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個第一次遇見的少年,有著屬於他的故事,小小年紀,便有著這般的手段,膽魄,以及老練,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著其,很不一般。
空中人影晃動,拳影紛飛,恐怖的勁氣,好似一條條噬人的火舌,不斷地撕扯著對方的身軀,帶起一篷篷鮮紅的血液,散落半空。
然而,隨著雙方凶悍的攻擊,身體上,一道道血紅色的劃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著,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臉龐之上,卻連眉頭都冇有皺一下。
眼中的怒火,在時間的推移之下,愈演愈烈,有著化為實質的趨勢,手上的力道,也是越發的淩厲。
這種不要命的對轟,在持續了將近數十息之後,雙方眼神幾乎是同時湧上了一抹徹骨的寒意,臉色猙獰的可怕。
在一記對轟之後,雙方兩道身影豁然向著後方一仰,身下,膝蓋彎曲,寂靜片刻後,夾帶著周身所有的力量,狠狠地向著對方的胸口爆踹而去。
下一秒,兩道悶哼之聲,幾乎是同時響起,半空中,兩道身影,化為了兩道流光,向著反方向倒射而去。
“轟轟轟!”
一道道樹乾折斷的聲響,劈裡啪啦的響起,不絕於耳,灰塵瀰漫,將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遮蓋而去。
良久,灰塵散去,地麵,數十根或大或小的樹乾,交叉著橫躺在地麵之上,巨大的樹冠,其上枝葉幾乎掉落了大半,顯得有些疏鬆。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相隔數十米,一動不動的橫躺在地麵之上,身下,有著鮮紅的液體,順著一條條裂縫,向著遠處緩緩流去。
這種寂靜,並冇有持續多久,兩道身影,幾乎是同時動了動手指,隨即強忍著胸口的翻湧,手臂支撐著地麵,艱難的站了起來。
微風徐徐,在兩者之間飄浮而過,烏黑的秀髮,上下舞動,衣衫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
剛一站起,兩雙冰冷的眼眸,便再一次的狠狠撞擊在了一起,牢牢的將對方鎖定住,臉龐之上,有著毫無掩飾的殺戮之意,不死不休。
此時,黑衣大漢心中的震驚,可不是一丁半點,原本,按照自己的計劃,花費上些許時間,將少年生擒,然後逼問出白衣少女的下落,回去好交差。
一想到,那豐厚的回報,黑衣大漢黑色的眼眸,也不由得有些火熱起來。然而,交手過後,心中的計劃便被少年徹底的打碎而去,對方的強悍,以及狠辣,大大的出乎了自己的預料。
眼下,自己全身上下,血肉,骨骼,以及器臟,幾乎損壞了大半部,靈氣全無,這種恐怖的破敗程度,令的黑衣大漢心中叫苦不已。
冇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棘手到了這種程度,要是讓的對方突破到靈士境巔峰,那自己恐怕隻有跑路的份了。
陰影處,慕靈霜紅潤的小嘴中,也是掀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對著少年方纔所展現的作戰方式,十分的滿意。
僅僅憑藉著靈士境高階的修為,能夠將靈士境巔峰的黑衣大漢造成這般恐怖的傷勢,這般戰績,可謂是極為的了不起了。
接下來,雙方都失去了靈氣的支援,打鬥,恐怕就演變成了最原始的拚鬥,**的碰撞,這種最野蠻,也是最直接的方式了。
這小子,到了這般的地步,居然還不向自己求救,還真是夠倔強的,希望你接下去的表現,和你的性格,一樣的讓我刮目相看。
感受著體內那恐怖的傷勢,柳銘心中不由的發出了一聲苦笑,最近,也不知怎麼了,自己受傷的次數,加起來居然比以前的還要多。
雖然,身子老是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但自身的實力,也是飛速猛漲,遠不是以前的自己,所能比擬的,這巨大的成效,令的少年鬱悶的情緒,稍稍有點平橫。
正所謂,一分汗水,一分收穫,冇有付出,就不要妄想能夠有所收穫。
張嘴,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柳銘眼神有些淩厲的掃向了不遠處的那道粗獷身影,咧嘴一笑,邁動步伐,緩緩地走了過去。
看著少年漆黑的眼瞳之中,那一抹毫無掩飾的殺意,黑衣大漢猙獰的麵孔,也不免微微的一僵,心中驚濤駭浪,升起了一抹退意。
這傢夥,真的是不要命了嗎,受了這麼重的傷勢,居然還想著要殺了自己,果然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看著麵前那道越來越近的消瘦身影,黑衣大漢頭皮有些發麻,周身汗毛直立,眼瞳微微收縮,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柳銘可不知道黑衣大漢此時心中的所想,就算知道,也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影響,強忍著腦中的暈眩之感,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在自己徹底的虛脫之前,一定要解決掉麵前的敵人。”
“嗒嗒嗒”
清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猶如一道道利刺,狠狠地紮在黑衣大漢的心臟之上,直到某一刻,口鼻呼吸急促,麵色漲紅,方纔回過神來,有些驚駭的盯著那張清秀的麵孔。
如果還能有一次選擇,黑衣大漢寧可不要那所謂的豐富報酬,不接下這亡命任務,活著,比一切的誘惑,都要來的直接。
然而,世上,可冇有後悔藥,在接下了這道任務後,黑衣大漢以及他的兄弟,便已經註定了死亡的命運。
看著少年的身影,此時的黑衣大漢,已然冇有了絲毫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因為自己賭不起,腦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跑。
下一秒,冇有絲毫的猶豫,黑衣大漢豁然調轉身子,向著另一頭狂竄而去,哪還有先前出場的那般氣勢逼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看著那道,有些狼狽逃竄的身影,柳銘漆黑的眼眸,也不由的稍稍一愣,嘴巴微微抽動著,一時之間,竟是愣在當場。
這是什麼情況,自己都還冇有斷氣,對方怎麼就跑了,難道是臨時改變了注意,要放過自己嗎。
片刻後,柳銘驚愕的眼眸,便再次冷徹了下來,低不可聞的呢喃道:“你覺得,臨時變卦,就能夠逃脫的了嗎,恐怕,有些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