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校園 第10章

一月的正午，太陽總算懶懶散散地爬了上來，讓這個寒風凜冽的冬日有了些許溫暖，也讓我的心安寧下來。想到今天跑來吃飯的路上，透骨的寒風像刀子一般紮進身子，從每一處衣服的空隙處鑽入，折磨著這副可憐的**。這學校——李正義告訴我這所學校叫春陽市第一中學，發的冬季校服質量當然也是極差的，寒風無情地進出，毫不費力。

我讓李正義帶我去了一趟小賣部，他說這是學校裡麵唯一一家小賣部，獨家做大必然壟斷，而壟斷就會漲價，再加上小賣部老闆是校長的親戚，所以這裡的東西賣的奇貴，約莫都是外頭的三倍。

不過無所謂，哥們有的是錢。

於是我在李正義驚詫的眼神和小賣部老闆奸猾的笑聲中豪購了十桶泡麪，十瓶水以及一大袋其它小零食。

不過有一說一，這裡東西非常多。甚至包含了各種名牌香菸。這放在普通高中是不可能賣這種東西的，不過，在這個唯利是圖的學校，有銷路的東西它都進貨。

想想也都知道，這學校裡三大黨派，那麼多混混，逃課躲廁所吸菸太常見了，甚至在這個學校吸菸都不用躲廁所裡，且這其中不乏富家紈絝子弟，即便香菸的價格是外麵的十倍，銷量也不會差。

“幫我拎回宿舍，分你一半。”我對李正義說道。

“嗨呀，都是哥們兒，客氣啥。”李正義說罷就搶過這三大袋重重的零食，左手提著兩大袋，右手提著一大袋，整個人因為左右失重而搖搖晃晃，不過他的神情十分歡愉的樣子，腳步離奇的輕快。

離了小賣部，沿著門口臟兮兮的水泥路直走右拐，我看到了幾棟和教學樓模樣相差無幾的豆腐狀建築。左三棟男生住，右三棟女生住。高三的學生住左側樓群最裡麵那棟。女生宿舍樓那邊要比男生這熱鬨的多，樓底下一堆男男女女躲在角落裡抱在一起親熱。

李正義呼哧呼哧地拎著東西上了二樓，樓道裡的采光很差，大中午的還是有些昏暗，給我一種略微陰森的感覺。他拿著東西走入靠樓梯口第二個房間裡，我掃了眼門牌號——A3202。

進門之後，我發現已有兩個人躺在床上，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蓋著被子，嘴裡咀嚼著什麼東西，舌頭在嘴裡翻動，在臉上頂起一個個小包，他正倚在牆上聚精會神地看書，對於我們的入室彷彿根本冇有察覺。至於另一個嘛，他本來穿著鞋子斜躺在床上發呆，看到我倆進屋，立馬竄了起來，滿臉熱情地朝我們打招呼。

“回來啦同誌們！同誌們辛苦了！”這個男人長著一張方臉，那張大臉上是一對濃眉大眼，眼神中似乎迸發著一團火，看起來十分熱情和憨厚。

李正義笑著迴應，隨後將三袋零食放在了靠裡牆根處的一張床鋪上，那想必就是我的床了。

下鋪，我喜歡。

我把零食分給李正義，他提著那袋零食轉身走向一個鐵櫃，從兜裡掏出一個鑰匙旋開了櫃門，將零食往裡一塞，鎖上櫃門，麻溜地翻上了我的上鋪。他走到我的旁邊時悄咪咪告訴我哪個是我的櫃子。我果然也在口袋裡麵摸出鑰匙，隨即也將零食塞進了櫃子。那櫃子裡冇有啥我想象中的昂貴物品，除了兩本小黃書外再無他物。

我蹬掉鞋子，往床上一躺。

床好硬。

換我來當這富二代，高低也得給他整塊席夢思。

我注意到這是一間八人的寢室，後麵幾分鐘內，陸陸續續進來了剩下的四人。其中有一對雙胞胎，一個高個和一個矮個。

高中生的睡覺能力就是彪悍，冇一會兒寢室就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我睡不著，當然，不是因為他們的呼嚕聲。早年我那些工地工友的呼嚕聲，甚至一度讓我以為身處槍戰現場，這些高中生的小風小雨已然無法輕易撼動我這棵經曆過暴風驟雨的老樹。

讓我輾轉難眠的，正是那躲在暗處殺害張明的重生者。一想到有個殺人凶手正潛伏在我們當中，就讓我感到寢食難安。

那熱情的大眉毛，冷淡的眼鏡男，那對雙胞胎......都有可能是殺人凶手，此刻我審視著寢室的每一個人。

可是，我該怎麼找到他？

你確定此人是重生者嗎？

你確定此人是重生者嗎？

你確定此人是重生者嗎？

......

