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顧長安抓耳撓腮,極力尋找著辦法。
“對了,我還記得賬號和密碼,隻要找到一部能用的手機,就還有希望聯絡。”
“手機...靈氣復甦後有機械類的職業者,他們有很大可能有手機。”
顧長安大喜過望,滿是血汙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忽然,顧長安瞥到遠處有一架被斬斷的小型機甲。
是了,這傭兵團的團長就是一名機械師,他應該會有手機。
想到這,顧長安先是搜了一下屍體,冇有尋到手機後,根據記憶,向著傭兵團營地跑去。
......
傭兵團長房間。
顧長安到處翻找著。
任務日誌,成員資料,機械零件,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東西被翻出,可就是冇有手機。
顧長安心裡愈發焦急,冇有手機,他成為刀奴的可能性極大,被一把刀掌控神智,比成為獸奴還要可怕,最起碼,獸奴還能保持思想上的自由。
就在這時,顧長安找到了一個禮盒。
包裝精美,上麵掛著一封信。
他冇有翻看,而是直接打開,見到禮盒中的物品,顧長安一愣,隨即咧開了嘴角,開心的笑著。
禮盒裡是一部手機,一部與顧長安以前那部一模一樣的手機,看著熟悉的壁紙,顧長安甚至能肯定這就是他自己的那一部。
隻是,為什麼在傭兵團長房間裡,會有自己的手機?
抱著疑惑,顧長安撿起了剛剛被自己丟掉的信封。
“長安,你加入我們極冕傭兵團也快三年了,雖然你不願意說話,總是抱著自己的刀發呆,但我們知道,你是在懷念你的家人。
抱歉啊,不小心撿到了你的全家福,一直冇有機會還給你。
你是個念舊的人,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回到了滄藍市,找到了屬於你的東西,你放心,這次我可冇看裡麵的內容,隻看到了你的壁紙。
哈哈,你個自戀的傢夥,用自己的自拍當屏保,也是冇誰了。
彆生氣,彆生氣,團長給你開個玩笑,以後不要再沉默寡言了,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生日快樂,長安。”
看完,顧長安雙手微微顫抖,兩張照片從信封中掉了出來。
一張是顧長安的全家福,另一張是整個極冕傭兵團的大合照。
照片上每個人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在合照的角落,還有一個微小的按鈕,一按下,各個團員祝福的聲音就從中傳出。
“長安,生日快樂!”
“長安,生日快樂!”
“長安.......”
記憶中傭兵團成員的臉在顧長安腦海一一劃過。
這份禮物原本是他們準備在顧長安生日那天送給他的。
“你們這些混蛋,你們...你們都被我殺了啊!”顧長安哽嚥著。
懊惱與悔恨像海浪一樣在心中激盪,殘殺隊友,這件事是他做的,還是不是他做的都已經不重要,畢竟,在乎他的人已經死完了。
驀地,顧長安死死抓住手機,口中喃喃。
“我還有機會,我還能救你們,我還能救你們!!”
38歲的顧長安,淚水淌滿了麵龐。
他著急的點開手機,卻因為手上的血痂怎麼也解不開鎖。
他狠狠甩了甩手,摳去食指上斑駁的血塊。
終於進入到了應用介麵。
顫顫巍巍的點開聊天軟件,有著兩條未讀訊息,是自己發來的。
“呀屎啦你,鋪蓋。”
以及一張熊貓頭。
看到這兩條訊息,顧長安幾乎是嚎啕大哭起來。
“收到了!過去的我真的收到了!!”
“我能救自己,我還能救你們!”
隨後,顧長安瘋狂的給自己發送著資訊。
“顧長安”
“顧長安”
“顧長安”
......
太久冇有使用這種設備,以及情緒在歡喜悲傷間大起大落的他,全然忘記了該如何正確的交流。
好在,18歲的顧長安還處在和平的時代。
.......
...........
2030年,6月21日。
在健身房辦了一張卡的顧長安,正努力的揮灑著汗水,絕不讓自己的錢有一丁一點的浪費。
“顧長安,你努力和擺爛都不夠純粹,所以纔會落得如此境地。”
“純粹?我讓你看看努力狀態下的我究竟有多麼的純粹!”
顧長安擺弄著啞鈴,惡狠狠的說著。
就在這時,褲兜裡的手機“滴滴滴,滴滴滴”瘋狂響動。
“誰啊,有毛病啊?”
顧長安拿出手機。
“瑪德,又是你這個吊毛。”
罵了一句,顧長安點開了表情包,一連串的沙雕圖片被瘋狂發送。
另一邊,38歲的顧長安見到圖片的迴應,眼中燃起希望之光。
正準備著說辭,想著該如何與過去的自己交流時,手機響起了一段鈴聲。
【18%邀請您進行視頻通話。】
18%是顧長安的網名,每長一歲,他就修改一次,照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怎麼也要活夠百分百。
38歲的顧長安見狀,冇有任何猶豫,直接接受,視頻交流總比鬥圖要更容易進入正題一些。
隻是他忘記了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模樣。
“喲嗬,還敢接受,看我祖安鍵仙當麵對敵。”
然而,當18歲的顧長安看清對麵的麵容時,直接跳了起來。
“瑪德,你是個什麼東西啊,臥槽,臥槽!”
說完就直接掛了通訊。
這時,38歲的顧長安也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容貌。
臉上被血汙沾滿,右眼眼角到下頜有一道恐怖的傷疤,看上去就像是臉被切了一半,再縫合起來一樣,左耳更是坑坑窪窪,如被什麼東西撕咬過。
被過去的自己掛斷通話,顧長安平複了心緒,他知道就自己這副麵容,以過去的自己的心性,就算再打,也必然會被掛斷。
傷疤暫時無法掩蓋,不過把臉清潔乾淨,還是可以做到的。
仔細清洗完臉上的血汙之後,38歲的顧長安,發起了通訊請求。
“對方拒絕了您的通話邀請。”
“......”
再打。
“對方拒絕了您的通話邀請。”
另一邊,18歲的顧長安想把自己拉黑,卻發現根本冇有這個選項。
視頻邀請鈴聲像是唐僧唸的緊箍咒般,讓他心煩意亂。
健身房裡那些壯漢也被煩的手拿啞鈴,默默站在顧長安身邊。
看了看對方那比自己大腿還要粗的臂圍,顧長安逃也似的離開了健身房。
路上,他把鈴聲關閉,但震動依然不停。
回到了家,顧長安終於是再次接受邀請。
“你想乾嘛?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