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溫和的陽光,透過雜草的縫隙,斑斑點點的投射在漆黑的洞穴入口處。
洞穴的深處,兩道消瘦的人影,也是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點點白芒白芒湧動,片息後,方纔緩緩地淡去,消失不見。
“走吧。”
柳銘站起身,伸了伸有些痠麻的胳膊,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渙散的眼神,也是有著一抹淡淡的寒芒浮現,十根手指成拳頭狀,有著細微的骨骼爆鳴之聲響起。
看著少年這少見的一麵,慕靈霜俏麗的小臉上,也是湧現出了一抹凝重之色,看樣子,後者對那件事,很是重視啊!
起身,來到少年的身側,冇有說話,少女用實際行動告知了後者,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聞著身側,慕靈霜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淡淡異香,柳銘嘴角掀起一抹笑意,腳尖一踏冰涼的地麵,腳掌之上,白芒湧動,整個人化為一道流光,呼哧一聲,便消失在原地。
洞口之外,猛烈的勁風,擊打在雜草之上,發出一陣呼呼的搖晃聲響。
慕靈霜靈動的眼眸之中,此時有著點點冰霜浮現,腳尖輕點地麵,整個人也是化為一道白芒,向著少年消失的方向,快速的掠去。
叢林中,兩道身影,一黑一白,猶如幽靈般,穿梭在茂密的枝葉間,速度極快,卻詭異的冇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這般枯燥的穿梭,很快,一上午的時光,便從指尖流逝而去,半空之上,那一抹紅日,也是散發著炙熱的能量,烘烤著這片叢林。
隨著兩道身影不斷的深入,附近的妖獸,數量也是慢慢的減少而去,到了最後,變得一片寂靜,好似一片死地,冇有任何的生命氣息。
到了這一刻,柳銘眼中也是略過了一抹凝重之色,看樣子,這裡已經是叢林的深處了。
妖獸,特彆是實力強橫的,領土意識是非常強的,一旦被其標記為領土的範圍,有一些不眨眼的傢夥闖入了它們的地界,就會麵對暴風雨的轟擊,直至死亡為止,不死不休。
感知力瘋狂的瀰漫而出,搜尋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微弱的氣息波動,一顆心,也是被提到了咽喉處,掌心之上,有著細細的汗珠滑動,顯示著少年此時心中的緊張。
某一刻,柳銘漆黑的眼眸,猛然一凝,一絲驚愕之色,一閃而逝,嘴角有著淡淡的冷笑。
前衝的身子微微一晃,人在半空,身子不可思議的轉了一個方向,向著左側的漆黑叢林,快速的掠去。
身後,慕靈霜靈動的眼眸,流光湧動,不管少年如何的加速,亦或者變向,後者與前方的那道身影,都保持著恒定的距離,既不多也不少,詭異至極。
十分鐘後,柳銘前衝的身子緩緩地停止了下來,不遠處,一方清澈的湖水,在陽光下,水波遊動,泛著點點亮光。
“等下,你不要出手,即便是我死。”這一刻,柳銘清秀的小臉上,平靜的可怕,跨步向著湖岸邊走去。
身後,慕靈霜俏麗的小臉上,有著一瞬間的愕然之色,隨即被一抹無奈所取代,這傢夥,這是提前在給自己打預防針嗎。
腳尖一點地麵,白色的身影豁然騰空而起,眨眼間便躍上了十數米高的樹冠,選了一個視線良好的位置,饒有興趣的坐了下來,兩條纖細的小腿,一搖一晃。
岸邊,看著清澈見底的湖水,柳銘消瘦的身子,隱隱的有一些細微的顫動,牙關緊咬。
身前,水波呈環形狀擴散開來,泛著點點光芒,隱隱約約之間,有著一幅幅熟悉的畫麵浮現而出,令的少年拳頭緊握,有著嘎吱嘎吱的骨骼暴鳴聲響起。
一輪銀月高掛半空,偌大的廣場之上,人影湧動,中央,一處篝火,火舌竄動,時不時的響起一道道劈裡啪啦的聲響,點點星火彈射而起,在空中舞動著優美的舞姿。
上百人擠在篝火的周圍,臉上有著緊張,不安之色,一道道目光,時不時的射向那漆黑一片的叢林之內,臉色慘白。
漆黑的叢林之內,一雙雙碧綠色的眼眸,散發著凶狠之色,一聲聲野獸的嘶吼之聲,此起彼伏,隱隱約約之間,夾帶著絲絲的恐懼意味。
也不知,今夜的叢林,有著什麼變故,竟令的這些冇有靈智的獸類,也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第二天一大早,一道血痕密佈的身影,顫顫巍巍的從茂密的叢林中走了出來,周身上下氣息微弱,虛弱至極,好似隨時都可能閉上眼睛,昏迷而去。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道殘破身影,竟然令的百獸避讓,唯恐退避不及,密密麻麻的踩踏之聲,由近及遠,很快,便消失的乾乾淨淨,寂靜的可怕。
這道滿身血痕的身影,當行走到村落口時,體力終是消耗殆儘,帶著點點笑意,眼前一黑,向著冰涼的地麵倒去。
而從這一天開始,狩獵的村民,被禁止前往叢林的深處,那以往的恐怖死亡率,也是漸漸的開始好轉,解決了村民的口糧問題。
然而,不知那一晚,到底是經曆了怎樣的激戰,身體受到了無法挽救的創傷,從此,修為停滯,再也冇有的提升。
這人,便是自己的爺爺,也是一村之長,雖然後者不說,但私下裡,柳銘還是發現了好幾次,對方獨自一人,暗自神傷,一坐,便是一整天。
從那時起,柳銘便發誓,總有一天,待得自己修為有成,親自前往那漆黑的叢林深處,去會一會那可惡的傢夥,替爺爺報仇雪恨。
爺爺不能完成的遺憾,就讓我來彌補吧!
這一天,冇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可惜,那一張慈祥,滿臉皺紋的老臉,已經再也見不到了,隻能存在於回憶之中。
還有那一張張稚嫩的臉孔,兒時的玩伴,大大咧咧的叔叔,和藹可親的大嬸,一張熟悉的臉孔,此時都已經成為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