這句話反覆出現在了我的腦海，它破碎又重組，揮去又即來。

它想告訴我什麼？

一道靈光乍現，我恍然大悟！

午睡時光的寢室靜悄悄的，我輕輕敲打上鋪的床框，叫醒了李正義。

“來廁所。”我輕聲說道，擔心驚擾到彆人。

每個寢室都有個小廁所，我走了進去，那廁所牆上掛著一麵裂開兩道口子的大鏡子，我照了照——一個麵容冷峻，劍眉星目的男人麵孔出現在我麵前。

太他媽帥了！

我被自己的長相震撼到了，這完全是可以媲美當紅男明星的俊美長相，或者說，比我見過的所有男明星都要帥氣，之前用李正義的小鏡子看還不明顯。

難怪，路上遇到的女孩都要向我看過來。我還以為是在看李正義齙牙上粘的白菜葉。

不一會兒，李正義走了進來，打著哈欠問道：“唉——好睏。江哥，你有啥事嗎？”

“我知道怎麼找到殺害張明的人了。”我望著李正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李正義頓時冇了睏意，小眼睜圓，不停舔著齙牙。

“正義，你背過去。背對著我。”我命令道。

李正義撓撓頭，疑惑地轉身。

我死死盯著李正義的後腦勺。

李正義是重生者！

我在心裡反覆確認，然而，那血紅的提交介麵冇有出現。

“轉九十度，側對著我。”

“江哥，你這是——”

“噓，彆說話。照做便是。”

李正義轉了一轉，我隻能看見他的側臉。

李正義是重生者！

我在腦海裡反覆確認這個想法，介麵冇有出現。

“現在麵對著我。”

李正義再轉九十度，正臉朝著我。

我在他麵前緩緩蹲下。

怎麼有點奇怪......

“江哥你要乾嘛！我不是GAY啊。”

“閉嘴！”

我從下往上看他的臉，隻能看到下巴，鼻孔，和兩顆裸露在嘴唇外的齙牙。

李正義是重生者！

介麵冇出現。

我站起身來，長舒一口氣。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提交彆人，需要看清楚那人的整張臉！

此刻。我麵對麵站在李正義麵前。

李正義是重生者！

這個想法剛一蹦出腦海。

那個血腥的紅字便出現在我的視野裡——你確定此人是重生者嗎？

我趕忙取消了這個念頭。

“我剛剛有什麼不同嗎？”我問道。

李正義怔怔地說道：“江哥，你剛剛眼睛很紅，像要流出血來了。你冇事吧江哥，是不是得紅眼病了？”

原來處在那個介麵的人，眼睛也會變成紅色。我又得到了一條有用資訊。

“冇事冇事，正義，再幫我個忙。我站在廁所門口，你站寢室裡，一直往後退，我握拳的時候你馬上就停下，明白了嗎？”

李正義點了點頭。

“注意慢點走，彆把他們吵醒。”

李正義是重生者。

介麵出現。

李正義此時從我的麵前一步步往後退。

就在介麵消失的一瞬間，我趕忙伸手握拳，李正義見狀迅速立住不動。

我估摸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五米左右。

冇錯，提交彆人有距離限製！而且這個距離應該就在五米範圍內。

於是，我得到了三條有用的結論，也就是不知是人是鬼的主持人口中所謂的隱藏規則。

第一，提交他人需要看清楚他的整張臉。

第二，提交彆人時自己的眼睛會變成血紅色。

第三，提交彆人需要在五米範圍內。

想起來張明的位置距離自己正好在極限距離上，也難怪當時冇有及時推算出這個規則。

我朝李正義豎了下大拇指，他緩步走來。

我輕輕耳語道：“正義，跟我去找出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