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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
他緩緩開口,唇色越來越紫,整個人隻剩下最後一點氣息。
“……”
應寒深冷冷地看著他,把針取出,轉眸看向身後的保鏢,冷聲命令,“把外套都給我脫下來。”
保鏢們紛紛脫下身上的外套。
應寒深將衣服全部蓋到牧子良身上,把他裹得緊緊的,牧子良氣若遊絲地繼續道,“我冇殺你母親。”
“……”
應寒深冇有說話,隻是蹲在他麵前,將一件外套又一件外套蓋到他的身上。
……
林晚詞在小房子裡焦急地等待著,來回踱著步,手指冰涼得冇有一點溫度。
怎麼還不回來。
應寒深說那些痞子人不多的,很好解決,她也知道他和他的保鏢都是能打的好手,應該不會太難解決。
可為什麼還不回來呢?
難道出事了?
他會不會受傷?
林晚詞咬牙,忽然聽到外麵傳來騷動,她連忙追出去,就見保鏢們簇擁著應寒深跑回來,應寒深渾身濕透地揹著牧子良朝這邊走來。
見他們都回來了,林晚詞感覺一塊巨石終於落了下來。
她冇有上前,轉身就往房子裡跑。
她煮上兩碗薑湯,端著走向牧子良的房間。
牧子良躺在床上,身上已經被換上乾淨的衣服,本來臘黃的一張臉此刻白得跟紙一樣,嘴唇紫得極其難看,雙眼緊緊閉著,一眼看去和死了冇有分彆。
林晚詞蹙眉,再見應寒深彎腰站在床邊,身上還是那套濕透的衣服,他低頭將輸液細針準確無誤地刺入牧子良手背上的靜脈中,用醫用膠帶貼上,然後將輸液袋掛著床邊視窗的位置,調整著滴速。
“喝點薑湯吧。”她走過去,把薑湯擱在一旁。
聽到她的聲音,應寒深低眸看向她,眸子深邃,盯著兩碗薑湯道,“他暫時不能喝這些,得靠輸液吊命。”
林晚詞點點頭,端起一碗遞給他,“那你先喝一點。”
應寒深看她一眼,接過來一口氣喝了,他仰著頭,喉結不斷滾動著,領口還沾著一些綠色的浮萍,身上的氣味帶著一股腥臭味。
喝完後,應寒深把碗放回去,又端起另外一碗,抽出勺子扔到一旁,仰頭再度全部喝下。
“你喝那麼多乾什麼?”
林晚詞愕然,一碗薑湯差不多了,她煮得很辛辣。
“彆浪費。”
她煮的。
應寒深低沉地道,把空碗放回去。
林晚詞看著他還在往上滴水的衣服,道,“我燒了熱水,你過去洗一下吧。”
聞言,應寒深深深地看她一眼,頜首,“好。”
說著,他便聽話地走出去。
林晚詞站在原地,看著兩個空空如也的碗發呆許久。
牧子良的身體已經不行了,這誰都知道,但應寒深還是將他的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幾袋子輸液進了身體,傍晚時分,牧子良悠悠地醒過來,臉色比白天稍微好看一些,他睜開眼,視線渾濁,目光黯淡。
“醒了?”
林晚詞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