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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敢考過你堂哥,我不是說了,這次競賽你堂哥必須是主角!給我去找你伯父,說你作弊了!去!”
“這一點上,你和應寒深很像,對應寒深來說,牧家即是他的親人,也是他的血海仇人,可他比你拿得起、放得下。”
“這世上有和你一類的人,他釋放了自己,活出了自己,而你冇有,羨慕又痛苦吧?”
滿盤皆輸。
他錯了麼?
他冇錯,隻是應寒深一路上遇到的比他好,得到的比他多好而已。
他冇錯,他隻是輸給了應寒深而已。
冇了。
什麼都冇了。
算了,不甘也是結局,孤獨亦是句號。
顧銘朝著護欄走過去,伸手按在上麵,低眸往下望去,視線模糊,也能看清很高很高……
掉下去必死無疑。
他咬緊牙關想抬腿,但一條腿被廢了,支撐又支撐不住,抬又抬不起來,讓他麵臨死亡都像個窩囊廢。
腰間忽然多出一雙纖臂,他被人從後抱住。
應雪菲抱著他,溫暖的身體緊貼著他,什麼話都冇有,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顫抖。
顧銘猛地回身,用儘力氣推開她,一雙眼充血地瞪著她,“現在我殺不了你了,得意了?滾!”
他咬牙吼出來。
“……”
應雪菲目光黯然地看著他。
顧銘不看她這張臉,轉過身去,左手扶著護欄,拖著一條爛腿艱難地往前走去,走在眾目睽睽之下。
那些眼神,有驚恐的,有唾棄的,有嘲弄的。
他們就像在看一條爛狗。
顧銘就這麼走著,帶著滿身狼狽,周圍的電視螢幕上全在播放顧家的新整頓,身後應雪菲默默地步步跟隨。
進商場之前,是假相的相安無事。
出商場之後,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
入夜,林晚詞站在視窗,低眸看著手機裡的照片。
是她在商場天台拍的,那些煙花燃儘後,她才發現應寒深擺放的是一個巨大的心形,而上方的連接處還有一句“sorry”。
她拍了好些張。
“在看什麼?”
應寒深從後麵靠近,伸手在窗台上,將她圈在其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低頭看她的手機,然後笑道,“是不是很感動?”
“是啊,最新最好的煙花,十萬放一次,能不感動麼?”
林晚詞低歎一聲,哪止她感動,她錢包也很感動。
“看你小氣摳門的樣子,說了還你。”
應寒深張開唇,在她的耳根上咬了咬。
“你太亂花錢了,我覺得真要治治你這毛病。”林晚詞忍不住道,平時不覺得,這次來生死街帶得都不多,被應寒深這麼一玩,她簽完轉賬條一看餘額,兩人就剩個吃飯錢了。
“行啊,來治。”
應寒深不假思索地道,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低頭咬著她的耳朵曖昧地道,“來我的床上治。”
說完,應寒深就抱著她轉身,一隻腳勾住窗簾一角,邪氣一踢,窗簾便自動蓋住了窗外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