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柳銘隱隱聽見慕靈霜那羞憤的怒吼之聲,心中一陣好笑,不知道,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傢夥,得罪了這姑奶奶,可有罪受了。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柳銘有些同情那個傢夥了,希望後者不會被這個可惡的臭婆娘,打成十級重傷,這輩子,都是在床榻之中度過剩餘的人生。
然而,這種想法剛一浮現,柳銘隻覺胸口猛然一痛,一股鑽心的疼痛之感,直襲四肢百骸,慘叫還冇有發出聲,便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感應,四周,變成了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在黑暗的世界中,柳銘不知道漂浮了多久,好像是一天,又好似過去了一個月,一年,漸漸地,時間已經冇有了絲毫的意義。
原本,柳銘憑藉著以往的經驗,這次傷勢雖然嚴重,也不至於昏迷這麼久。然而,卻不知為何,自己遲遲無法醒轉過來。
周圍的環境,還是一如既往的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這般寂靜,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柳銘已經開始習慣這種冇有光線的環境。
自己,也好似與這漆黑的環境,融為了一體,兩者不分彼此,仿若一體。
某一刻,柳銘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風聲,雖然很小,但是,在寂靜黑暗的環境中,卻是這般的清晰,令的少年那顆沉寂的心,再次跳動了起來。
漸漸的,風聲越來越響,徘徊在柳銘的耳邊,那熟悉的觸感,令的少年有著一抹激動之色。
漆黑的洞穴之內,柳銘靜靜的平躺在乾枯的稻草之上,一動不動,**著上半身,一道道癒合的傷疤,交叉縱橫,顯得有些猙獰恐怖。
細看,可以發現,那交叉縱橫的傷疤之下,有著一抹新生的皮膚,泛著無窮的活力,隨著少年的心臟,微微的顫動著。
某一刻,柳銘那緊閉的眼眸,終是微不可見的顫動了一下,然後,再次的歸於了平靜,看不出任何甦醒的跡象。
這般寂靜,直到持續到了第二天,柳銘那雙緊閉的眼眸,方纔再次的顫動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皮緩緩地上升,露出了其下,那漆黑色的眼瞳。
愣愣的呆滯了好久,柳銘方纔艱難的坐起了身,腦子暈暈的,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迷迷糊糊之中,柳銘依稀記得,在自己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好像隱約聽到了慕靈霜的怒吼之聲,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了這丫頭,竟令的後者這般的氣憤。
隻是,自己怎麼好像有一種感覺,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刹那,自己的胸口,好像受到了一股巨力,力道十分的大,差點直接讓的自己的身子,解體。
不由自主的,柳銘抬手,摸了摸胸口,下一秒,少年清秀的麵孔,豁然扭曲了起來,咧嘴,倒抽了一口涼氣,手掌觸電般的彈射而開。
“臥槽,是哪個犢子,不要臉的傢夥,趁勞資重傷之際,給我來了這麼一下狠得,要是被小爺知道,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
感受著胸口之上,那火辣辣的疼痛之感,柳銘眼角淚花湧動,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也不由疼的呲牙咧嘴,差點直接哭出了聲。
然而,下一刻,柳銘整個人豁然一僵,眼角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不斷的抽搐起來,臉色難看至極,小臉煞白一片。
腦海中,一幅畫麵浮現而出,叢林中,湖岸邊,巨大的龍狼身軀旁,一個虛弱的少年,渾身無力,意識若有若無,靜靜的依靠在一個白衣少女的肩膀之上,整個人幾乎掛在了後者的嬌軀之上。
某一刻,少年那緊閉的嘴巴,豁然張開,纏繞上了那近在眼前,白衣少女那嬌嫩的耳垂之上,點點晶瑩,在空中閃爍。
在白衣少女的顫動中,少年不知死活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下一秒,好似不滿足於現狀,微微一用力,從下到上,一路席捲而上。
然而,也就在這時,白衣少女那顫動的嬌軀,猛然一靜,隨後衣袖之下,白皙的五根蔥花玉指,豁然一縮,成拳頭狀,點點勁風,於指縫之間跳躍,一股股淩厲的力道瀰漫而開。
在少年不知死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享受著舌尖上那誘人的美味之時,白衣少女的拳頭,帶起一股破風之聲,狠狠的轟在了少年的胸口之上。
短暫的寂靜之後,少年消瘦的身軀,猛然離地而起,向著空中電射而去,人在半空,整個人猶如發狂似得,抖個不停。
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少年的身軀,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之上,幾個翻滾之後,落進了暗紅色的湖水之中。
想到這,柳銘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摸了摸自己的小臉,隨後一擰,有痛感,看樣子,自己還活著,冇有死在慕靈霜,那臭婆娘手裡。
想通了前因後果之後,此時的柳銘,哪還有先前的那般憤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遠離這個暴力的丫頭。·····
不就是添了一下耳垂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大不了,讓你雙倍舔回去不就得了。當然,這種想法,柳銘也隻敢在心裡想一下,可不敢真的說出口,誰叫自己技不如人,修為更是天差地遠,隻能憋在心裡。
總有一天,等小爺修為超過這個臭婆娘了,看勞資不狠狠的教訓你一番,讓你知道,得罪本大爺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在心裡暗暗的爽了一把之後,柳銘漆黑的眼眸,微微轉動,然而,下一刻,眼神便是一僵,整個人都是呆立在了原地,嘴巴之中,有著淡淡的苦澀之感。
隻見,少年的視線處,一雙靈動的眼眸,夾帶著點點笑意,慕靈霜雙手抱胸,背靠著身後的洞壁,正一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
此時,柳銘隻覺整個人渾身汗毛炸裂,頭皮發麻,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腦袋,冰涼一片,連思維,都是被生生凍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