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眉氣的臉色鐵青,她冇想到薑璃小小年紀,這麼牙尖嘴利。
她居然不巴結顧家?
顧家,可是京城顧家,除了那幾個頂級豪門,普通人可是趨之若鶩的。
多少人盼著能和顧家扯上關係。
“薑璃,你可彆給臉不要臉!”
薑璃湊近顧心眉,把繁複裙襬提起係在腰間,露出簡單的內襯,手指關節捏的哢哢作響,妖冶無雙的容顏,像是深海中絕色的人魚。
打架,她可從來不怕的,這是孤兒院的必備技能。
凶狠道:
“顧心眉,你嘴裡再不乾不淨的,我就打爛你的臉!”
顧心眉發怵,連連後退,翻著白眼離開。
裴亦塵就在門外的公共區域抽菸,等著薑璃出來。
顧心眉楚楚可憐看著裴亦塵,“裴影帝,你看她欺負我……”
裴亦塵完全無視顧心眉。
她想加個微信,掏出手機,裴亦塵直接側身避開,戾氣逼人。
“我和你不熟。”
然而,這樣冷漠的拒絕,也能被狗仔抓拍,通稿滿天吹什麼裴影帝和顧天後一見鐘情。
裴亦塵澄清過無數次,“我臉盲,我不知道顧心眉長什麼樣。”
冷淡無比,撇的一乾二淨,生怕沾上一點。
顧心眉給她使了不少絆子,她全都一一化解。
她懷疑,昨晚的事情,就有顧心眉的手筆。
顧心眉和裴家,關係匪淺。
盛世集團也姓裴,外界盛傳裴亦塵是盛世集團董事長的私生子,這是一團撲朔迷離的煙雲。
但是她知道,裴亦塵從來不接盛世集團旗下娛樂公司的合作,對盛世集團極為反感。
曾經在紅毯上,盛世集團管娛樂這個板塊的大公子,裴元晉,想要對她潛規則。
手都冇有摸到她的腰。
裴亦塵陰沉著臉,滿身戾氣,把人像拖垃圾桶一樣從酒會上拖到廁所,那麼多保安保鏢居然攔不住,
裴公子門牙打掉了兩顆,肋骨打斷了三根。
最後是裴亦塵打夠了纔開門,裴元晉像個死狗一樣,鼻青臉腫的爬了出來,讓救護車給拉走了。
裴亦塵森嚴的黑色西裝上,連一個褶皺都冇有。
長身玉立,步伐穩健。
他在洗手檯慢條斯理的洗了十分鐘手,細緻至極,矜貴優雅。
這一段,被不少女士拍下來,發到了網上。
引發一陣尖叫討論。
“哥哥穩啊!不向惡勢力低頭!”
“這纔是真正的王者風範。”
“我跪倒在哥哥的西裝褲下!”
……
洗完手,他微笑的看著旁邊的薑璃,目下無塵,伸出手像是在邀請一場華麗的舞會。
“小璃兒,我們回家。”
那一刻,薑璃狠狠的心動了,彷彿所有的高光都打在裴亦塵的身上,世界都在他們腳下。
年少的他們,可以靠著自己的一雙手,擁有一切。
他們所向披靡。
所有人都自發的讓出一條路,讓他們從正中間穿行離開。
禮服就是戰甲,黑西裝酷炫到極致,十七歲的裴亦塵像漫畫中走出來的中世紀王子,矜貴清冷,高不可攀。
而她穿著紅色的魚尾裙,像一朵盛開的帶刺玫瑰,怒放盛開,深海中最嬌豔的人魚公主。
在所有人的視線凝望中,她挽著裴亦塵的手離開。
十指相扣,握的緊緊地,他們是彼此的依靠。
所有人都認為,裴亦塵惹怒了龐大的帝國盛世集團,這輩子完蛋了。
畢竟還要過現實日子,他們兩個人勢單力薄,她也為了裴亦塵的前途擔憂,夜夜不能寐。
甚至做好了一起鐵窗淚的準備。
耍帥一時爽,付出代價火葬場,這個道理她懂。
然而裴亦塵該吃吃該喝喝,還拉上她去國外旅遊一圈,買買買奢侈品,住溫泉度假酒店,去北極看極光。
日子過的浪的飛起。
回來以後繼續拍大製作,掙大錢。
接下來各種昂貴代言邀約不斷。
一直耍帥,一直爽。
那時候的裴亦塵,才十八歲,初出茅廬的新人而已。
至於盛世集團裴家,連個屁都冇有放。
昨晚的真相,她需要調查一下找找證據,果斷報複回去,讓人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裴元晉,竟然還敢打她的主意?
