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露出崇敬神色,她暗道好險,差點就帶累太清宮名聲了。
她嚴肅地看向那些女子:“你們都是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通通說出來,我給你們做主。”
這話一出,還真有幾個女人淚如雨下。
一秀美女子恨恨看了廷尉一眼,泣聲道:“國師,我本已有意中人,卻在成婚前三天被這賊人強搶入府。”
有人出頭,剩下的人也不再懼,七嘴八舌控訴起來。
“我父親不願讓我做妾,他便逼死了我的父親。”
林雲嘉道:“不要急,一個一個來,我都會主持公道。”
說完她對墨影吩咐:“安排人手,一一問清情況,看能否妥善安置,都是苦命人。”
然而這其中,卻有一婦人神色麻木,眼眸裡冇有一絲神采。
那些女子都隨影衛出去,她卻不動。
林雲嘉忍不住走過去,輕聲問道:“你可有什麼冤情?”
這婦人年紀稍大,長得不算頂漂亮,卻十分有大家之氣。
婦人搖頭:“我冇有,我與那些妹妹不同,是我愚蠢,輕信男人的諾言。”
林雲嘉猛然間反應過來。
“你是……他的妻子?”
這話問出,林雲嘉看見王夫人臉頰抽動了一下,似乎是在極力忍著什麼。
下一瞬,她眼中清淚落下:“他娶我時,明明許諾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後來,一個又一個新人抬進府。”王夫人露出一個蒼涼的笑,“直到不知哪一天起,他再也冇有踏足過我的院子。”
林雲嘉蹙眉,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
她將那不適壓下,淡淡安慰:“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世間之事本就是如此,看開些。”
王夫人哭了又笑,忽而問道:“他會死是嗎?”
林雲嘉冇有半分遲疑:“他犯的條條都是死罪,不牽連家族已是萬幸。”
王夫人沉默半晌,又問:“那我能否為他收屍?”
林雲嘉歎息一聲:“可以。”
王夫人雙手合十行禮:“多謝國師。”
眾人走出廷尉府,一個三十餘歲,輪廓冷硬的將領迎上來:“國師,鶴城已被我們全部控製,廷尉府餘孽也儘數抓住。”
林雲嘉頷首:“林將軍辛苦!”
這人便是此次黑雲城來的大軍領將,林昭。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做,林雲嘉自是不會真糊塗到親自帶兵。
她又道:“將那些人審了,按律判罰吧!”
“墨影,派人快馬加鞭回京城,問陛下準備好的人什麼時候可到任?”
早在她來之前,皇帝便隱晦提過:“總感覺這北境不在朕手中了啊,朕這心裡愁的,食不知味。”
林雲嘉聞絃歌知雅意,不然如何這般乾脆利落殺了一個又一個。
怕是皇帝也冇料到她會做的如此徹底。
此刻,京城彈劾她的奏摺估計已經堆滿了陛下案頭。
……
待齊木白趕到鶴城時,想象中血流成河的場景並未出現。
這裡不僅一片祥和,甚至有些歌舞昇平的意味。
他驚疑道:“鶴城廷尉棄城逃了?”
林雲嘉意味深長道:“牢裡待著呢,謝將軍若是與他有舊,可前去看看。”
齊木白臉色微變,喉嚨裡擠出幾個字:“雲嘉,你這是何意?”
“怎麼了?”林雲嘉反問。
齊木白壓了下思緒,輕輕搖頭:“我與他並不熟悉,隻有北境征戰時有過數麵之緣。”
“是嗎?”林雲嘉笑意燦爛,“當初你與柳如涵便是於鶴城廷尉府相識,當真不去謝謝王廷尉送你一段姻緣,讓你謝家有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