自己一個人獨自向著黑風林的方向跑去。
“珧兒。。。。。。”王文波因為過於內疚,過於矛盾,一時間竟忘了去追趕奔跑的女兒,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眼中冇有一絲光彩。
王珧此時哭著往黑風林的中心狂奔,淚水灑了一路,不知跑了多久,再也跑不動了,看到一間破廟,便進去坐了下來。
“以前小天子和我說他曾在黑風林的一間破廟裡度過幾晚,想必便是這間吧。”一想到張天,王珧便更加難受了。
張天此時正好也在這間破廟居住,隻是在王珧來時張天和小鹿去采蘑菇來充饑了,兩人便冇有相遇。
過了不多久,張天采好了許多的蘑菇,剛準備走進破廟,突然發現裡麵有一個人影,走近一步發現是珧兒。看著珧兒在廟中哭泣的樣子,張天想要走近她身邊去摸摸她的頭,安慰安慰她。但轉念一想,自己已答應師傅再也不見王珧,我不能對師傅食言,於是張天便強忍著去安慰王珧的衝動,默默地轉頭離開了。
一人一鹿走到離那間破廟二十裡以外,發現了一個山洞,便停了下來。張天和以前一樣生火,烤蘑菇,小鹿安靜地躺在張天的身邊,看著張天烤。
“三弟,你說我要不要將烤好的蘑菇分給你姐姐一點。”張天望著小鹿,那小鹿也用頭輕輕地頂了頂張天。
“你是要我給你姐姐也送一點對嗎?”小鹿又頂了頂張天,似乎在催促他快點。
“好,我這就給她送去。可是師傅不讓我見她,這該怎麼辦呢?”張天邊想邊從荷塘裡采了兩片荷葉包住了烤好的蘑菇。
“有了,我到時候直接從門口扔給她,讓她可以看到蘑菇,但在她回頭前我便離開,這不就行了。”想到這張天開心地一笑,但心情馬上就又沉重了下來,明明相愛卻不能相見,人世間最為悲痛的莫過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