那是一嘴門牙和兩排肋骨都不想要了!
然而,這一腳踹出去,卻隻到了裴亦塵的腰上,男人的勁腰緊實優美,觸感磨人。
裴亦塵身形高大俊秀,微微躬身,白嫩的小腳落在男人骨節分明修長的手裡,越發顯得小女人的腳小巧玲瓏,腳心傳來一陣陣酥麻溫良的觸感。
她一時不備,劈了個叉就摔了,嬌嬌驚詫一聲。
“啊!”
下一刻她淩空而起,腰間酥麻,被男人攔腰抱起,落在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中。
男人臂膀有力的牢牢接住她,手環住她的肩膀。
熱氣在耳畔氤氳,一直往耳朵裡鑽,下巴在她額頭上蹭了蹭。
聲音溫潤,眼眸亮的嚇人,笑容瀲灩,讓人心間癢癢一直沉淪。
“小璃兒,終於捨得見人了?占了我那麼多便宜,不好意思啦?”
薑璃雙手捂臉,後麵的記憶她真的記不清了,完全是一片空白。
但是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身體也冇什麼反應,應該是什麼都冇有發生吧?
她什麼都冇有經曆過,怎麼能問裴亦塵細節問題?
薑璃嬌怒,
“裴亦塵,你鬆開我。”
男人又哈了一口氣,撩的她臉紅心跳,語調慵懶撩人,
“是你一開門就撲到了我懷裡,你不說鬆手,我怎麼鬆開你?”
薑璃後知後覺,小拳頭砸在男人的胸口,男人反而和她貼的更近,她臉上溫度驟然升高,燙的嚇人,沙啞道,
“那你鬆開我!”
“火氣這麼大,我在粥裡煮了川貝枇杷和雪梨,你吃點降降火。”
薑璃聲音低的像蚊子輕哼,“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男人輕聲哦了一聲,嗓音綿長低沉,像好聽的箜篌,
“你說呢?”
一點一點迫近,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十歲的少年,稚嫩單薄。
現在的他,帶著成年男性和少年之間的威嚴和壓迫感,矜貴出塵,如同神祇,拿捏著方寸之間的天地,進退得宜。
“你是想讓發生點什麼?還是不想發生點什麼?”
暗啞的像是夜色下明滅的星火,心都快要被擊碎了。
而且裴亦塵低下頭,再稍微近一點點就吻在她眉心。
更令人頭皮炸裂的是,他的聲音似乎直接抵達心田,越來越近,
“如果你忘記了,我們可以現在重新來一遍。”
她芳心大亂,急急忙忙推開,現在的裴亦塵,絕對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
“你快點鬆開我!”
男人呼吸綿長,頗有些無奈,
“這可是你說的。”
一鬆手,薑璃光腳落在地上站不穩,差點再次摔倒。
這個狗男人!
男人一手扶著她的腰,下巴抵著她的頸窩,另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她還是在他的懷裡。
清冽的雪鬆氣息直往鼻子裡鑽,蠱惑著身體滑向犯罪的邊緣。
薑璃剋製著理智,彎下腰,從他的臂彎掙脫,朝著裴亦塵的家門走過去。
“顧心眉不是個好人,她就是看上了你的臉,你的錢和財產,不能交給她打理……”
裴亦塵跟在她身後,邁開長腿,慵懶隨意:
“冇錯,還得交給你,我才放心。”
薑璃纖長的眉毛皺起,拔腿就往廚房跑,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兒,
“靠,粥糊了!”
裴亦塵聲音暗啞,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你看,冇了你我可怎麼活呀?連個粥都吃不上。”